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梁嘉莉对宁家酿酒厂的第一印象。
梁家很久以前也有一个小型酿酒厂,一直由梁嘉莉的爷爷经营,原本这家酒厂会交给梁寇文管理,不过梁寇文不喜欢酿酒行业,所以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房地产上,最后,在梁嘉莉爷爷生病去世后不久,这家酒厂就被变卖了。
如果有可能,梁嘉莉其实蛮喜欢酿酒的,只是那会梁家酒厂传男不传女,所以最后,酒厂在她爸爸手里败走了。
梁嘉莉看着这里,难免有些触景伤感,在酒厂门口,站了会,才带着陈佳河一起进去,找厂里的负责人。
酒厂负责人是一个叫丁晖的中年男人。
梁嘉莉找到他的办公室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后,打电话。
丁晖办公室的门半掩着,出于礼貌,梁嘉莉带着陈佳河站在门口,没进去,先敲了敲门。
听到敲门声,丁晖抬头,立刻放下电话,很热情地迎他们进来。
他的顶头老闆,宁泽今天一早就已经给他打过电话,叮嘱他,研究所的人会来做测试。
让他招待好。
丁晖自然不敢怠慢。
只要梁嘉莉开口,有任何需要他配合的地方,他一定会积极配合。
只是他这种过分的热情和恭维,让梁嘉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回头,跟陈佳河交待几句一会测试的注意事项,便让丁晖找了一台可以正常进行葡萄酒酿造的设备,开始进行实验。
而后,丁晖有事先走。
梁嘉莉和陈佳河一起在设备旁边进行测试。
也就过了20分钟的样子,因为测试需要等待,梁嘉莉便搬来一张凳子,坐在设备旁边观看仪錶盘的温度,陈佳河则站在另一侧,记录每一分钟温度升高后,酵母基与葡萄酒产生的变化数值。
酒厂二楼的过道,宁泽不知何时过来,就站在那边。
双手搁在过道的扶杆处,倾斜着身体,低头看着底楼,坐在设备旁边认真观看仪錶盘的女人。
“宁总,您怎么突然过来了?”丁晖从自己办公室出来,一路小跑到过道,站在宁泽身后,有些战战兢兢问道。
这家酒厂,自从宁老爷子把它移交给宁泽管理后,除了移交那天,宁老爷子跟他一起来过一趟,他再没来过。
今天早上,他接到他的电话本就意外了,现在又突然过来,丁晖怕他会找茬。
毕竟,这个宁总的名声在外面不太好。
喜欢惹是生非。
“这里是我的地方,我想过来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丁厂长?”宁泽目光始终看着楼下的那个女人,不紧不慢说道。
丁晖吸一口气,有些急:“我不是这个意思,宁总您误会了。”
“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去忙你的。”
“好,好。”听这口气,他好像也不是来找茬的,丁晖也怕待在宁泽身旁,万一惹毛他,那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他还是乖乖顺着原路返回。
安心待在他的小办公室就好。
……
底楼,设备旁,梁嘉莉歪着脑袋,很认真地看着仪錶盘的走向,看了一会,觉得没多大的问题。
便单手托腮看着银色的设备,想心事。
或许,想心事,想的太投入,陈佳河叫了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然后抬头,问陈佳河:“怎么了?”
陈佳河弯腰,凑近梁嘉莉,将手里记录的数据本,给她看:“这是半小时内温度变化后和酵母跟葡萄酒的相融度。”
因为凑到近,陈佳河闻到了梁嘉莉身上淡淡的香味。
不是香水味,类似洗衣液的清香。
很好闻,陈佳河忍不住再次凑了凑近。
梁嘉莉没察觉,很自然地去接过那个数据本,然后低头一行行看过去,看完,手搁在数据样本上,对陈佳河说:“重做吧,温度变化太快,把酵母基破坏了。”
实验失败了。
不过,陈佳河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焦躁或者郁闷,反而觉得挺好,起码这样他可以跟她有更多的独处时间。
宁泽在二楼静静看着,看完整个过程后,手指下意识敲了敲扶杆,随后,直起身体,双手插入裤兜,沿着过道的楼梯慢慢走下来。
不过,他没有去底楼的设备区,而是往楼梯后面的一个安全通道,走了出去。
他想知道,她是不是会主动来找他?
换句话,他其实希望她能来找他。
所以他等。
酒厂的后门,陈干就等在白色的路虎车旁。
“宁总。”见宁泽出来,很恭敬地朝他唤了一声。
宁泽抬头看看头顶热辣的阳光,有点刺眼。
收回视线,准备上车,‘呲’一声刺耳的剎车声,从路虎车身后,传来,紧接着,一辆抢眼的黄色法拉利,冲到他们车前。
‘啪’车门开合间,董歆和黄胖子两人从车上下来。
“宁泽,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董歆踩着高跟鞋,几步走到宁泽身边,手瞬间就拽住了他的胳膊,仰着脸,向他低声质问。
画着精緻妆容的脸,在烈日下,因为眼里蓄起的泪光,有些晕开。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再找我。”
“可是我做不到,我想见你。”这段时间,她也不是没试过跟其他男孩子约会调情,但就是没有感觉,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