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唇线微勾,睥睨般地瞧着梁嘉莉,说道:“梁小姐,好久不见。”许倩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但中腔十足,很有气势。
梁嘉莉在她面前,只有分分钟钟被碾压的份。
“梁小姐,好像不太喜欢看见我?”许倩说着,手自然般地搭在梁嘉莉搁在裙摆旁的手上,继续说道:“梁小姐,振晅的事,我替他跟你道歉,当年他也是被宁家逼着娶了温佳怡。”
“都过去了,我早就忘记了。”许倩对她的态度转变的有些大,梁嘉莉还在思忖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她说的话,她马上就明白她大晚上主动跑来花园找她道歉是为什么了?
“其实,振晅时常会跟我念叨你,说你的好,说我们当初怎么就逼他娶了他不喜欢的女人?”
“伯母,我现在是宁泽的未婚妻,请您不要说这些了。”
许倩顿时收回搭在她手上的手,顿了顿,说道:“嘉莉,有没有考虑跟振晅合作?伯母知道你根本看不上宁泽那个没出息的小子,你跟我们振晅合作,我可以保证替你摆平你们梁家的事,怎样?”许倩唇角微带,观察着梁嘉莉的脸色,继续说道:“而且,我有办法可以帮你,让你不必委屈嫁给他,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不过,你以后在宁家的日子,你该知道会怎样?爷爷呢,年纪也大了,不可能护着你们一辈子的。”
听起来,也没什么不妥。
毕竟在争权夺利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嘉莉。”她又继续说,这次对她的称呼变得亲昵起来,“宁泽外面一堆女人,脾气又烂,没什么本事,混吃混喝,你靠不到他什么,咱们都是女人,所谓嫁人,嫁的就是能倚靠终身的男人,你很优秀,实在没必要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他那种男人身上,你完全可以找到……”
只是许倩话还没说完,宁泽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后,双手插在裤兜,脸上带着不露痕迹的冷笑,“哦,我是哪种男人呢?小妈?”
闻声,站在台阶上对话的两个女人纷纷回头。
许倩的脸瞬间愕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然后转过身,朝宁泽走过去,与他擦肩而过时,微微扬了扬下巴,语气轻蔑,说道:“哪种?你心里不是知道吗?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哪种男人,还需要别人来告诉你吗?以为是很光彩的事还是怎样?”
呵……
宁泽侧过头,看向许倩,唇角一动,口吻淡淡:“那也没办法,她现在就得嫁给我这种‘垃圾’一般的男人,而不是你的儿子,宁振晅。”
许倩呵呵,宁振晅跟梁嘉莉当年是怎么分手,她自己心里清楚。
当初嫌弃梁家家道没落,便要求振晅断了关系。
振晅对梁嘉莉虽然达不上多么喜欢,但也不是说没有一点感情,她也知道。
现在的形势跟以前不同了,梁嘉莉手里有前沿的技术,如果能重新拉拢她,对振晅在集团和宁老爷子那边的地位绝对有利而无害。
只是,半路杀出来一个宁泽,谁都知道,这应该是老爷子的注意,就是为了捧宁泽。
她怎么可能容许宁泽爬到她儿子头上呢?
这会梁嘉莉在场,她也不能当着她的面,跟宁泽撕破脸。
收回视线,回头,对梁嘉莉说道:“嘉莉,刚才我说的话,请你好好考虑。”说罢,扬着下巴,朝屋内走去。
现在,花园,就剩下他们两人。
只是一时,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头顶,银色的月光顺着花园栀子花的树干一点点洒下来,铺在鹅卵石的小道上,一块一块。
就像跳跃在钢琴键上的贝多芬乐曲。
这一天,是8月10号,新闻纪录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大的事,但就是这一天,关于这一天的记忆,无论是后来在圣地斯安或者普罗旺斯的地下酒庄内,她带着两个孩子一起酿造葡萄酒时,都会回想起,那个盛夏的夜晚,那个男人第一次拉起她的手,带她离开那座飘满花香的花园。
而后发生的一切一切,颠覆了她之前所有的世界。
在这个带着栀子花香的夜晚,在一路飞奔的车流里,他说:“想知道我的世界是怎样的吗?”
那天,她知道了他的世界,兵荒马乱,奔走悬崖。
……
上城上流圈有一座最出名的‘秘密花园’叫‘酒池肉林’。
它模仿的商朝那个后人不齿的商纣王和妲己的奢靡荒诞生活。
那天晚上,宁泽把她带进了这座‘酒池肉林’。
声色犬马,衣香鬓影。
这座‘酒池肉林’中间就是一个大型温泉,里面的女孩子基本都不穿衣服,她们趴在池子边缘,张着嘴,等待那些玩乐男人给她们倒酒。
红色的葡萄酒有时候并不从她们嘴里直接灌进去,而是从其他地方。
只要给钱,女孩子们接受他们从她们身体任何一个部分灌酒进去。
甚至,她们毫不避讳,当着所有人的面,跟男人发生关系。
灯火流光中,有人看见宁泽带了新的女人进来,起闹要灌她的酒,因为这是规矩,宁泽坐在沙发上,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烟,叼在嘴里,点上,抽起来。
烟雾,星火中,他始终没有动,任由那些男人强迫梁嘉莉喝酒,最终,在被人连灌了三杯烈酒中,他拉起她,将她带到卫生间的盥洗台处,说:“现在知道了吗?还要参与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