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风中了吕慎的破面一拳,其实还可以站起来,只是,他不想站起来了。
胜率为零,多蹦跶一会儿又等怎样?像个小丑罢了。
打不过躺平就好,一切从心,遇到无法战胜的敌人,三分投才是正确的结束方式。
吕慎看着自己的拳头,略感疑惑,我也没出全力啊,怎么就站不起来了。
老铁,这样会不会有点假啊。
他还想着借叶秋风磨砺一下肉体,看来也泡汤了。
就这样,轻轻松松赢得决赛,成为武道会冠军。
这种结果,所有观众都蒙了。
寐城武道界,经过重重不公正不公平的筛选和战斗,两位最强武者的巅峰决赛。
就这?
让人不能接受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回顾整场决赛,就是叶秋风各种招式打在守夜人身上,然后不断飘出:
—1,—1,—1,—1,—1,—1,—1,—1,—1,—1,—1,—99。
然后守夜人反手一拳。
—。
暴击。
配上计算机的一声“归零”,就是神应景。
“太特么扯淡了。当老子傻么?”
“不要碧莲,假赛,退钱!!”
“太特么假了,大爷我的假牙都没这么假。”
“你说的不对,我女朋友的硅胶都没这么假。”
“哦?同道中人啊,你女朋友也隆那里?”
“谁跟你是同道中人,瞧不起谁呢,我女朋友全身都是硅胶。”
“啊这......兄弟你牛啤儿!”
“啊呸,跑题了,假赛!不要碧莲!不要碧莲!”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是不是假摔一看就知道。
倒地不起的叶秋风听见铺天盖地的骂声,面红耳赤。
心里念念道: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老子就是不起来,你们懂个屁,他是使用了气功!我的大脑内部已经严重受损。
观众席,李鹤山脸色阴沉,他没指望叶秋风能杀了吕慎,但这个结果还是令人不快。
四强选手除了守夜人一共三个人,只有叶秋风是他的手下,最后偏偏留下叶秋风和守夜人对决,还弄得像老子打儿子一样。
这打得不是叶秋风,其实是在打他李鹤山的脸啊。
叶秋风也是不争气,一拳都没撑下来。
李鹤山黑着脸,这条狗,算是白喂养了,废物一条。
烟花礼炮升空,寐城最强武道家诞生了。
何文像吃了苍蝇般难受,自己的g再次灵验,他强颜欢笑地宣布:
“各位观众,武道会圆满结束,在激烈而残酷的战斗后,终于决出了冠军,来自流水碎岩拳拳馆,吕慎,掌声献给他。”
“于——————”
仿佛来到了德晕社谦大爷专场。
吕慎无所谓,比赛不精彩跟我有什么关系,谁叫对手这么菜。
观众骂声一片,倒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趴在地上的叶秋风。
这种感觉,仿佛不是来看武道会决赛,而是看老大爷在线表演碰瓷。
他大爷都没有叶秋风这么脆,一拳都顶不住。
就这样,第一届寐城武道会以这种啼笑皆非的形式,结束了。
身为超凡者的守夜人夺得‘寐城最强武道家’的称号。
就像一个玩乒乓的转职踢足球,最后还踢进职业联赛了。
躺在医院的王武德,在某个网红的直播间看到这一幕,喜极而泣。
一把抱住正要给他打针的小护士,死也不松开,一边摸一边说:
“快看,他是我流水碎岩拳拳馆的首席,那一拳看起来普普通通,其实门道很多。是流水碎岩拳的终极奥义,柔中有刚,摧玉断金,没有个二三十年,根本练不成,我也会。”
小护士脸都被勒紫了,挤出微笑道:“病人,该打针了。”
“扎扎扎,随便扎。”王武德心情大好。
“对不起王先生,扎偏了。”
“没关系,哎呦。”
“对不起,又扎偏了。”
王武德没有发现,小护士在扎针的时候,表情变得十分危险。
老娘信你个鬼,什么流,什么水,什么绝招练二三十年。
视频里的独眼帅哥看起来软萌无害,二十岁都不到。
这么多瞎话,还不是为了占老娘便宜。
今天定个小目标,扎他个三十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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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武道会的颁奖仪式上,何文皮笑肉不笑,将【古锭刀】和支票交接给吕慎。
“恭喜恭喜。”
好气哦,弄了这么大一个杀猪盘,耍了那么多阴谋诡计,最后被人家一路横推,自己还要舔着脸恭喜人家。
何文笑得和他的牙一样假。
吕慎看了他一眼,淡淡回了一句,“你也辛苦了,猪脑子可以歇歇了。”
何文一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吕慎独眼尽是蔑视,“你的猪脑袋不会就是为了隔开耳朵吧,耳朵不好使,脑袋不就显得更没用了。”
何文维持假笑,掐断麦克风:“我哪里得罪你了么?”
“没有。”吕慎面瘫脸。
没得罪你,为什么嘴这么毒。
何文委委屈屈,调整心态道:“吕队,你上任寐城时我就很看好,从无名小卒到小有名气,如今名声大噪。整个寐城都知道你了。”
吕慎看都没看何文一眼,“怎么也不如你,虽然是三流小主持,却总能在电视看到你,为了不看到你这张蠢脸,我把电视都卖了。”
无目光接触,还尽是怼人的话,这种狂傲姿态直接惹怒何文。
想他在寐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碰上这么眼皮子浅的守夜人。
看着那张面瘫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连超凡三级的黄鹤,也对他称兄道弟客客气气。
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忍越想越气。
何文板起脸道:“吕队,我知道你受到不公平待遇,我也很生气,可我只是个主持人,无法左右比赛规则。”
“我知道,我只是不把你当人。”吕慎回道。
何文顿时像吃了一盆蟑螂般难受,怒道:“你要是继续侮辱我,我可是会生气的!”
吕慎面无表情道:“或许我可以把你和李鹤山勾结一起的事公布出来。”
何文痛苦面具糊脸,假笑道:“哦呵呵呵呵呵呵,吕兄弟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跟李总,不是,李鹤山那样的人勾结一起。”
完蛋,彻底暴露了。何文感觉要裂开。
“傻逼。”吕慎别过头。
“你刚才说什么?”
“傻逼。”吕慎又说一遍。
是你让我说的,第一次遇到自己找喷的,真是贱呐。
他不断践踏何文的底线,一遍又一遍。
何文也来了脾气,挤出标准微笑,“吕队,你为了古锭刀参加这次武道会,是因为山海的信条吧,古锭刀是上任守夜人的武器。”
吕慎没搭理他,而是扬起手和台下的白芯月互打招呼。
何文忍住一肚子的怒火,说道:“黄鹤一共有四件宝具,除了这件古锭刀,我倒是知道一件宝具的所在。”
吕慎扭过头,这下两者的目光交集了。
“何哥知道?”
这句话说得是客客气气。
何文听着心里超级爽,你看看,刚才对我带搭不惜理,还叫我傻逼,一提到宝具,就变了副样子。
毕竟是年轻人,城府真浅。
何哥,这两个字听着真爽。
等一下,我这么贱么?刚才还被喷得狗血淋头,算了,不重要。
本来也制定好了计划,武道会一结束,就对守夜人势力进行清剿。
李总已经调来对付吕慎和白发少女的专业团队。
第四件宝具【幻影斗篷】就是现成的诱饵,只要把他们引到指定地点,守夜人必死。
无意间,何文又立了一个g。
既然都聊崩了,就这样借坡下驴吧。
何文笑表情凝重起来:“知道啊,我可是黄鹤的挚友呢。”
“黄鹤前辈的朋友?”吕慎表现出兴趣。
何文凑近,小声说道:“嗯,不过在我知道他要对我的金主动手时,就断交了,我和金主合伙把他骗到提前准备好的陷阱中,我看着他们锯断他的四肢,拔掉牙齿,割了舌头,我从他身上看到了生命力的顽强,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守夜人非常难缠。”
将心里的阴暗话全部说出。何文感到前所未有的畅意。
让你小看我,你的前辈就是我弄死的。
吕慎还是那副没有精神的样子,独眼透着冷漠,“你也是能力者吧,通过电视偷窥。”
何文笑先是惊讶,然后嘻嘻道:“不愧是让李总头疼的人。”
“真恶心。”吕慎嫌弃道。
“你怎么会懂得其中乐趣。”何文嗤之以鼻,看了看赛场有序退席的观众,“知道这些,你不打我么?”
吕慎的口轮匝肌、提上唇肌、提口角肌、颧肌、降上唇肌、降口角肌、颊肌、笑肌牵动,组成了冷笑:
“打你,太便宜了,我会杀了你。”
何文摆出受受的表情,“好怕怕啊,你能耐我何。”
他哈哈大笑,大摇大摆地离开。
吕慎一直盯着他的后背,如果目光能杀人,何文已经死了十几次了。
何文一路小跑到停车场,一边跑一边打电话:“李总,我跟守夜人摊牌了,您觉得他什么时候会对我下手。”
“你说,现在?”
电话另一端,李鹤山叼着雪茄,喷出一团烟:“嗯,他就是那么莽,不会等的。”
何文慌张道:“李总,您的人准备好了么?”
“放宽心小何,我都安排好了,你先去神父那里避避风头,守夜人敢跟着过去,必死无疑。”
…………
吕慎走出体育馆,守夜小分队集结。
身为队长,首先训斥了一下擅自说服(物理)其他选手退赛的魔物娘。
虽然干得漂亮,但还是要强调一遍,擅自行动是不好的行为。
然后对刘耳知情不报,给予严厉的教育,这种陋习不改掉,早晚会出大问题。
开完批斗小会,将【古锭刀】留在身边,把奖金交给后勤部长刘耳。
“我一定好好保管,绝不辜负老大厚望。”
刘耳一副要将功补过的态度,恨不得一块钱掰八半花。
吕慎赶紧说道:“也不用太在意,正常花,我有钱。”
维护防空洞基地,补充武器装备,养车加油,吃饭开销,办公用品,都需要钱,这些都是刘耳的活。
团队人少,但不能饿着。
刘耳和燕无鱼知道自家队长有钱,白芯月曾透露过,队长可是拥有卫星的人,不止一颗。
不愧是狗大户,说话就是硬气。
上车后,吕慎简单叙述了接下来的行动目标:
“何文必须对黄鹤的死负责,他身上有最后一件宝具的线索,找到他,如果不配合,就地正法。”
宝具可以慢慢找,大不了租用寻宝青蛙,何文必须死。
李鹤山既然对自己动手,证明秘密合约已经失效。
不知道和干娘执行的秘密任务有没有关系,电话一直打不通,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以整个寐城为战场,守夜人小队和李氏集团彻底开战。
现在不同往日,李鹤山的势力被削弱很多,守夜小队又扩充到四人,每个人都能够独当一面。
打起来,谁也不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