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她还要早点回研究所,看数据样本。
躺到床上,抓着被子,就闻到薄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味和一款女士香水味道,船舱的床铺看起来像是刚换了新的,不过这个味道……或许宁泽在不久之前在这里和谁睡过呢?
想到这,她不由将被子往旁边挪挪,她不打算盖了。
裹着睡袍,渐渐进入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闻到一股烟味,她在半梦半醒中,轻轻地嘤咛了一声,而后,睁眼。
在床上躺了一会,那股烟味还在,没散。
侧过头,准备起来,喝点水。
刚把头转到船舱玻璃窗方向,就看一个人影,坐在那边。
船舱内光线不亮,借着窗外的薄弱月色,她可以看见,有殷红色的亮点在黑暗中一灭一亮。
船舱内有人!
神经顿时一突,反射性地坐起来,然后慌慌张张去按亮旁边的檯灯。
‘啪嗒’声中,昏暗的船舱,顿时一片明亮。
她也终于看清坐在靠窗那张沙发上的男人是谁了。
宁泽。
“你怎么进来的?”揉揉刚刚因为紧张而跳跃的太阳穴,然后,问道。
她明明是把门反锁的。
宁泽一动不动坐在那边,脸被淡青色的烟雾笼罩着,看不出任何情绪,当然,他也不说话,就那么透过那层烟团,看着她。
被他这样一句话不说地看着,很不舒服,梁嘉莉裹了裹紧身上的浴袍,准备从床上下来。
宁泽突然开口了,语气寡薄却带着丝丝令人不寒而慄地阴色,“梁嘉莉,跟我那位成熟的大哥比起来,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梁嘉莉一愣,原本起身的动作顿时停住,然后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句话?
但很快地,她就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了。
两年前,她曾跟宁泽小妈的儿子宁振晅交往过。
而且交往了整整三年。
但是最后,因为梁家突然破产,宁振晅便听从宁毅腾的话,跟她断了关系。
那时,她便从这段恋情中,看清了很多事,原来所谓的爱情,所谓的生命中只有你,在现实面前脆弱得禁不起一点点的考验。
“我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坐直身体,全身绷紧,手指下意识抓着身下的被单,生怕他会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对于,宁泽,她潜意识有些怕。
这种怕,大概就是从相亲那天,他粗鲁地将水杯砸到旁边的玻璃窗上起,种下的。
她从小被父母保护的很好,所以一路走下来,她没有接触过那种特别暴力的男人,唯一的一次,是高中时被混混堵在学校旁边的胡同。
那次,她是被吓到了,只是那次的事,她因为后来晕了过去,有些事她记不起来了。
而后,就是遇到宁泽这样的暴力男。
轻轻地呵笑一声,手指弹了弹指缝间夹着的菸蒂灰,然后将快到头的菸蒂丢到脚边,用脚捻灭,说道:“你知道现在市面上流行的一句叫‘接盘侠’的词吗?”
抓着被单的手,瞬间一紧。
抿抿唇角,眼睛盯着他,说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着以后我该怎么好好跟我的未婚妻也就是作为我大哥前任的你,相处。”说完,突然间起身,然后朝着坐在床上的女人走去,等走近,抬手,按在梁嘉莉的肩膀上,手掌按下的力道不重不轻,但还是令她坐直的身体,瞬间往下一陷。
“今天下午的时候,不是跟我放出话,会陪我玩下去吗?我这才说了两句,就紧张成这样?真要结婚了,你拿什么勇气应付我?嗯?”
是啊,有什么勇气跟他这样的男人相处下去呢?
“宁泽,等我家的债还清了,我会跟你爷爷说离婚的,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开口解释,“我知道你讨厌我们的婚事,结婚后,我会找个理由搬出去的。”
这样解释,他应该不会那样针对自己了吧?
宁泽听着,眼睛定在她的脸上,看起来,真是一脸认真样。
唇角扯了扯,淡淡一笑,说道:“看来,都计划好了?”
梁嘉莉一怔,不知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又紧张了?”宁泽压在肩膀的手,又往下压了压,梁嘉莉顿时又矮了一截,背弯着,这种姿势很难受,最主要是这个男人力道不小,“如果你有什么意见,你可以跟我说,我不喜欢你这样。”
用类似暴力或者粗鲁的方式对待她。
“哪样?”
“故意刁难我之类。”顿了顿,“还有这样压着我。”
不过她说完‘压’字,宁泽就笑了,“我压着你了吗?”声音透透地,就像一只猫在挠你痒痒,明明他们两人刚刚还闹着不愉快来着呢!
这会怎么有种‘打情骂俏’的错觉了?
不过,错觉也只是错觉,宁泽还是那个宁泽。
很快他的话,就如一盆冷水将她浇醒,“梁嘉莉,我不是那种好应付的男人,不要以为用这种类似‘妥协’的方式就可以让我觉得你挺懂事,我就不会对付你。我呢!你们都知道的,以前什么出身,所以对于像我这种睚眦必报的主呢!你这点小招数没用,还是留点力气想想以后怎么应付我这种痞子老公,才是正经事,别到时候被我弄哭了,哭着喊着想跟我离婚什么的,那就晚了,对了,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这辈子只结一次婚,要是让我成了二婚男,我更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