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释,你和她的事我不想听。”和昨晚一模一样的话,现在斐苒原封不动的还给陌无双。
内侍端着茶水过来,正巧听到斐苒这句,小心肝止不住颤动。哎哟……我的好姑娘诶,您怎么能这样和陛下说话呢,哪个男人能受到了女子泼辣?更何况陛下还是一国之君,天威在上,无数女子争相献身,唯有您冷言冷语,这不是明摆着将陛下越推越远,给自己添堵嘛……
果然,随着斐苒话音落下,陌无双眉头紧皱,盯她看了一会,然后抬步离开。
内侍在心中嘆息,上前,在放下茶水后发现女子肩膀微微耸动,明显在低泣。内侍不忍,连忙宽慰道,“姑娘快别难过了,陛下……陛下他也许是因着天气燥热,所以才会和您置气。”
明显哄人的话,斐苒如何听不出,故而没有应声,只暗恨自己没用,把人赶走还要没出息的在事后流泪。
然而出乎二人意料,陌无双竟是在离开不久后,重新折返,再次走近斐苒,陌无双发现她眼角满是泪痕……
于是在内侍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下,陌无双缓缓蹲身,以一个较低的姿态映入斐苒眼帘,莹玉般的指尖伸出,细心替她抹去眼角水渍,“怎么哭了?”
是陌无双惯有的清雅声线,亦有陌无双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心疼口吻。
突如其来的转变,斐苒来不及反应,很快陌无双又从袖中取出一块沾湿了的锦帕,轻柔替她擦净脸上水粉。
“我刚刚是去取水。”难得的,陌无双给出解释。
闻言,斐苒再难控制情绪,大颗眼泪滚落,伴随着她的抽泣,断续出声,“为什么刚才那个女人可以上妆,但我就不能,还有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看不懂,一点都看不懂,你明白这种心情吗?我觉得很累,真的很累……。”
面对她一连串的埋怨,陌无双薄唇几次轻动,皆是未能说出一个字来。
斐苒也就愈发失控,忍不住推了陌无双一把,“你走,走……,我不想见你,现在不想,以后也不会再想!”
这回,内侍彻底看傻眼,一颗心提到嗓子口,压根不能相信自家这位向来高居人上的陛下,此时此刻竟在一位女子面前伏低,更甚者任由女子打骂,也不吭一声。
可事情还没完,之后当着内侍的面,陌无双打横将斐苒抱起,紧紧扣住她肩膀,致使斐苒头埋入他胸前,陌无双方才低哑开口,“是我不好,都怨我,所以别再和我置气了好么?”
斐苒不语,蜷缩在陌无双怀中,身形因哭泣止不住微微颤抖。
这一日待到陌无双抱着她,无视一路上宫人惊恐的视线,一步一步沉稳走回寝殿,陌无双将她放到床榻,继续哄慰出声,“看,把脸哭花了,是想让人笑话么?”
斐苒情绪已平复大半,别开脸轻咬下唇,怎么看都是一副倔强的小模样。
见此,陌无双眸光变软,轻柔抚过她发顶,“我和那名女子没有半分瓜葛,她会出现在宫里,全是因为……”
说到这,陌无双突然停下,犹豫半晌终是岔开话题。
“不让你上妆,是为了你好。胭脂水粉多有负面作用,尤其是现在,你碰不得分毫。”
斐苒不懂,但也没问,只在眸底快速划过一道异芒。
陌无双何其敏锐,很快捕捉到她疑惑,于是耐心给出解释,“不是说要为本座诞下后嗣么?胭脂水粉中多有香料和铅粉,所以还需要我继续说明么?”
斐苒闻言,小脸顿时奼红,也是又一次为自己不争气的反应感到懊恼。
陌无双笑笑,轻柔拨开斐苒额间发丝,“好了你在寝殿好生休息,我有事要忙,还得去一趟书房。”
眼看气氛关系刚刚缓和,陌无双就要离开,斐苒忍不住开口,“最近政务很多么?”
陌无双脚步顿了顿,“恩。”很淡的一个字再无其他。
因此斐苒眸光暗了暗,“你还没告诉我,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话落,发现陌无双沉默不言,斐苒自嘲的笑笑,“算了,你去忙吧。”
察觉她声音有异,陌无双缓缓俯身,贴到斐苒脸侧,鼻息有意无意的喷洒知她耳际,动唇,“陪本座过乞巧节,到时本座自然会将她的身份一五一十对你道出。”
虽说已有过亲密行为,但对陌无双的靠近,斐苒仍是无法做到淡定,心跳止不住加速,斐苒小脸再次涨红。
可陌无双似是觉得还不够,指尖轻轻扣上她后脑,下一刻将斐苒带入自己怀中,“放心,今生今世本座只你一人,再不会有二心。”
陌无双的承诺,如同烙印深深刻入斐苒心尖。
先前的不快和隔阂瞬间抛诸脑后,斐苒回以他的,是双手环上陌无双后背,“恩……,我也一样。”
陌无双唇角扬起,心情瞬间大好。
之后斐苒突然想到什么,仍旧伏在陌无双怀中,斐苒低低发声,“那个……鲜于佐,放了他好么?”
说完发现陌无双身形似是一僵,周身气压随之变低,斐苒复又解释道,“他当初不过是利用我替鲜于泰兰争宠罢了,和阁下一样,对我并无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