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孤魉又站了一会,看看天色,估摸着尊君快要下朝,开口说道,“好生在这待着,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然而孤魉没有料到的是,这一日陌无双给他下达了新的任务,要他去一次边境,搜集另外两国军情,这样一来,孤魉就算速度再快也要两三日才能返回皇宫,想到某女还被关在冷宫,孤魉一时间未有应声。
陌无双放下纸笔,淡扫他一眼,“怎么,有何问题?”
孤魉紧了紧拳,生怕被自家尊君看出端倪,也就不敢再迟疑,“是,属下领命。”只不过要委屈斐然吃几天干粮了,问题……应该不大吧。孤魉如是想着。
并不知在他替某女送去一大摞馒头面食,交代一番匆匆离宫后,就有一名始终尾随其后的女子进入冷宫。
此时季凝霜看着斐苒紧紧抱着食盒,问她什么都不理会,“呵呵。”季凝霜发出一声淡笑。
而后朝一摞干粮行去,季凝霜弯身随意取了个馒头,放入嘴中轻咬一口,“滋味不错,就是干了些。”
说完,季凝霜从庭院角落提了个堆满枯叶的木桶过来,倒入水,把所有干粮丢到桶中,“这样吃起来就不会噎着了。”
用淡然的口吻说出最平常的话,季凝霜所作所为却是让人不寒而慄。
于是斐苒木讷的朝她看去,唇边隐有痴笑,就好似对方才是个跳樑小丑,自己不屑与她计较。
季凝霜见状,面色不变,缓缓走近斐苒,看向她手中食盒,眉梢轻挑,“给我看看吧,里面的饭菜也许凉了,又也许馊了,容易吃坏肚子。”
边说,季凝霜边从斐苒手中拿过食盒,不想斐苒紧紧拽住食盒一个用力,季凝霜身子骨本就娇弱,一个不稳险些跌倒。
和其她女子不同,季凝霜很是淡定的拂去裙摆不存在的灰尘,淡淡一笑,“呵呵,好吧,那我也不和你抢了,但……兄长是我的,以前是以后也是,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么……”
说到这,季凝霜故意停顿。
斐苒低垂着眸,抱着食盒的手不断加大力道,似是不想再听她继续。
可季凝霜如何会理,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极其无辜的样子,“小春子的命,还有你在意的那些人,尤其某位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话落发现斐苒没有反应,季凝霜再次眨眼,“哦对了,忘记告诉你,那个男人的名字叫,韩艺卿。兄长将他带回,亲自施针救治,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人物,几经打探才知道,原来是和你有关的韩武国皇室成员。”
出乎季凝霜意料,斐苒面色还是没有半点变化。
对此,季凝霜颇感无趣,只以为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傻子,枉费自己在这浪费了半个时辰。
最后将木桶踢翻,任由泡软的干粮撒得满地都是,季凝霜不屑的抬步离去。
并不知在她走后,斐苒方才垂下眼睑,两道清泪终是落下,和在韩武国皇宫一样,为什么哭,只有她自己知道原因。
‘韩艺卿心房在右侧,尚有一线生机,今日来就是特地告诉你,他,本座会亲自去救。’
陌无双当日内力传声的话语言犹在耳,很淡然,似是没有为韩世月暧昧不明的两句话动气,走的也异常安静,和来时一样,除了内力深厚的斐苒能听到能感受到,其余人再不知道这位天涯海岸的尊君,曾去过韩武国皇宫,在帝王膳厅逗留过。
所以斐苒一身奇怪的内力究竟从何而来,竟是深厚到连韩世月都无法探查到,只以为她内息无有起伏是丹田空虚的缘故……
这个谜题终有一天会揭晓,可惜待到那时,花不再是花,叶不再是叶,在某人的暴政下万物似是凋零,只因为她不见了,即便上天入地,能耐再大,某人也无法穿破时空,找到那抹离开了的异世魂魄。
之后这一日入夜,季凝霜屏退小春子,拆开一封来自某位住持的家书。信笺上隐有血迹,季凝霜不免担忧,可在看完后,女子面色恢复如初,一脸淡然的将书信烧毁,起身,不带一人,独自朝皇宫角落行去。
吴蜀国皇宫一角,四周没有人,仅有类似斑鸠的叫声在季凝霜耳边响起。
“父亲。”
女子话落,鸟叫声戛然而止,住持从树上跃下,“怎么样,她是不是进宫了?”
季凝霜点头,“被关在冷宫,兄长还不知道她来的事情。”
“好,那你现在带我过去,要快!”住持催促,声音明显焦急。
另一边,燕秦和韩幕辽已赶到宫门外,好在燕秦是他国君王,持有特赦令,守门侍卫不敢怠慢,即刻迎二人入宫。
可当他们来到陌无双寝殿,只有一名内侍候在殿外,“燕文国君海涵,陛下他刚刚离开,具体去了哪里,奴才不敢多问,不如二人稍加等候,陛下应当很快会回来。”
燕秦和韩幕辽哪里肯浪费时间,“不必,你且将他往日惯去的地方告知,朕亲自去寻。”
“这……”内侍明显迟疑。
“但说无妨,朕和他乃昔日同门,交情匪浅,会急匆匆来找他,也是有紧急要事耽误不得。”燕秦添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