谢清安平复了一下心情,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既然青染替他求情,而且顾将军曾经与我也算好友,他造反一事我就当从未发生过。我希望他能够愿赌服输,在一个月内离开京都。”
虞青染眯眼笑了笑,“多谢皇上宽宏大量!那我就先撤了!”
她正要往外走,却被谢清安叫住了:“不久后便是封后大典,你准备一下吧。”
听他这么说,虞青染小小的讶异了一番,“你打算封我为皇后?”
谢清安点点头,“是,既然答应了你,自然要信守承诺。”
虞青染多嘴问了一句:“太后和侧妃那边怎么办?你说服她们了?”
莫名的,谢清安语气重了些许:“朕现在是皇上,朕做什么还需要过问她们吗?!”
虞青染挑了挑眉,心想这家伙一口一个“朕”的,看来是生气了。
自然也不敢再多待,转身就打算溜,身后谢清安的话却让她的身形顿了一顿。
“朕找国师算了,封后大典日子定在七月初七,刚好半旬后,诸事皆宜,正巧把我们之间的婚礼也补上吧。”
虞青染身体僵了一会儿,慢慢转过头,又询问了一遍:“我刚才没有听清,你说封后大典定在什么时候?”
谢清安直直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看穿,他耐心的重复了一遍:“半旬之后,七月初七,是你的封后大典,亦是我们的婚礼。”
他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将虞青染霹得晕头转向,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
好一会儿,虞青染才缓过神来,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我知道了。”
半旬过后,七月初七。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日子?!
她和顾渊说的也是这个日子。
回到寝殿后,虞青染沉思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对大家来说都好的方法。
这一次,即便阶段任务完成不了,她也该与不相干的人断干净了。
晚间,春风给虞青染送来了一套婚服,小丫头满脸的高兴,“主子,这套婚服可真漂亮,是皇上特意吩咐御绣坊按照您的身量做的呢,他要您在封后大典那天换上,您穿上一定很好看!”
虞青染趴在床上,有气无力道:“先放在一边吧,我想他是疯了,居然把婚礼和封后大典放在同一天,唉……”
“话说,封后这么大的事儿,太后和侧妃不可能听不到风声,怎么这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放在平常,估计这会儿都已经把我的房顶都给掀了。”
春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对了,奴婢听小顺子说,皇上不久前去过一次永康殿,那时太后和侧妃都好好的,后来皇上离开后,不知怎么回事,太后和侧妃突发恶疾,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春风这丫头古灵精怪的,这会儿还在幸灾乐祸呢,她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主子您说皇上是不是把她们给……”
虞青染摇了摇头,随即捂住了春风的嘴,佯装生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慎言!这可是在宫里头!”
春风吐了吐舌头,“哎呀,我知道,我就是看不惯太后和侧妃那个样子,现在她们安静些了,这倒也是一件好事。”
虞青染眸色沉沉,谢清安这么做,多半还是想让她的封后大典能够顺利进行。
“但是据我对谢清安的了解,他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更何况一个是他的亲生母亲,另一个肚子里还怀着他的亲骨肉,他不会下狠手的,最多昏迷几天就醒过来了。”
……
顾渊回到将军府中的时候,就见顾老将军眼巴巴地站在门口,见他回来,立刻凑上前来。恨铁不成钢道:“你这逆子!造反也不跟老夫说一声!”
顾渊神色淡淡,“没造反成功,本将撤兵了。”
顾老将军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没造反成功?这又是怎么回事?”
顾渊看都没再看顾老将军一眼,自顾自径直往将军府内走,“累了,没兴趣造反了,不行吗?”
顾老将军听他这么说,心里又惊又恐,他颤抖着手指着顾渊,脸色已经被气得通红。
“蠢货!你以为造反是家常便饭,不想反就不反吗?自古以来凡是造反之人,失败了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你这逆子想死可以,别连累我整个将军府!”
“你以为那谢清安是什么宽宏大量之人吗?还是说,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一点狗屁友情?果然,你和你那个死去的娘一样,妇人之仁!你今日放他一条生路,他日羽翼丰满之时,必定回来反咬你一口!满门抄斩这些都……”
“不行!既然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老夫只好将你逐出将军府了!从此你顾渊与将军府划清界限,再无任何瓜葛!”
顾渊神色阴沉狠戾,他伸手一把掐住顾老将军的脖子,指节一点点收紧,“父亲怕是忘了,您早已传位于我,如今的顾将军府已是我在做主了!您还是好好安享晚年吧,莫要在我面前出现了,惹人嫌!”
顾老将军的脸因为缺氧而呈现出猪肝色,他深知再这样下去会窒息而亡,为了活命他只好不停的点点头,发出微弱的气息求饶:“放开我……”
顾渊松开了手,像是丢开什么脏东西一般将顾老将军甩开来,随即接过一旁管家递上的手帕,擦了擦手,一边吩咐道:“送他到后面的偏院去。”
“对了,再去准备这些东西。”
顾渊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的那些东西正是虞青染之前说的,他都一字不落的记在纸上了。
管家恭恭敬敬地接过纸,看了几眼,面露疑惑,“您要向哪家姑娘提亲?”
顾渊愣了一下,“提亲?”
管家点点头,向他解释起来:“哦,您可能有所不知。这上面写着的都是些提亲专用的物件,而且这数量都是偶数二,寓意成双成对,这是聘礼单啊!”
顾渊思索了一会儿,总算明白虞青染要这些东西的意思,他的耳根子微微有些发烫,挥了挥手让管家赶紧去置办:“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尽管去准备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