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实际情况来讲,昊阳上人的做法确实是很不讲究,非常容易引起死者家属的反感乃至厌恶,不过他的这个嗜好修真界的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因此流云对于他的莽撞之举并不是太苛责。
流云微微点头:“我对于昊阳副阁主的性格早有耳闻,不会见怪的。”
流云说到这里看向肖洒:“三暇,你就陪着昊阳副阁主探讨探讨诗词吧。”
肖洒虽然心里恨不得马上就答应,但是为了表现出自己“重情重义好弟子”的光辉形象,他神色坚决的摇摇头,看着烈阳宗主的灵位沉声道:“师娘,我现在的主要职责是给宗主守灵,即便要探讨诗词,也要等我守完了灵之后再说。”
流云闻言不由露出欣慰之色:“难得你有这份心,既然如此,那就等你守完灵之后再说吧。”
昊阳上人本就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失态,此刻听到这话他自然不好再强求,只见他满是欣赏的看着肖洒:“三暇真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好弟子,等你守完灵后,我一定要跟你好好聊聊!”
肖洒跟昊阳上人客气了两句,随后跪下继续守灵,天雄长老见状带着天机阁的一行人朝着客人休息区走去。
天机阁的人等被安排到了比较靠左的区域,跟圣手门离得有点远。紫云宗之所以会这么安排,这是因为天机阁和圣手门的关系不仅不融洽,反而还处于对立状态。cascoo
最开始的时候圣手门依靠着一手炼器的好本领,占据了仙元世界将近百分之六十的法宝市场份额,后来天机阁异军突起,他们凭借着对阵法的深入研究和创新,也制作出了许多精品法宝,把原本属于圣手门的市场份额抢走了一半还多,要不是圣手门还有一手炼制替身傀儡的祖传绝活,只怕早就被天机阁挤兑得喝西北风去了。
修真者并非不食人间烟火,他们也要吃饭、穿衣、养家,更需要花费人力、物力、和财力来维持门派的生存和发展,因此金钱对于修真者来说同样很重要。
天机阁这种抢生意的行为在圣手门看来简直就如同杀人父母,两个门派之间的关系也因此变得非常恶劣,双方的低辈弟子会经常爆发武装冲突,到现在更是发展到了即便双方的高层见了面也懒得客套,装作视而不见的地步。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昊阳上人虽然看到了圣手门的一干人,但根本就没有要跟对方打招呼的意思,反而起身走到了栖霞庄的休息区,态度友好的跟对方寒暄了一阵。
寒暄过后,昊阳上人回到自己的位置落座,随后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灵堂上的那四句挽联上,眼神中流露出异样的神采,一看就知道他已经被这四句挽联给迷住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不断的有新门派赶到,因此肖洒一整个晚上都处于“见人就跪”状态,等到天快亮的时候,肖洒只感觉头脑发昏,身体和灵魂都快要分离了。
相比较精神上的萎靡,肖洒的双腿更加难受,尤其是膝盖和大腿,又痛又麻,简直酸爽得不要不要的。
洪武上人也在灵堂前忙活了一整夜,不断地迎接前来祭奠烈阳宗主的客人,好不容易熬到天光大亮,洪武上人也觉得累得不行,可是当他看到女儿的疲惫之色后,他立马就忘记了自己的劳累,一脸关切凑到跟前问道:“流云,你还好吧?”
流云的状态比肖洒还要差,她的脸上蜡黄一片,神色极度萎靡,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听了父亲的询问,流云强撑着回答道:“我没事,还挺得住。”
肖洒闻言先是悄咪咪的偷看了流云那“挺得住”的胸有成竹一眼,然后又光明正大的看了看她蜡黄的脸色,有些心疼的提议道:“师娘,你本就刚痊愈不久,身子骨还有点弱,如今跪了一晚上肯定受不了,再坚持下去多半要出事,依弟子看你不如找个地方好好歇息一下,这里有弟子守灵就够了。”
流云微微摇头:“你一个当弟子的都能坚持,我这个做妻子的又怎么能偷懒呢?”
洪武上人深知自家闺女的脾气,别看流云平时很好说话,但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事情,那就一定会坚持到底,闻听此言洪武上人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肖洒眼珠转了几转,然后装作一脸关切的样子向洪武上人提议道:“代宗主,我听说有一种丹药可以缓解疲劳,既然师娘她不愿意休息,您不如弄几颗这种丹药给师娘服下,如此一来师娘就会好受许多了。”
洪武上人听到这话眼睛一亮,立马点头说好,然后找来一位弟子吩咐了两句。
过了二十几分钟,这位弟子就拿着两个瓷瓶回到了紫云坪,洪武上人接过瓷瓶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后把两个瓷瓶分别递给流云和肖洒:“这里面装着的是提神丹,每个瓶子各有十颗,你们要是觉得累了就吞服一颗,否则还要继续跪六天时间,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撑不住啊。”
这一次流云倒是没有再拒绝,她跟肖洒一起吞服了提神丹。提神丹果然很有效,肖洒吞下药丸不到两分钟,就感觉头脑清明了不少,就连双腿的酸麻感也减轻了很多。
有了提神丹作为后盾,肖洒和流云不再感到那么难受,两人又跟昨天一样,只要没有客人到来,他们就小声的说话解闷。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门派抵达紫云山祭奠烈阳宗主,肖洒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他发现前期抵达的门派要么距离紫云山很近,比如说栖霞庄;要么跟紫云宗关系还算不错,比如说圣手门和天机阁,至于那些距离紫云山有点远,或者跟紫云宗关系一般的修真门派,基本都集中在第5、第6天赶到。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跟紫云宗有些交情的两个超级门派姗姗而来,他们的到来受到了万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