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燕秦,面前明明是洪尘,是那个举止豪迈的江湖儿女,心却是在疑问,简离说她没事?什么没事?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是的,当初比武场上,燕秦昏迷之际,斐苒纱帽被揭,浑身颤抖形如见不得天日的鬼怪,燕秦不知。之后燕秦醒转,她始终头戴纱帽,燕秦不曾问,斐苒也不曾说,所以……对斐苒的怪症,燕秦一无所知。
只道她厌烦了红妆,只道她借用纱帽掩盖让人为之赞嘆的惊世素容……
待到日后燕秦终是明白了简离这一问的意思,悔恨?痛楚?皆有。因为他的一念误导,一念隐瞒,将心爱之人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燕秦……还有什么资格言爱。
现在随着两人出现,洪尘和简离话语不断,燕秦收回心思,再次朝吴玥冷冷发声,“逐一砍断这些产婆的手脚,若还没人说出实话,挨个凌迟。”
留下这句,燕秦离开。洪尘自是紧紧跟上他步伐。
“门主……”吴玥朝斐苒投去询问的眼神。
斐苒轻嘆口气,“交给宗政宣吧。燕秦的法子固然管用,但会牵连无辜,实为不妥。”
说完拉过简离,“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想问你。”
最后一大一小退到角落。
“你们是怎么来的?”斐苒问。
简离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子脸庞,“是燕云尘失踪了,所以我和洪尘在收到燕秦消息后,直接赶了过来。”
也就是说,是燕秦故意安排他们两人出现。
对燕云尘,斐苒并不挂心,此时只微微摇头,暗嘆燕秦这么做又是何苦,故意找洪尘来演一场戏么……
片刻后,“白蛇呢?它怎么没跟着你一起。”
这回简离郁闷的垂下头,“小白它……走了,也许是见不到你的关系,一声不响连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未发现……”
斐苒心头一紧,不觉忆起当时银环花蛇也是这样,尽管不舍,但蛇终究是蛇,不可能一辈子跟在人的身边,斐苒这才勉强压下心绪,“罢了,若是有缘,日后……也许还会再见。”
“对不起……都是我没看好它。”简离仍旧低落。
一句对不起,提醒了斐苒,会和简离单独谈话,就是想问问他,要对陌无双道歉,该用什么实际行动那人才会接受。
然而话已到嘴边,“我要杀了你!”
背后突然传来响动。
斐苒大惊,顾不得其他,一个闪身即刻朝声源处跃去。
就见一名产婆,手中握着不知从谁身上夺下的刀剑,正在朝宗政宣胡乱出招。
情急之下,斐苒指尖射出一道强大内力,不偏不倚直直击中老妇手腕,刀剑落地,老妇身形随之不稳,一个踉跄跌靠在门板上。
“怎么回事?”斐苒发问。
宗政宣皱眉,“突然癫狂。”不仅如此,对方目标还是针对自己,宗政宣不免生出疑或。
“绑起来。”吴玥朝身后黑衣人下令。
所以很快,这位老妇就被人五花大绑的丢到地上。
见此斐苒刚要开口,被宗政宣拦住,“交给我吧。”是他不变的温柔话语。
然后宗政宣看向老妇,“你如果今日死在这里,她和孩子要怎么办?”
突兀的话,可老妇听后身形忽然一颤。
“不如告诉我们她在哪,这样我们也能好好安顿那个孩子。”
岂料老妇凶狠的瞪着他,忿忿出声,“安顿?!你们不杀了她和那个孩子才有鬼!”
“呵呵。”宗政宣淡笑,“何故要杀他们?”
“因为你……”说到这,老妇突然禁声,别过头明显是不打算再和宗政宣啰嗦。
见她这般倔强,吴玥上前一脚狠狠踩到老妇胸口,“说!”
“呸!”换来对方一声唾弃。
吴玥腾起怒火,本就急着想要找到那个孩子,脚下再次用力,“要是不说,今天我就踩断你的胸骨,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
对他的行为宗政宣未有制止,就这么冷眼旁观,直到老妇口中吐出鲜血,“别忘了我刚才说的,你如果死了,她和孩子怎么办?”
“还有,想必你也知道,她当时被关在房里,并未受到任何酷刑,但继续在外漂泊,先不说她,那个有异的孩子也活不长久。”
不得不说宗政宣的话,打动了老妇,对方浑浊的眼不停闪动,却仍是紧咬牙关,没有说出一个字。
“罢了,既然如此,这件事我也不再插手。你好自为之吧。”默了默,宗政宣转身之际状似自语的复又说道,“可惜了,我们还去天涯海岸寻访,就是为这孩子求医,好不容易说动无双如玉,现在……唉,可惜啊可惜。”
话音方落,老妇猛地抬眸,“你……你说的可都是真话?”
背对老妇,宗政宣薄唇轻勾,“自然,我们投过客栈也请过大夫,那些人皆能作证。”
会这么说,宗政宣不过是为让老妇相信他们的确是刚从天涯海岸回来,至于求证?呵呵,人都落在他们手中,谈和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