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斐苒从气恼,渐渐变得落寞,总觉得这个男人太难懂,自己压根猜不透他的想法,以后又如何能做到全心信任……
似是看穿某女心事,陌无双动了动薄唇,“本座说过,只要听我的话就好,有些事时机未到,还不能和你解释。”
时机未到?斐苒心头一紧,敏锐的察觉到陌无双口中的这件事非比寻常,刚要问,“尊君……?”简离的声音突然响起。
童子不敢置信的撑大双眼,“你……你们?”
因为在他眼前,一男一女靠得极近,若是从前女子定会大打出手,绝不让男子靠近半分,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而斐苒没想过会被人撞见,尴尬不已,匆忙别开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此时陌无双淡淡扫了眼简离,“燕云尘情况更加严重了?”
明明童子什么都未说,可陌无双已然猜到。
简离回不过神,只知愣愣点头,“恩……,他口吐白沫,看起来快不行了。”
“什么?!”意识到事态严重,斐苒再顾不得其他,“快带我去看看。”
于是一行三人朝关押燕云尘的石室而去。
路上,简离时不时偷瞄自家尊君,忍不住奇怪,他们这是和好了么?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回天涯海岸?这么久未见那群童子,说实话还挺想他们的……
简离在心中如是想着,就听白袍男子突然发声,“可以回去,但要进暗室闭门思过。”
一听暗室,简离瞬间偃旗息鼓。
斐苒却是生出疑问,“天涯海岸的暗室,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小声朝简离问道。
童子低垂着脑袋,幽幽开口,“是个不见天日的铁牢,四周密闭,进去待久了呼吸会变得非常困难,而每七日才会开放一次牢门,外面的新鲜空气灌入,不至让关在里面的人窒息而亡。就这样日复一日,长此以往,心志稍有不坚,随时都可能发疯。”
斐苒怔了怔,下意识想起曾看过电影里对犯人的逼供,用湿毛巾盖在囚犯脸上,不断加水直至他无法呼吸,这种酷刑不得不说相当残忍。
所以陌无双……当真要对一个小童子做到这般绝情么?
这么想着,斐苒偷偷看向白袍男子,发现他面色很淡,对此似乎习以为常,并不觉得让孩子去受罪有什么不对。
见此斐苒有些失望,也是又一次觉得,自己其实根本不了解陌无双,无论是想法还是脾气,二人间有的不过是当初短短一月的接触,和事后为数不多的见面。
越想,某女情绪愈发低落,直到三人进入关押燕云尘的石室。
男子四肢被绑,在地上痛苦打滚,与此同时口中不断吐出白沫,情况看上去十分危险。
“这……,怎么会变成这样?!”斐苒急了。
陌无双不语,缓缓行至燕云尘身前,从袖中取出金针,精准的刺入对方眉心。不多时燕云尘不再口吐白沫,只不过痛苦依旧,人还是在地上不停扭动。
收回金针,陌无双复又看了他一会,“命能保,但神志可能就此不清。”
斐苒听后皱眉,“你的意思是,就算他好了,也会变得痴傻?”
“并非,尚有五成希望。”陌无双给出结论。
就在这个时候,“呵!天涯海岸尊君好大的口气。”不变的低沉嗓音,凉王韩世月大踏步入内。
“一个命在旦夕,神志彻底涣散的人,也有把握能将他救回?!”韩世月似有嘲讽。
陌无双神色依旧平静,转身,和韩世月对面而立。
两人一个身形颀长,凤眸威严赫赫,另一个气质若仙,未有开口,光形容已完胜对方。
空气瞬间冻结,石室内只余燕云尘痛苦至极的呜咽声。
“本座说能救,即是能救。本座要保的人,也定是能保。”陌无双一语,如同十殿阎罗判令,当场决定了燕云尘生死,更甚者还会让他事后无碍,重新恢复如初。
对此韩世月不屑,冷笑一声,“呵呵,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看看你无双如玉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眼见韩世月愈发针对陌无双,斐苒想要说什么,突然被躺在地上的燕云尘一口咬住衣摆,“贱女人,都是你害的我……”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落入所有人耳中。
斐苒一愣,贱女人?害燕云尘?斐苒不解,于是蹲下身,“你说什么?”
燕云尘双眼赤红,不知是真心还是产生幻觉,继续低吼,“我要杀了你!”
韩世月扫向此男,眸光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小然子,到本王这来。”
斐苒没有理会,只愈发奇怪燕云尘口中的贱女人究竟是谁,总不见得是自己吧,要说害,只有燕云尘当初和韩幕辽联手,自己的命都险些断送在这二人手中。
之后心思一转,斐苒干脆将他扶到床上,尽量做出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可还记得是谁害你?”
“贱女人,就是你这个贱女人!”燕云尘却是更加癫狂。
斐苒挑眉,“那……我是谁?”
女子用意明显,想要套出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