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单纯的蝴蝶


    为玫瑰的甜美而飞着


    像顽皮的小猫


    为明天的好奇而睡着


    是混乱的时代


    是透明的监狱也觉得……】


    顾洛继续往前，声音沧桑，歌词依然被具象化。


    在他走过的路上，看得到蝴蝶飞舞，为了落在花蕾。


    有猫咪玩累了之后，趴在草坪上休息。


    还有灯光模拟的阳光照射，氛围烘托，营造出了无数人向往的生活。


    不骄不躁，阳光正好。


    安静的午后，我抱着猫，在藤椅上睡着。


    树影婆娑，后院有爬山虎随风微微荡漾，发出细微的声响。


    顾洛看到这些，忍不住停步，他也渴望，也喜欢，想要融入这样的环境中生存，几乎就在他动心的刹那，在不远处有其他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那是橱窗！


    在橱窗里面，空空如也。


    一群工人，正扛着橱窗，从草坪上走过，草坪被践踏。


    美好的景象被破坏，午睡的小猫受到惊吓，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


    “混乱的时代，透明的监狱，这就是你现在的心境吗？”鱼夏云盯着舞台上的顾洛，不得不说，这样的心境非常的黑暗，他融不进这个时代。


    或者说。


    他根本就不想融入这个时代，他不喜欢这个时代，不想融入。


    生活在一个不喜欢的地方，就连呼吸，可能也会觉得非常窒息。


    对小丑顾洛，百年后的这个时代，更像是一座监狱。


    所有的一切，格格不入。


    看到的一切，并不如意。


    和那些监狱里的犯人相比，顾洛可能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虽然多了自由，但这种自由，并非是他所希望的。


    “歌好听，故事也精彩！”


    “太棒了！”


    “原谅我，太爱了。”


    “又该怎么表达欢喜？”


    顾洛的舞台，不仅拥有好听的歌声，洗礼耳朵，还有好看的故事，一点点的铺展而开，让人深陷其中，这种双管齐下的感觉，似乎，太棒了。


    赵丹明神色逐渐肃穆，深邃的眼眸露出思考。


    【是不能继续在橱窗里做模特……】


    顾洛唱到此处，无数人的眼眶开始湿润。


    顾洛站在那里，橱窗被工人从他眼前搬走，一个从橱窗离开的模特，梦开始的地方，当然是最值得怀念的，他的梦和开始便是源自橱窗。


    橱窗对他，意义非凡。


    跨越百年时光，世界千变万化，万物革新。


    顾洛的心停留在橱窗。


    见识过很多不同的景象，虽然开拓了视野，但他并不开心，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他依然是没有归属感，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在什么地方落脚。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橱窗，以为自己可以走进去。


    结果呢。


    橱窗只是被工人搬走的物件，或许，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橱窗。


    他，没有归属。


    想到这些，观众们纷纷动容，眼眶不争气的变湿润。


    “好惨一模特！”大家内心的看法，出奇的一致。


    【除了风以外


    我还能听到什么


    除了尘以外


    我还能拒绝什么


    除了你以外


    还能倚赖哪一个……】


    继续往前。


    顾洛走到路灯下，停住脚步，灯光从上往下，满是昏黄。


    整个舞台，除了顾洛这里，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光芒。


    路灯将他包围。


    隐隐的，能够听到风声吹起，居然，还有雪花，从顾洛头顶飘落，他一个人，站在路灯下，形单影只，身形瘦削，仅仅是看着，就觉得可怜。


    事实上。


    跟着顾洛的视角，走出这样一段路，行至此处，不可怜是假的。


    这一段，唱着，顾洛身体有些无力的倚靠在了路灯的灯柱。


    这一幕，看着人心疼，他与时代不相融。


    “希望有个好点的结局。”鱼夏云心想，唱至此处，差不多一半的内容结束，却丝毫让人察觉不到时间流逝。


    双管齐下，随便哪个管都太不错了。


    忽然。


    舞台一角，顾洛最开始呆过的那个橱窗，有灯光忽明忽暗。


    【在千里以外


    在呼喊的是什么


    在百年以后


    想回忆的是什么


    在离开以前


    能否再见那一刻……】


    灯光忽明忽暗，闪烁不定，顾洛猛地抬起头，望向那边。


    伴随着歌声的传递，灯光的那种忽闪，忽然变得明亮起来，最后亮起来的光芒，甚至要超过它原本的亮度，让这个舞台，变得格外耀眼。


    无数观众看到了希望，或许顾洛可以回到过去。


    这些光亮程度，难道是一种变相对顾洛的召唤？


    他们看到了希望。


    他们看到了曙光。


    然而，就在下一秒，在这个橱窗的四周，有帘子从四周垂落下来，将它和观众的视线隔绝开，同时，可以看到有人靠近橱窗，有人的阴影打在帘子上，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他们在对橱窗动手，拆除，破坏——淘汰它！


    “不！”


    无数人动容。


    顾洛的曾经，这下算是彻底的烟消云散，回不去了。


    有的人安静的接受，但更多的人还是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沉入故事，惊呼出声，观众席这样的声音，也算是成为舞台的点缀。


    “开始发刀子？”


    “我不喜欢！”


    “求求了，我不喜欢悲剧。”


    “给他一个好的去处！”


    “实在不行，把他受的苦强加在我身上吧，我扛得住！”


    舞台上，被隔绝起来的橱窗上方，照射的灯光，一点点的变暗，并未熄灭，这个灯光好像是一个顽皮的精灵，它跌落下来，走上顾洛的路。


    穿过具有象征意义的时空通道——那一块帘子！


    伴随着它的轨迹移动，可以看到有光点，在缓缓移动。


    【记得你的眼睛将会亮着


    我的手臂将会挥着


    谁说世界早已没有选择……】


    灯光精灵去到车模的地方，有灯光点燃，将这个场景照耀，灯光闪耀的程度，比起顾洛第一次经过时，还要想的更加耀眼，更要璀璨夺目。


    车模和之前一样，继续在摄像师的镜头中摆拍，唯一多得是，他此前一成不变的表情，多了一丝色彩，也算是具备了喜怒哀乐，有情绪流转。


    闪光灯在闪烁的频率，相比起之前，也要更加剧烈。


    车模，变得更忙碌。


    【趁着我会喜怒你会哀乐


    唱几分钟情歌


    没什么至少证明我们还活着……】


    不知道顾洛在舞台上的什么地方，但他的歌声，持续流传。


    那般动听。


    那般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