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露出质疑,“嗯?”
南兮睥睨着他,“一会儿身上也要施针,热水淋浴过后,效果会更好。”
男人没动,她淡淡地道:“战先生,既然我们做了交易,就证明你相信我,要相信,就信任到底。”
战擎渊的黑眸凝了她半响,最后说:“南兮,你最好别骗我。”
她扬眉,不可置否。
他起了身,经过她身边,走向相连的浴室。
“别碰我这里面的任何东西。”
“哦。”
他走进浴室,关上门,水声很快响起。
南兮恍惚了片刻,还真别说,这场景像极了他们刚结婚那会儿。
他一个月会回来那么几次,每次都是晚上回来,做完该做的事后就起身去洗澡,留她一个人在床上缓神。
那时候,她以为即便两人是联姻,他对她还是有一点点的温情在的。
可惜啊,在郁家门前的那一幕让她明白,终归是她妄想了这个男人的感情。
“……”
南兮越想,心口就越是不舒服。
她抛开对以前种种的伤感和沉重,打量起了房间里的装束。
整体都是黑灰色,一点多余的色彩和挂件都没有,床,小书桌,烟灰缸,衣柜,她没猜错的话,衣柜里都是清一色的衬衣和西裤。
这个男人,简单、清冷,禁欲。
到了让女人为之倾心和疯狂的地步。
就是心也确实很冷罢了。
南兮甩了甩头,将套针袋打开,长短不一的细针整齐摆放。
她将所有针消毒,放置在一边。
百无聊赖时,一眼瞥见没关紧的抽屉里出现一抹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的色彩。
南兮眯眼,伸手拉开。
嗯?这不是她的面具吗?
他怎么还留着?
她刚要拿起,身后响起开门声。
紧接着,沉稳醇厚的嗓音响起:“你在干什么。”
南兮回头,“没干什么……”
战擎渊穿着黑色浴袍,胸膛一大半暴露在外,未干的水珠沿着肌肉的曲线滑落,消失在人鱼线附近,那张好看到让人喷鼻血的脸泛着微微湿气,总有种诱人犯罪的滋味。
南兮忽地瞥开头,他已经走过来,看着拉开的抽屉,锐利的眸掀起,“我不是说过不准你碰我的东西?”
南兮侧着脸,语气不是很顺畅,“是……你自己没关紧,我好奇看了一眼,没碰。”
战擎渊盯着她素净的脸颊,小巧的翘鼻,长得跟小扇子一样的眼睫,露出的耳垂染着微微的粉色,几缕碎发垂落,像一幅清雅脱俗的水墨画一样。
他心念一动,突兀地问:“好奇什么,好奇我这几年怎么过的?”
南兮的眉梢一跳,“什么?”
他离她很近,近得呼吸一深一浅都能听得出来,还有均匀但微快的心跳声。
南兮莫名有点紧张,“你想多了,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
“是么。”
“嗯。”
南兮不喜欢现在这扭捏的气氛,要绕开他,“别磨磨唧唧的,赶紧开始吧,结束了我还要带月灵回去睡觉。”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黑眸冷冽,“南兮,你跟我说句实话,这面具到底是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