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皱眉,斐苒不禁暗道,怎么回事,那人到底是谁,自己又为什么总能听见他说话?
于是看了眼手中的魔法盒,斐苒眉皱的更紧,难道和这东西有关?一个盒子还能让人产生幻觉?
想到这,斐苒未有迟疑,干脆将外包装拆开,仔细研究这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儿童玩具。
斐苒先是看了说明书,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一张枯黄色的纸片突然落地,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产物。
斐苒奇怪的捡起,上面写有这样一段话。
‘以血为引,魂穿时空,共驭双行,同生同死。此一月为期,彼三载有轮,时日至,返,再不得复去。’
拿在手中,斐苒反覆默念。斟酌半天,勉强理解了字里行间的意思。
也就是说,用血可以穿越时空?还是个平行空间。同生同死,是指穿越者吗?这不是无稽之谈嘛,而且这里一月对那边来说是三年,回来了就再不能过去,真当是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了?
越想,斐苒越觉得可笑,在她来看,多数是哪个陷入小说世界无法自拔的读者,胡编乱造出的骗人把戏。
也就没有多心,而是把重点全再次放在这个玩具盒上,可惜研究了好一阵,斐苒都没有任何发现。包括其余玩具,斐苒也没有察觉哪里不对劲。
最后把东西放进抽屉,斐苒敛起心思躺回病床。宽慰自己那抹异声应该只是幻听,继续钻牛角尖也不会有结果,还是多花些心思在七天后的事情上。
就这样时间一晃而过,期间护士进来查房,不再多嘴多舌,始终低着头,似是不敢看斐苒。而那晚的男人也再没来过,连同异声一併,一切似是重归静止。
直到第七天,一大早,斐苒换上一条磨得发白的蓝色连衣裙,轻轻关上房门,悄无声息的离开医院。
仙鹤陵园
天气闷热,空中布满青黑色密云,阳光无法照射,不少蜻蜓在低空飞行,一看就是快要下雨的样子。
斐苒一个人独自走在石阶上,周围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不少墓碑立在左右,规整的按列排序。
之后远远的,斐苒看到前方有不少穿着黑色礼服的男男女女站成几行,还有不少和尚在念经,明显是在举行落葬仪式。至此,斐苒加快步伐。
由于没有黑色衣物,斐苒又怕自己的容貌会吓到他们,所以不敢靠太近,只在离他们不远处停下,斐苒屏息,一次次朝人群里的墓碑看去,奈何人太多,她怎么都看不到墓碑上的铭文。
咬了咬牙,斐苒再次往前挪动步子。
“你是谁?!”有人眼角余光发现斐苒,立刻呵斥出声。
斐苒不解,就算对路人也不该这么凶恶吧,更何况她还是来祭拜的。
就在她愣怔的同时,不少男女闻声,纷纷朝斐苒看去,紧跟着议论声响起,“谁啊,这脸也太可怕了吧。”
“就是啊,懂不懂规矩,咱们家办丧事,像她这幅穷酸样的女孩子也好意思过来露脸。”
“切,没准就是过来巴结的。”
怀有恶意的话此起彼伏,还越描越黑,斐苒捏住裙摆,说不了话,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们。
‘轰隆隆—’一道惊雷响起,伴随细细密密的雨落下,和尚仍在念经,所有人撑开伞,唯独斐苒没有,只能尴尬的立在雨中,任由衣衫尽湿。
“算了,别理她。”有人这么说出一句,其余人跟着收回视线,继续垂首哀悼。
面对人心冷漠,斐苒深吸口气,继续向前迈步,不是真的脸皮厚,而是今天她必须要在救命恩人的墓碑前,行礼致谢。
然而不及斐苒真正靠近,“怎么还有脸过来,你们几个快去把她拉开!”
一个中年妇女发现她的举动,即刻朝一旁几个年轻男人发话。
不出意外,斐苒去路很快被他们拦住,而且对方人高马大面色明显不善。
“快请离开,否则我们不介意动手将你赶出去陵园。”
不得已,斐苒只好动唇,试图道明自己来意。
没用,这些人面色愈发难看,甚至有人已经抬手,打算抓住斐苒。
这一日,就在斐苒几近绝望的时刻,挡在她面前的几个男人忽然齐齐后退,并且清一色露出震惊的神情。
斐苒不解,直到发现雨不再淋到自己身上,斐苒仰头,原来是一把黑伞替她遮住风雨。
“我的人,你们也敢碰?”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
斐苒一惊,猛地回头。在看清来人后,斐苒瞳孔不断放大,怎么是他,那晚的男人怎么又来了?
男人并不看她,撑着把黑伞,表情是不变的淡漠。
听到响动,原本还在哀悼的男男女女再次朝这方看来。不少人倒吸口冷气,也有人立刻殷勤的围上来,“阁下,您这是……?”
又是阁下,斐苒不禁生出疑惑,到底什么样的身份才会被称为阁下?想不通,至少在她的世界里,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斐苒在一边思量,就听男人的说话声再次响起,“走,跟我回去。”一句话明显是对她说的。
斐苒下意识皱眉,朝男人摇头。不行,我还没给救命恩人行礼道谢,不能就这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