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官兵明显以公谋私,居然被韩艺卿选中?还要入他麾下?要不是情况不对,斐苒真想扶额。
并不知自己的表情落入官兵眼中好似在嘲讽他,于是扬起手,眼看一掌就要朝斐苒脑门落下。
燕云尘和燕云芙再无法按捺,只是刚要动作,四周突然捲起强烈罡风,伴随某人浑厚内息,官兵高举在半空的手再无法动弹,“谁……是谁在捣鬼……?!”毫不掩饰的惊恐神情,这一刻官兵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余下众人则是以袖掩面,唯有燕云尘身形僵住,面色一再变化,直到一切重静止,瞧见果然是慕言风落地,燕云尘嘴角抽搐,隐隐后退半步,以降低存在感。
奇怪的是,慕言风冷扫他一眼,下一刻便怒目瞪向官兵,抬掌,在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精准击中对方要害,兵器滑落,慕言风顺势将斐苒救出。
“你怎么样?可有哪里受伤?!”慕言风急急发问,与此同时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斐苒一番。
别开脸,斐苒淡淡启口,“无有大碍。”
某女明显疏离的举动慕言风如何看不出来,因此眸底划过一抹失落,慕言风转而朝余下官兵扫去。
不出意外,再次对上慕言风烈焰般的可怖眼神,一众官兵脚跟子发软,即刻连滚带爬的四散而逃。
“有劳阁下出手相帮,我鲜于家日后定当奉上厚礼。”鲜于佐作揖,该有的礼节他身为家族嫡子自是不会或缺。
若是之前,燕云尘会很快冒出来和他抬槓,可今日慕言风在,燕云尘非但不发一言,还再次往人后藏了藏。
鲜于佐难免觉得奇怪,忍不住问,“某些断袖怎得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知礼数也就作罢,还不断后退,有什么可怕的?”
话落,燕云尘面色僵住,因为慕言风已经朝他看去,而且眼神中带有明显敌意,和燕云尘再熟悉不过的轻蔑之色。
“我……我是……”燕云尘头皮发麻,连舌头都开始打结。
“闭嘴!”慕言风一声呵斥,跟着用脚从地上挑起半裂的茶盏,‘嗖’地一下飞至燕云尘头顶。
“杯盏落地,人头不保!”
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人,可见从前慕言风都是用这套来惩治燕云尘的。
至此,燕云尘向来淡然的面色彻底变黑,奈何两人实力相差悬殊,他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当众顶着个杯盏,让在场众人看尽笑话。
鲜于佐第一个嗤笑出声,“哟哟哟,断袖你这是怎么了?不是武艺高强么?原来也有吃瘪的一天吶~!”
而燕云芙无视他们,行至斐苒身边,关切道,“门主,您脖子上的伤没事吧?”
斐苒摇头,“破了点皮而已,没事。”
二人对话一字不差落入慕言风耳中,面上即刻露出浓浓忧色,“哪里有伤?为何我刚才没有发现!”
斐苒并不看他,只颇为不耐的说出一句,“都说了没事。”
没有疾言厉色,也没有表露出丝毫嫌恶,但就是这般冷漠的态度,好似绵里针,让慕言风的心不由觉得微微刺痛。
之后越过慕言风,斐苒再次开口,“走吧,该回去了。”
燕云芙闻言,不禁看向自家兄长,“可是门主,燕云尘他……”
“一起回去,有些的人话不听也罢。”斐苒打断出声。
但燕云尘仍是不敢妄动,毕竟在他眼中,斐苒不是慕言风对手,倘若真的惹怒这位身手高强的老尊君,后果可想而知。
岂料,随着斐苒话落,慕言风竟是衣袖一挥,将茶盏稳稳噹噹送到桌上,然后朝燕云尘催促,“没听到她的话吗?还不快跟上!”
如此一来,燕云尘傻眼,从未见过慕言风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更甚者从他脸上还能看出一抹……害怕?!对!没错就是害怕!所以这是什么情况?慕言风为什么要怕她?难道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越想,燕云尘越觉得事有蹊跷,跟上斐苒的同时,暗暗瞥了眼这位天涯海岸老尊君。
犹记得当初,他向陌无双吐露钟情,慕言风不知从哪里得知,当即对他下了一道逐客令,命他今生今世都不得再踏足天涯海岸,尤其不能见陌无双,否则慕言风定会让他付出惨痛代价。可他不以为意,仍是借着各种由头频频去天涯海岸山脚求见陌无双,最后慕言风气极,拔剑相向,第一次让他顶着杯盏不吃不喝,足足三天三夜,箇中痛苦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许是念在往日厚谊,期间陌无双有开口嚮慕言风说情,但慕言风油盐不进,硬是将陌无双给赶了回去。所以今日,慕言风能如此轻易便顺了旁人的意思,在燕云尘来看,这个旁人和慕言风之间绝对有莫大问题!
燕云尘在一边思索,就听鲜于佐奇怪的问了一句,“他为什么还跟着我们?”
而行在前头的斐苒很是随意的回道,“由着他去,不用管。”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慕言风,因此燕云尘更加肯定了心中猜测。
就在燕云尘琢磨着如何弄清楚二人关系之际,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燕云尘震惊不已,“燕……燕秦?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