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幕辽却是呼吸微乱,手有些无措的往后藏了藏,没了那抹淡雅,反倒多了一分侷促,“事关你安危,就是要我奉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斐苒淡淡一笑,“好。”
好?韩幕辽心情有点沉重,她何时变得这般淡漠?难道是在介怀自己从前对韩幕贞疼爱有加,所以不能原谅吗?
思及此,韩幕辽愈发觉得对不起斐苒,“抱歉,从前都是为兄的错,你……愿意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吗?”
话是这么说,但韩幕辽紧张的手心冒汗,生怕遭到她拒绝,韩幕辽会无所适从,毕竟死缠烂打这种事,他从来没做过,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藉口能厚着脸皮继续陪在她身边照顾。
然而不及情绪扩大,斐苒很快应声,“好。”还是一个字,连语调也无任何起伏。
不过对韩幕辽而言已经是万幸,不禁松了口气,再次开口,韩幕辽声音温柔如水,“以后……唤我兄长可好?”
兄妹相认,其余人都觉得再正常不过。唯有陌无双太阳穴突突直跳,兄长?呵呵,好一个兄长,用得着这般柔情似水么?当朕不存在了?
饶是这般,陌无双也没起身。
而慕言风和林子娇欣喜之余,赶忙朝燕秦投去眼神,臭小子快上去关心一下啊!到底想不想成亲了!
燕秦仍在晃神,目光飘忽,不太敢直视斐苒,无意间瞥到她脚边有一块玉佩,燕秦眉头随之轻皱,“这个……不是燕王府的传家玉佩么?只有王府正妻才有资格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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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九章 武学奇才
这世上的许多事往往喜欢朝着人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如同今日透到发亮的锦云,不是才过乞巧节不久么,居然已经盎起绵绵宜人的秋意。
又如斐苒的出现,前一刻众人还在逼供老和尚父女,岂料一个转眼,婉转悠扬的声音便从他们背后响起,所以斐苒究竟是怎么来的?就连密密麻麻围在山脚的龙虎军都没人看清。
由于事发突然,这个诡异的问题尚无人深思。
此时燕秦为掩饰尴尬,目光飘忽,无意间发现斐苒脚边有一块玉佩。
“这个……不是燕王府的传家玉佩么?只有王府正妻才有资格佩戴。”燕秦狐疑出声。
同为燕王府后嗣,燕云芙离的近,忙弯身拾起,仔细端详后,“不错,此物的确是我燕王府所有,母亲病逝前应该是将它交给了兄长。”
说完奇怪的扫向燕云尘,“怎得如此粗心,连传家玉佩都会弄丢,还好发现的及时,否则你要如何讨媳妇?”
照燕王府原先的规矩,燕云尘身为世子,娶妻后便要把玉佩交于世子妃保管,只不过三国大变,燕王府早已不复存在罢了。而燕云芙会这么说,也是出于往日习惯。
斐苒闻言,古潭般的眸底微微划过一道湛蓝幽波,没有说什么,好似根本没见过这块玉佩。
她淡漠的表情映入燕云尘眼中,燕云尘心底生出失落,故而没有接话。
众人只道是个小插曲,不想随着骏马一声嘶鸣,某个始终被人忽视的大少爷,披着松垮的外袍,一个纵身落地。
“我说你们去了哪,原来都聚在崆?山,真是的,害本少爷一通好找~。”鲜于佐摇摆着摺扇,风流倜傥的朝众人走来。
不出意外,没人理他。
鲜于佐众星拱月惯了,见此隐有恼怒,却也不敢当面发作,故意挤到人群当中,一双勾人的眼上下打量斐苒,“哟~丫头,才几日不见,怎得就对本少爷如此冷淡?”
“枉本少爷……”说到这,鲜于佐突然顿住,颇为嫌弃的睨了眼燕云芙手中玉佩,“又是这廉价货,难怪某些人当初会毫不犹豫的送出去,原来你们燕家人手一枚啊~。”
打击燕云尘,鲜于佐向来不遗余力,因此无视众人异常的表情,鲜于佐复又凑到斐苒耳边,小声道,“丫头,听本少爷的,这种东西还是早早丢了为妙,留在身上又卖不了几个铜板,反而让某些人以为你得了他好处,不值当。”
如此一来,众人恍悟,有人不禁偷瞄燕云尘,也有人面色变暗,想要把燕云尘倒吊在树上,暴晒个七天七夜。先是对他的爱徒图谋不轨,现在竟然对他爱女也生出不该有的念想,可恶,慕言风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燕云尘面色僵住,一股凉意从后背蔓延,不是为慕言风火一般的炽热目光,而是为那个仍旧默不作声的昔日至交陌无双。
从没想过横刀夺爱,既然陌无双和斐苒生出感情,那燕云尘只会默默祝福二人,之前把玉佩送给斐苒,也是因为陌无双在选秀宫留宿,彻底伤了斐苒的心,燕云尘才会暗示斐苒,自己是她的一条后路,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哪里知道陌无双的脑子被驴踢了,留宿选秀宫居然是逼迫斐苒回他身边的损招,一切不过是误会罢了。在得知真相后,燕云尘便去劝燕秦放手,目的自然是希望斐苒与陌无双重修旧好,而燕云尘也会和从前一样真心祝福二人,把这份感情继续深藏心底。
但现在被鲜于佐这么一搅和……
燕云尘真是恨不能把这傢伙的嘴给缝上!首先说燕秦,他会怎么看待自己的一番劝说?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以为自己是在坐收渔翁之利,届时燕秦和陌无双纷纷放弃,燕云尘便可不动声色的将斐苒纳为己有,以燕秦这笑里藏刀的性子,有了这层‘过节’,燕云尘还想过好日子?别说门了,连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