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半晌过后,尘埃落定,银杏再次惊恐的撑大双眼,就连呼吸也跟着凝滞。
就见韩世月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手中痴傻女子不见,而躺在韩世月脚边是一具没了声息的女尸。没错,牡丹毙命七孔流血,死相异常惨烈。
银杏好不容易回过神,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回头去看。可惜在她身后哪里还有宗政宣等人的影子,一拨人早已随着刚才异变快速撤离。
不得已,银杏只好行至韩世月身边,“主上?”
韩世月仍旧看着空了的掌心,闻言周身瞬间散发出嗜血残暴的气息,“命人即刻去追!一定要抓住他们,尤其是斐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她带回朕的身边!”
同时韩世月在心底震惊不已,到底怎么回事,斐然体内明明无有一丝内息,但刚才已是她第二次动用内力!难道又是强自迫出体内力量?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种情况最多发生一次,所以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越想,韩世月情绪越发激动,而后记起斐然曾有过和陌无双一样的淡淡金光,韩世月瞳孔骤然紧缩,“陌无双,难道是你?!”
韩武国皇宫
斐苒带着三个男人,如同闪电般朝宫外飞去。却是不知何故,内力突然消失,紧接着身形不稳,从半空飘然落地。
“斐然,你怎么了?”有人担心的问道。
就见她眼神空洞,只是少了从前惯有的痴笑。
韩幕辽心头一紧,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很快有了答案,“之前我和艺卿照顾她半年有余,从未见她有过这种表情,也许是艺卿的死对她打击太大,受到刺激,所以痴症有少许缓解,但为何会有内力,这点仍想不通。”
说完韩幕辽朝远处一颗足需十人环抱的参天大树看去,眉头随之紧锁。任凭他如何想,都未有料到,韩世月竟然在宫里的古树内设下玄机,还是这么一个显见的地方,恐怕自己从前的一举一动,早被韩世月牢牢掌控,更别提宗政宣被关在里面半年之久。
思及此,韩幕辽愈发觉得韩世月心思缜密,做事不能按常理去推断,要和这样一人斗,当今天下,大概也只有陌无双能办得到。
就在韩幕辽走神之际,“你们想法子先带斐然出宫,我有点事去去就来。”宗政宣突然冒出一句。
可这么危险的时候,宗政宣还要在宫里逗留?岂不是等着被韩世月抓获么?
所以燕秦立刻反对,“不行,你必须和我们一起走。”
“没错,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等风头过了再说。”韩幕辽紧跟着说道。
宗政宣却是摇头,“今日过后再想进宫,你们以为……可能么?况且在韩世月来看,我们现在一定急着想办法离开,绝不会料到我反而留在宫里。”
宗政宣的话不无道理,但另外两人仍有迟疑,毕竟韩世月已经疯了,一个疯子会做出什么,可以说无法判断。
气氛一时间僵持,直到斐苒晃悠几步,木讷的朝某个方向看去,奇怪的内力再起,斐苒足尖点地,不等三人反应,极速朝那方飞去。
“斐然!”韩幕辽和燕秦大吼,奈何一个功力尽失,另一个功力不及斐苒,只能尽全力去追。
见此,宗政宣也想要跟上,微一皱眉,终是决定先去找小夏子口中的那枚玉枕。
里面有一封书信,是杨文淑临死前千叮万嘱要交到斐大公公手中。若非韩世月当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这封信,宗政宣不会如此重视,也正是因为这样,宗政宣笃定信中一定有什么关于斐然的重要信息,所以不能拖久,以免生变。
之后一路避开宫人,宗政宣选了条七拐八绕,终是来到青兰院。
门庭萧条,这个院落早已不复往日风光。
宗政宣没有迟疑,进入青兰院不断翻找,但好半天过去,仍是未能找到玉枕。
最后想起小夏子当初和他传信的石缝,宗政宣凭着记忆,快步行至那堵不起眼的石墙,推开虚掩的石块,果然,一枚玉枕赫然躺在墙中。
宗政宣露出喜色。太好了,终于找到了!
然而当他转身,发现有个人不知从何时起站在他背后,宗政宣下意识皱眉。
“给我。”对方冷声道。
宗政宣不语,只在那人脸上来回打量。
“再说最后一次,给我。”
两人可以说得上是第一次见面,但宗政宣才智过人,加上之前从燕秦和韩幕辽口中得到的外界信息,很快猜到对方身份,“竟然是你,呵呵。”
对方生出警惕,“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这你就别管了,只是你要玉枕作甚,莫非……”宗政宣故意停顿,而后意味不明的看着对方。
“臭小子,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说完,那人直接朝宗政宣发起攻击。
另一边,斐苒在半空不断加速,脑袋很空,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逐渐加大。
白袍……陌无双……你既然不来找我,那我……亲自来找你……好么?
“可恶,追不上!”韩幕辽紧紧握拳,眼看着半空中的女子化作一抹黑点,他却是无能为力,只能判断斐然所去方位。
不多时,燕秦骑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快马在韩幕辽身边急急勒停,“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