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呢？”
江川捏住蛟虫的身子，神色不善道：
“你见过这么阳光开朗、英武不凡的鬼吗？”
江离捂嘴轻笑，上前好奇打量，道：
“这是被祖师镇压的恶蛟妖灵吧，无数岁月下来，也没有多少力量了。”
“妈呀，又撞到一个。”看清江离的样貌后，蛟虫一对小眼瞪得溜圆，喊叫着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逃脱江川的两根指头。
身体一僵，脑袋一仰，居然学着装死了。
江离俏脸一寒，道：
“既然被祖师镇压，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还是把它摁死算了。”
“有道理。”江川赞同。
“别啊，两位大侠饶命，我......”蛟虫一下又活了过来，求爷爷告奶奶，小眼乱转，连忙道：
“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宝藏，可比拟仙人的真龙宝藏。”
江川嗤笑道：
“你这么胆小的妖灵，要真知道什么宝藏，在被祖师镇压时，早就说出来保命了。”
“所以我不是还没死干净呢么，命保住了。”蛟虫指出了江川话语中的漏洞，得意洋洋。
“是啊，命保住了，宝藏也早被取走了。”江离同样指出了蛟虫的破绽。
蛟虫一对绿豆眼飞速转动，看起来甚是滑稽，又忙道：
“我可是得天命垂青的上古异种玉蛟，天地间仅此一条，你们要敢杀我，是会遭报应的。”
“呦，还是只珍惜动物。”江川啧啧称奇。
听出江川语气缓和，蛟虫连忙接着道：
“是啊，就这么一条，哪怕没有什么用，养在鱼缸里也是好的，而且还这么机灵活泼，人见人爱。”
江离冷哼。
机灵地一见面就说别人是鬼吗？
“我来问你，它是什么人？”江川指向了地上的尸骸。
“这个我知道，他是碧波府最后一任掌门的关门弟子。天生灵体根骨不凡，不到百年就碎丹成婴，是众望所归的下一任掌门人选。
“但在碧波府被人打上门时，突然暗算其师，导致碧海青天大阵失了主持，被来人招来仙兵打破，碧波府也随之被灭。”
蛟虫生怕惹怒了眼前的两人，不敢有所隐瞒，低眉顺眼地老实交代。
“不过，这恶徒妄图收走老混蛋手里的剑，以及天生不凡的我时，触动了禁制，被这老混蛋一剑斩首，魂飞魄散，一身精元也被那邪门的剑吸了个干干净净。”
“老混蛋”一词明显指的是碧波府祖师。
江川这才知道了碧波府被灭的真相。
“听你的意思，是知道凶手的身份了？”江离对此颇为好奇。
此事当年可称得上悬疑，一度被列为千年十大悬案之一，排名榜首，引起了无数修士讨论。
但不知为何，本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蛟虫此时却住了嘴，摇着脑袋怎么也不肯说。
在江离的不断威胁下，蛟虫神秘兮兮地道：
“不可说，此事牵连的人、势力太过可怕，有时候你哪怕是想到对方的名字，都会被其感知。
“你们两个还是不知道的好，有时候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江川江离相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逼迫。
“怎么办？留着这家伙吗？”江川的心底出现了一道熟悉声音。
是江离。
她什么时候孕育出神识的？
“在洗剑池时。”江离似是猜到了江川所想。
江川神色古怪。
那岂不是说，他走出洗剑池时，什么都可能被对方看到了。
“我先想想。”江川看着蛟虫，蛟虫也望着他，满脸的小心讨好，哪有一点蛟龙之属的威严。
但如果真如对方所说，这叛门弟子前来此处，是欲收走祖师木剑，以及这只蛟虫妖灵。
前者倒还好理解一些，但后者，一只无用的妖灵，能有什么价值呢？
而且碧波府祖师镇压恶蛟时，为何没将其彻底杀死？
江川决定，先暂时将其留下。
“等我一会。”
江川把玉印交给了江离，自顾自地来到一处角落坐下，心中呼唤，手里就多了一块长方形的物件。
打开论坛，迅速提问。
【有没有前辈知道，该如何驯养一只不太听话的妖灵？
ps：疑似是什么上古异种玉蛟。】
【无妄散人】：现在的养气小修都这么厉害了吗？我记得这类异种灵物，最起码都可与元婴修士匹敌了吧。
【天下第二】：这是想明白了，打算重开？
【紫府真君】：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对妖邪之类建议直接打死。
对于前三行，江川直接无视，寻找熟悉中的【大盗如仙】【登龙道人】的回答。
【大盗如仙】：寻常妖灵很容易降服，但这类异种，天赋不俗，往往能挣脱各种限制，寻常手段对其基本无用。
而如果是较为高明的手段，以你的境界又根本无法施展，就算勉强用出，也往往会受到反噬，反被对方所趁。
【大盗如仙】之意，多半是让江川知难而退。
很快，又有熟悉的昵称出现。
【登龙道人】：【大盗如仙】所言不差，不过么......
江川心中一动，继续看了下去。
【登龙道人】：联想到你去了碧波府山门旧址，我是不是可以推论，你所说的玉蛟，是被碧波府祖师镇压的那条惯会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小虫。
就是那条。江川连忙回复。
如此个性鲜明的蛟虫，恐怕还真难找到第二个。
随着江川的消息发出，论坛下很快就有了回应。
【登龙道人】：那就好办了，我记得碧波府祖师降服这小虫时，因牵扯到一件大事，并未取其性命，而是以神咒将之心神禁锢。咒语内容是......
不多时，一道真言法咒出现在了江川眼前。
江川扫了几眼，就记在心中，抬眼看向了江离手中，那正不断探头看着他的蛟虫。
嘿嘿。
望着江川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蛟虫莫名回想起了那老混蛋当初诓骗他，种下法咒种子的模样。
再加上那张与之格外相似，让它误以为见了鬼的熟悉面孔。
“你想要做什么？”蛟虫声音发颤，虫子般的躯体一个劲儿地抖动起来。
“不做什么。”江川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一些，尽管他的模样格外俊秀，但在蛟虫眼里却极度狰狞。
“我只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江川笑了笑：
“伱要不要听一听？”
“啊？”蛟虫不解，随之熟悉的大恐怖降临，让他欲仙欲死、难生难死、醉生梦死、继之以死......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