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禾已经能坦然接受自己的腿部挂件了。


    毕竟那个小东西是甩也甩不掉的。


    卿禾曾经想要靠近江家的宅院，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她并没有回去。


    颇有几分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感觉。


    卿禾不过是想远远的看一眼自己曾经的家，毕竟她已经五年没有回来过了。


    步长卿见卿禾想要靠近江家，连忙阻止了她。


    “不要，不要靠近那里！”


    卿禾不解的眨了眨眼眸，“为什么？”


    小男孩将她拉到一边，十分谨慎的说道：“父皇经常去江家等你……就算他不在也会让浅月守在那里，你别去，会被发现的。”


    卿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像是步裴云能做出来的事。


    步长卿这孩子给卿禾的感觉很矛盾。


    喜欢不起来，又做不到完全讨厌。


    这孩子有点小心机，但是不多，更多的是愚蠢的一眼就能让人看透的纯粹。


    小男孩努力向卿禾证明他的忠诚，他的无害、愚蠢以及对她的顺从。


    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赢得卿禾的关注。


    可实际上，卿禾根本就不在乎这孩子的想法，她只希望他真的能帮她救出沈婧而已。


    卿禾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再次进入东宫。


    只不过如今东宫的主人已经是步长卿了。


    小男孩跟她说：“你安心的留在这吧，父皇他不会过来的，他从来都不理我……”


    卿禾听他的口吻，没有多少怨怼和不满，更多的是习以为常。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当初步裴云不顾一切的保护这个孩子如今却如此不在意，这不正常啊。


    卿禾迟疑着问道：“他为什么不管你？”


    小男孩一副毫不在意的口吻，漫不经心的说道：“可能是因为他疯了，可可能是因为他……怨我。”


    “？？”


    卿禾大为不解。


    “他怨你什么？”


    男孩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声道：“父皇说若我是个女孩子，或许你就不会不要我……”


    卿禾：“……”


    她对步裴云的感官从未高过，可如今打破历史新低。


    他怎么可以把一切怪到孩子身上？


    她不喜欢他分明是因为他这个人！


    跟孩子的性别有什么关系？


    小男孩继续说道：“娘，父皇他似乎真的很爱很爱您……他清醒的时候总是念着你的名字，然后一直哭……”


    “他疯的时候就很可怕了，有时候看起来像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皇帝，可只有沈姨姨知道他那是在模仿您……”


    “有时候会……算了，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小家伙似乎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似乎是不能理解父亲的这种行为。


    卿禾缄默不言。


    说实话，步裴云疯了是她始料未及的。


    但是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过他若是一直疯下去才好，这样她就不会被打扰。


    等救出沈婧，她还可以回去，跟阿笙过属于他们的小日子。


    “娘亲，你不喜欢父皇没关系，你喜欢我吗？我可以一直听你的话，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小男孩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