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倒让宁凡愣了一下，但片刻之后，宁凡更加笃定的认真道：


    “我会的，请前辈务必放心。”


    陈陌言不置可否，重又闭上眼睛道：


    “使用你的奥义我看看。”


    宁凡环顾了一下周遭的环境道：“在这里？”


    “放心，你的雷落不下去的。”陈陌言悠悠道。


    宁凡拱手，而后以自己最快的拔剑速度使用诸神黄昏+宿命之桥+惊鸿过隙混合大招。


    这是目前的宁凡最强的一招。


    既然陈陌言前辈说了放心，宁凡便放心的使用自己最强大的一招，这样陈陌言指点他的，也是他极限之后突破的地方。


    今夜，雷霆咆哮，整个破晓之城笼罩在九天雷霆的煌煌天威之中，蓝色的强光一度映照得整个破晓之城如同白昼一般。


    还好有护城大阵，将无数的雷霆尽数格挡在天际之上，人们也是虚惊一场。


    有很多的人猜到了这是奥义的力量，而且是新晋的雷神宁凡的力量，不过宁凡为何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今夜，人们也终于见证了宁凡的全部实力，引动九天雷亟的通天力量，这也让很多人震撼了大半辈子，这似乎才是修士应该有的强大实力。


    雷霆散去，陈陌言两指夹着宁凡的长剑，宁凡十分的沮丧，自己最强的一招，对面竟然两个手指就接下来了，原本以为晋升奥义境，实力有一个实质的飞跃，能跟剑圣前辈过上两招，没想到还是一招都过不了。


    但他突然细心的看到，陈陌言的食指被长剑划破了皮，鲜血浸出。


    “凌厉有余，蓄势不足。”陈陌言收回右手道。


    宁凡不解，“之前花神说我拔剑太慢，而现在您又说我蓄势不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奥妙？”


    陈陌言睁开眼睛看着宁凡道：


    “你自己去旁边用惊鸿过隙拔剑。”


    宁凡皱眉，自到一边拔剑，拔剑越来越快，就算是a级执事都完全看不清的程度，速度越来越快，宁凡皱眉想着，拔剑跟蓄势有什么关系？


    对了！


    拔剑速度跟蓄势有什么关系呢？


    就拿自己这一招惊鸿过隙来说，虽然现在自己拔剑速度这么快，但是跟擦脸速度慢的时候出这一招，威力并没有什么不同。


    也就是说，蓄势是蓄势，拔剑是拔剑，这两者是互不干扰的两件事情。


    “我懂了。”宁凡转过头来向陈陌言欣喜道。


    陈陌言眼中闪过一抹欣慰，“悟性不错，继续拔剑吧，这次记得把剑意融入进去。”


    “好！”宁凡继续拔剑，这一次将心中与长剑冥冥的感应也加入进入，拔剑速度越来越快的同时，剑招的威力反而看起来越来越平平无奇。


    到得后来，甚至给人一种毫无凌厉的感觉，陈陌言暗暗点头，他看得出来，这是宁凡将剑意糅合了凌厉的剑气，内敛在身体之中了。


    这一份力量只有在合适的时候，才会倾泻而出，让敌人防不胜防的同时，比起之前凌厉的剑招也更加的延绵不绝。


    两天两夜过去了，宁凡忘记了时间，只是不停的做拔剑的动作，进入了无物无我的奇妙的状态。


    陈陌言默默的坐着，并没有打断他，这是一个悟道者很难进入的珍贵的状态，一旦打断，就没有了。


    “刷！”漫天星辰下，长剑如龙，细密的电弧萦绕着长剑流转，如同为长剑绣上了一层雷弧之衣。


    这层雷弧在宁凡的挥舞之中，丝毫没有脱离长剑的剑刃范围，真正做到了气不离剑，意不离体。


    “够了。”陈陌言突然道。


    宁凡收剑，拱手向陈陌言恭敬道：


    “多谢前辈！”


    陈陌言摆了摆手，“你去吧。”


    宁凡没有离开，阔步来到陈陌言身旁坐下，学着他的姿势盘坐起来。


    漫天星辰悠悠闪亮，斗转星移，破晓塔下方的人间也逐渐的沉睡起来，只有两人神交的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切，谁也没有开口。


    西方的月亮谢谢的卧在群山之上，东方的天空帘幕已经被掀开了一角，天快亮了。


    这个从认识到现在跟自己说话总数不超过一百句的人，教会了自己最多东西，却不肯自己为徒的人，或许以后自己与他的交集也会少得可怜，但这一刻，对这个行将就木，还在守护着破晓公会，守护着人间的老人。宁凡心中充满了感恩。


    是时候离开了，宁凡站起身来，向陈陌言深深鞠了一躬。


    “前辈，我该离开了，下次回来再来看您。”


    陈陌言睁开眼睛，向宁凡微笑道：


    “再见。”


    宁凡一愣，陈陌言历经数百年，说话总是一语中的，要么就是别有深意，但是这简单的两个字，包含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宁凡绝不相信，这只是一句简单的告别之语，但也实在猜不透陈陌言的深意，只好又鞠了一躬，转身走进漆黑的楼梯。


    ……


    回到宫殿，王超已经靠在椅子上等待，看到宁凡回来，他立即跳起来，“老凡你跑哪里去了？我翻遍了整个破晓城都没找到你，离我们约定的时间都超过整整一天了！”


    宁凡笑道：“跟剑圣修习去了，走吧。”


    说着接过一旁青瑶递来的简单的行礼包。


    “你带行礼做什么？”王超不解道：


    “衣物什么的直接放到仓库中不就得了？”


    宁凡与青瑶相视一笑，向王超道：“你不懂的。”


    王超嘁了一声，转身向宫殿外走去，“赶紧出发吧，超哥休息了两个月，手已经痒得不行了。”


    宁凡向青瑶告别，揉了揉她柔顺的发丝，大步追上王超，两人化作两道光芒，往公会总部而来。


    “为何要来公会总部？”王超皱眉道。


    宁凡道：


    “都耽搁一天了，也不在乎这么几天，你在这儿吃茶等我会儿。”


    说着穿过破晓公会总部的大厅，往花神的宫殿而来，花神的宫殿简约朴素，门口的下人自然不敢阻拦宁凡，宁凡一路来到叶采薇闭关的地方，一个花团锦簇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