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怎么晚上的时候没回来?”
“我送她去英国念书了,今年暑假说要留在英国打工做社会实践,就没回来。”
“嗯。”梁嘉莉挺羡慕有两个孩子的家庭,这样热闹,她是独生女,梁寇文常年忙于生意,韩素要服侍她奶奶,又要管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她身上,而她没什么玩伴,整个童年时光很孤单。
“梁嘉莉。”就在梁嘉莉陷入自我神思中时,宁泽突兀地唤了她一声。
“怎么?”梁嘉莉被他突然喊了一声,愣了一下,但还是没敢去看他。
“我发现一个问题,最近,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好像总是不看着我?这样很不礼貌的,知道吗?”宁泽侧着眸看她,唇角扬起的那抹温柔弧度自始至终都没有消掉,“你这样,究竟是怕我呢?还是怕看着我的时候会心慌慌?”
梁嘉莉心确实慌了一下。
下意识抿了抿唇角,她不想让宁泽以为她真是因为心慌才不敢看他,于是准备转过头,面对他时,站在她旁边的男人,早已蓄势待发,伸出手直接捧住这张刚刚转过来面对他的脸蛋,唇角带笑,然后在这个有夏夜蝉鸣,流火星空的窗边,低头,突袭般地吻住了她的唇。
轻轻柔柔地,覆盖在上面。
却没有像上次一样强势伸入。
只是像蜻蜓点水一般浅浅尝过,然后自觉挪开,对着她说:“突然很想亲你,没控制的住,如果生气,可以打我,我给你打。”
多么蹩脚的亲吻理由。
却突然间,竟令她没办法真的生气。
于是,在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她大概对他已经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的感觉产生了。
……
从居民楼下楼的时候,外面的路灯幽幽燃着昏黄。
小区广场出来纳凉的人很多,大人们聊天,小孩们手里拿着西瓜,追逐打闹。
送梁嘉莉回去的路上,宁泽说:“我们去瑞士之前就登记怎么样?先登记,婚礼怎么都要12月份才能办,有点久。”
梁嘉莉并不想那么快登记,原本,她想婚礼前一个礼拜登记,这样会有一个让她慢慢接受的缓冲期,但现在宁泽提出来了,她又不好推脱,只能找了个藉口,搪塞说要跟奶奶商量。
晚点给他答覆。
宁泽一贯地依着她,送她到家,也没上去,送到公寓门口,就止步了。
他一直想等梁嘉莉主动开口,请他上去坐坐或者留夜。
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梁嘉莉的性子不是那种奔放型,他想吃她,还是要慢慢调-教。
从梁嘉莉公寓驱车离开后,宁泽给司文打了一个电话,随后踩了踩油门,往反方向飈去。
跟维街隔开一条岔路,靠近加油站的一段路旁,有一间用蓝色铁皮棚搭建,屋顶上方竖着一块写着“飞翔汽车修理”的长方形gg牌匾的汽车修理铺子。
这家修车铺不大,甚至有些简陋。
铺子前方的场地上只停了两辆报废的改装车,看起来很是冷清,但只有懂行的人才懂,这个铺子是专门修理改装车和黑车的。
不是正规路子上的修车店。
宁泽将车开到修车铺前,司文已经站在铺子门口等他了。
开门,下来,宁泽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两支,一支扔给司文,一支咬在自己嘴里。
“你确定要这么做?”司文接过烟,没抽,而是捏在指尖,转了转。
宁泽想做什么,他一清二楚。
“嗯。”宁泽咬着烟,走进铺子里,铺子老闆同样是跟宁泽差不多大的90后。
宁泽又摸出烟,丢了一支给这个老闆。
老闆接过,点上,抽了一口说:“把剎车弄失灵,可以是可以,但出了事,我不负责。”
宁泽:“跟你没关系,要出事也是我出。”
老闆从工作檯上拿起一副站着黑乎乎油污的手套,戴在自己手上,开始往外走,去看宁泽的车,宁泽和司文跟在后面。
到了车旁,老闆看了看,说:“路虎车的剎车片不太好弄。”
“不要弄得全部失灵,只要看起来好像剎车制动不行,但还是可以剎一点。”
“我试试看。”老闆咬着烟,打开车门,坐进去,开始捣鼓起来。
宁泽和司文则走到一旁抽菸。
“我知道你想动他,但也别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万一到时候真失灵,你怎么控制?”
“放心,我知道分寸。”
司文顿时无奈地摇摇头。
第39章 39
第二天早上, 梁嘉莉刚吃完早饭, 准备下楼的时候,就接到了宁泽打来的电话,他说:今天有点事没办法来接她上班。
挂断电话, 右眼皮跳了一下, 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也没当回事,跟往常一样,拎着包下楼, 上班。
8点半的早高峰,车流渐渐拥堵,靠近维街的加油站旁, 白色的路虎车慢慢从蓝色铁皮修理铺前驶离。
从这条路开往市中心的酒品行必须上一条高架,而从宁家老宅北湾道宝家路112号出发去酒品行的路,也必须经过这条高架。
在上高架前,路虎车开得很慢, 因为剎车制动不行, 他得确保在上高架后不出现其他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