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哪怕大黑龙给白沐用了再多的天灵地宝,几千年过去,白沐还是撑不下去了。
她还记得那条傻龙抱着自己哭得死去活来……
系统空间里,白沐抱着自己的膝盖窝在沙发里,满脸的呆滞,头上的两只狐狸耳朵动来动去。
她……恢复记忆了。
在上个位面的自己,好傻,好蠢,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
而罪魁祸首就站在自己前面,不,也不能说是罪魁祸首,应该说是助纣为虐的某团。
早在白沐进入空间的前一秒,团团就把它的老相好糯叽叽给送走了。
而某个狗男人因为心虚,已经跑到了下个位面。
“狗清钰……”别让老娘逮到你!
“主,主人,团团可以解释的。”团团两只小爪子不安地搅在一起,眼睛到处乱喵,好像在寻找最佳逃生路线。
“嗯,解释,我听你解释,呵呵呵……”白沐站了起来,活动着自己的手指头,骨头发出“咔哧咔哧”的响声。
“啊啊啊!杀团了!杀团了!!!”
……
昨夜刚刚下过雨,空气中弥漫开潮湿的腐臭味,破旧的居民楼响起了有节奏的脚步声,似乎有水滴从天花板滴下来,掺杂其中,好像一首交响曲。
楼梯边上还是声控灯,不过显然有些坏了,昏暗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可以看清楚那人的半张脸。
清冷疏离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折射出冰冷的光泽,唇瓣很薄,仿佛天生就是薄情之人。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有着一股禁欲的气息,但依稀可以看出完美的身材……让人想把他的衣服给扒了。
四个字,斯文败类。
这栋居民楼已经没什么人住在这里了,毕竟真的很破了,甚至有些地方整张墙面都要脱离下来。
所以住在这里的人都是心里有鬼的人吧。
风清钰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稍纵即逝,眼里透着激动的、疯狂的、兴奋的光芒,灯光洒在他的半张脸上,半边天使,半边恶魔。
这才注意到,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冰冰冷冷的,和它的主人一样无情。
四楼到了,看着眼前这扇加固了好几次的密码门,风清钰眼底晦暗不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有意思……”
他以为这样子就可以……逃得掉吗?
风清钰上去敲了几下门,一下一下的,显得非常有耐心,但从他微微垂下的眸子还是可以看出,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真是不听话啊……”
“什么人?”里面传来粗鲁的声音。
风清钰挑了挑眉,声音已经变成了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尾号是3769的外卖,快点开门,我下个单子很急的。”
里面的人似乎犹豫了好长时间,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扇又一扇的门打开,终于到了最外面那扇门。
那是一个穿得人模人样的大胖子,肚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油水,连脑门都是会反光的。
他开门的时候是低着头的,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风清钰的模样,“我点的外卖在什么地方?”
“好久不见啊,王志文……”风清钰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声音。
王志文惊恐地看着风清钰,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惊恐地看着风清钰衣服上一个不起眼的玫瑰图案。
就在一年前,a市突然出现一个变态杀人犯,不管是身居高位还是处于底层阶级,只要被他盯上了,都会死掉,而且每个人的死法都不一样。
就在三天前,王志文收到了一封带着玫瑰图案的信,他知道,他恐慌,他被那个变态杀人犯给盯上了。
所有死去的人都是这样,收到带有玫瑰图案的物品,不超过四天就嗝屁了。
他以为,只要他躲得好,就不会有人发现自己,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我,我给你很多钱,不不,我把我的财产全部给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可是怎么办呢,整个a市都知道了你收到了玫瑰图案,要是你不死,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风清钰轻轻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块怀表,在王志文的眼前摇了摇。
催眠术,一向是他的绝技。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王志文。”
“十五年前,你干了什么?”
“……”
和所有死去的人一样,王志文在死之前写下了一张认罪书,嘴里不停喃喃:“我有罪,我……认罪。”
窗外一道惊雷响起。
他慢慢举起了桌子上的手术刀,猛地往自己的肚子里插,鲜血不断从嘴角流出,他的动作还在继续……
……
某处大庄园,一个瘦小的小姑娘缩在沙发里看电视,五官精致,像瓷娃娃一样,不过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脸越发的瘦削,显得有些突兀。
她穿着肥大的衣服,头上还戴着一顶鸭舌帽,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起来。
头发披散着,遮住了整面右脸,随着她突然捂住耳朵的动作,头发滑到边上,占据整面右脸的黑色胎记也露了出来。
电视里正放着新闻,标题就是#某栋居民楼内男子奇异自杀,死前写下认罪书#
然后播放出来了一张照片,一个胖子倒在地上,手里抓着一把手术刀,正好放在肚子里面,捣捅着,把自己的小肠大肠都搅碎了,看着恶心又吓人。
白沐觉得自己需要维持一下原主的形象,于是捂住自己的耳朵尖叫了一声,“啊!啊!”
说实话,白沐到现在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能说话真的是太痛苦了,太太太痛苦了。
她怀疑,某个狗男人是故意的。
庄园里的佣人听到这“凄惨”的叫声,连忙跑了进去,跑在最前面的就是刚刚从车上下来的白景泽。
白景泽是白沐这句身体的亲哥哥,也是最宠爱原主的人,总结起来就是“妹控”两个字。
他一下子冲到了客厅,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猛的刹在了那里,强忍着心里的担忧,慢慢的走到白沐身边,“沐儿,怎么了,和哥哥说说好不好?”
说当然是不可能说的。
在原主的记忆里,不管白景泽怎么哀求,原主都没有和他说过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