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公主的情不自禁,那刘沐的身不由己,茶话会中的众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清如赶紧命下人送走各位贵客,其余乐师也急匆匆地跑了。
黄嬷嬷早喝醉了,两位宫女搀扶着她踉踉跄跄地回房休息去。
清如硬着头皮上前将公主与刘沐掰开。
琳琅公主即使此刻脑子不清晰,她扇在清如脸蛋上的耳光却不轻。
“你,滚开,莫要搅和了我与郡王爷的好事。”
清如被她一巴掌扇到了地上,便不动了。
琳琅公主拉着刘沐朝自己的卧房而去。
她一个苦恋刘熙多年的公主,于情事一事上,却是两辈子头一遭。她虽略有耳闻,却完全不通,不过偶然听碎嘴的宫女提过而已。
她将刘沐推倒在卧榻上,扑了上去啃刘沐的嘴,刘沐渐渐地便与她纠缠到了一处。
琳琅公主啃得久了,觉得自己越来越热,渐渐扒开自己的衣衫,然后又去扯刘沐的衣衫。
刘沐一再拒绝公主,可公主热情似火,他无法拒绝到底,到底是从了公主。
公主一夜睡到天亮,从美梦中醒来。她的头有些疼,即使如此,却是发自身心地觉得满足。
她披了薄衫,出了卧榻去寻找她的情郎。
然而,那公子白衣胜雪,长发简单束起,俊美绝伦的脸庞与刘熙相似,却并不是郡王爷本尊。
刘沐跪在地上,腰板挺直,不卑不亢,直视着公主,毫不退缩。
琳琅看着他的脸,即使他不是刘熙,她依然心动不已。昨夜她将自己交予了他,她心里其实是清楚的。若不是饮醉,她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来。
可她是公主,即使是婚前失贞,世人也不能奈何她。
她坐在刘沐面前的圈椅上,默默无语,心中百转千回,不知如何是好。
刘沐开口了:“公主,昨夜是小人的不是,请公主降罪。”
琳琅公主哪里舍得降罪于他,可她心中太乱,故依然沉默不语。
刘沐又说:“公主,请您莫要忧心,昨夜小人与公主之间,虽有些混乱,不过小人为了公主考虑,并未进行到最后一步。”
琳琅听闻,总算发觉了异样。她听人讲过,女子第一次失去贞洁,是会浑身酸痛的。可她除了欢愉,并无任何其他感觉。
如此珍惜自己的人,除了自己的血亲之外,她已很久未碰到了。
“你是哪个乐坊的?”
“公主,小人乃南风乐坊的,古琴师刘沐。”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夜里我再去寻你。”
刘沐道:“小人刘沐,恭候公主大驾。”说完,便转身离去。
琳琅坐在那里,却是束手无策。她当然不会怪自己,那些宫女、嬷嬷呢?怎么不拦着自己?
“清如。”
清如进来后,问道:“公主,您醒了,是否头疼?奴婢已经给您端来了醒酒汤。”
她是记得清如的,清如阻拦她,被她扇耳光的事情,她还记得很清楚。
“昨日本公主醉酒。为何没能拦住我?”
清如扑通一声跪下,道:“公主,奴婢拦过的,可奴婢人微言轻。奴婢还去找了黄嬷嬷,嬷嬷却是醉酒,怎么叫也叫不醒。”
琳琅知道清如说的都是真的,那种时候,唯有嬷嬷能拦住自己。
可她这个主子醉酒,嬷嬷竟然比她更早饮醉。
这……这实在太不像话了,嬷嬷真的有把她当公主看吗?真的会顾虑她的安危吗?
“你过来替我揉揉头吧。”
琳琅的精气神突然就萎靡下来了。往常这时候,她早就已经发落了做错事的人,可那人是黄嬷嬷,她便这样轻轻放过了她。
清如心中不甘,面上恭敬,尽心尽责伺候公主。
外边沉重的脚步声又传来了,黄嬷嬷人未到声先至:“公主,这可怎么办?昨儿的事要是传出去了,可怎么办哪?”
“叫嬷嬷先回去歇着,本公主这会儿不得空见她。”琳琅吩咐清如道。
清如心中一喜,看来公主心中并不是毫无芥蒂的。
她匆匆告退出去,截住了黄嬷嬷。黄嬷嬷哪里甘心,一把将她推搡开来,清如顺势倒地。
房门被黄嬷嬷推开了,公主端坐在贵妃榻上。黄嬷嬷走近,又准备抚公主的脸蛋,公主避开,走出几步后,回头看她,说道:“嬷嬷。昨日之事,您如何看待?”
公主对她,今日如此反常,人精似的黄嬷嬷能没发现?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公主面前:“公主,都是老奴未能照顾好您。老奴贪杯,老奴罪该万死。求您饶恕老奴吧。”
琳琅公主听了,却并不理会,她只想好好清静一会儿。
“嬷嬷,你退下吧。我想静一静。以后你要进我的房,请通传后再进来。”
嬷嬷抬头,只见到公主尊贵的背影。她心中暗道不妙,又怪那清如挑拨离间,否则公主如何会这样对她?心中更是将清如臭骂万遍。
她告辞后,在门外见到清如,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然后摇摆着肥胖的身躯回屋去。昨日她饮醉酒,如今还头疼着呢,又喊小宫女过来替她按揉,这日子过得如同公主般。
是夜,琳琅公主到底没有去找刘沐。
虽然前朝也有长公主圈养面首的惯例,可她偏偏看不上那等行径。
心中爱慕的那位,若是还想与他有以后,她定然是不能与刘沐有牵扯的。
尽管她觉得可惜,可为了刘熙,她可以忍住。
琳琅公主要忍住,刘熙却不会成全她,只有摆脱了琳琅公主,他与颜姑娘才可能有以后。
第二日,清如到公主身边伺候,几次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公主最见不得她一副唯唯诺诺,我见犹怜的鬼样,道:“有话就说,还等着本公主来问你才说吗?”
清如受惊吓,连忙跪倒:“公主,茶话会那日之事,如今在扬州城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您……都说您养了面首。”
“什么?”
公主急得团团转,那晚她虽情不自禁,可二人毕竟未真的成事。可在好事者眼中,她琳琅公主岂不是放浪形骸之人?这怎么行?
刘熙会如何看她?
万一传回京城,父皇会如何看她,母后若是听闻此事,身子只怕也要垮了。
事情怎会如此发展,一切都脱轨了,她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