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苒如是问着,双眼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
发现女人面色变得惊讶,斐苒凝眸,至此可以肯定一点,这位太妃,也就是燕秦生母,识得此种怪异花草。
果然林子娇在恢复镇定后很快开口,“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斐苒不语,就这么定定看着对方,目光灼灼似能直入人心地。
林子娇大惊,不是为她手里花瓣,而是……而是这眼神……为什么会和师兄如此相像?!
“你……”发出一声低呼。
落在斐苒眼中,愈发肯定了此女有问题。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林子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脚下突然一软,就连扶着她的洪尘亦是如此,猝不及防间,二人同时跌坐到地。
“母妃!”
斐苒还在奇怪这两人是怎么了,就见燕秦冲进大殿,一把扶起女子,“母妃,你怎么就不听儿臣的劝呢!”
这样一来,斐苒瞬间明白了什么。
猛地转头,朝韩世月和吴玥看去,二人一个神情讶异,另一个唯一外露的双眼平静无波。
好像都没问题,难道不是他们动的手脚?
之后斐苒回首,看向洪尘。
女子不变的火红外袍,将她江湖儿女的气概彰显无遗。
这样的豪迈女子,应该也不是她做的。
斐苒逐一排除,转念想到刚才林间,这位燕秦生母故意用内力反噬自身,当着儿子的面吐出鲜血,从而污衊自己。
“呵呵。”斐苒发出一声冷笑,自然而然的认为是她故意摔倒。
但也没说什么,对这种无聊把戏斐苒全不在意。
并未想到,那个紫金长袍,始终对她无条件包容的男子,蓦地抬眸,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满是失望之色,“朕说过,她是我母妃,你……居然还能对她出手……”
“嘶—”有人倒吸口冷气。
不用看,斐苒都知道那人就是燕秦身旁,素有刁蛮贵妃之称的美艷太妃。
“我的脚好像崴到了。”林子娇的确面露痛楚。
没有犹豫,燕秦下一刻将她打横抱起,“母妃,我们回……燕文。”
然而,斐苒突然挡到他身前,“慢着,她还不可以离开。”
冰冷的大殿,四面皆是石墙,此时燕秦和斐苒对面而立。
斐苒面色平静,心……却是在不断低语。对不起燕秦,对不起,但她真的不可以走。
燕秦眸底失望之色更甚,“你是……认真的么?”
斐苒无法回答,不知该怎么和燕秦解释,而且这么一来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所以她只能沉默,双眸一点点下落,不敢看燕秦,也不想看燕秦。
就听男子深吸口气,默了很久,方才吐出一个字,“……好。”
“臭小子你!”林子娇忍不住了,不断谩骂。
可燕秦并未理会,抱着她直直朝原先的房间行去。
洪尘没有跟上,盯着斐苒看了好一会,“刚才不是你出手。”不是疑问是肯定。
说完洪尘朝斐苒身后两人扫去。
两个男人看起来都没问题,于是忍不住暗道,人心实在太过复杂。
就这样,扰人的事情接踵而来,致使斐苒忘了,她和陌无双的约定,而今天,正是约定之期的最后一日。
现在燕秦等人离开,韩世月也称要出去转转,紧跟着退出大殿。
“门主……”吴玥欲言又止。
“说吧,没有外人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斐苒精神显得恹恹,转过身朝高位走去。
吴玥紧了紧拳,终是问道,“刚才韩世月在您耳边说了什么?”
不问还好,这一问斐苒奇怪的朝他看去,“怎么,你很在意?”
“不是……”话是这么说,可吴玥眼神闪躲,明显在说谎。
见此,斐苒下意识皱眉。
就在这个时候,“斐然,有消息。”一袭青衫,宗政宣走入大殿。
知道正事要紧,所以某女敛起心神,“出什么事了?”
“是燕文国传来的消息,说燕云尘前段时间失踪,今日不知何故突然出现,而且趁着燕秦不在,他居然擅自调兵,想要做什么,目前尚不明朗。”
宗政宣的话无异于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
所以斐苒面色变得僵硬。
难怪燕秦要走,出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比宗政宣晚知情,想必就是先一步得到消息,才会一声不吭的打算回国处理。
“该死!”斐苒忍不住低咒出声。
眼见她为此事心烦,宗政宣眼底露出疼惜,“不如把李采云的事交给我,你……陪燕秦回去吧。”
“不可!”吴玥突然打断,“门主现在去燕文国,无异于以卵击石,燕云尘的事,理该让燕秦自己去处理。”
闻言,宗政宣皱眉朝他看去,“你在激动什么?”
像被人揭穿心事,吴玥尴尬的别过头,“我不过是担心门主安危。”
对于他的言行,宗政宣明显不信,“当真这么简单?”
二人说话声不断,而斐苒耳边始终萦绕着韩世月的那句,小心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