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退下。”遣走内侍,斐苒朝宗政宣看去,“民间如何?”
“已让家族分支势力四处散播谣言,现在几乎人尽皆知。”
“恩,如此便继续等罢,相信那人迟早会出现。”
两人对话,之后斐苒朝床上女子看去,太医正在为她把脉。
“怎么样,还能保多久?”斐苒发问。
太医收手,躬身回到,“尚无大碍。”
“恩。”想了想,斐苒复又开口,“今日让你在宫门口演的那出戏……”
“臣自当守口如瓶,绝不会透露半分。”
见此斐苒满意的点头。
尔朱府邸
因着尔朱禛佳被关押在天牢,府上沉浸在一片愁云惨澹之中。
下人和往常一样忙忙碌碌,但没人说话,很静,只各忙各的。
前厅,几位族中长老齐聚,此时正在商议对策。
“不如以余下家业去换回少主?”有人提议。
“唉。”其余长老重重嘆气。
毕竟这样一来,整个尔朱家族也算是彻底毁了,再无重振希望。
“依老夫之见,还是另立少主罢。”
话落,其余长老仍是发出嘆息。
另立少主谈何容易,放眼看去尔朱家这一辈年轻子嗣中,无人可与尔朱禛佳媲美,仅有的几位嫡系子孙,不是尚且年幼就是终日享乐,没一个能成气候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年轻男子走入前厅。
“见过各位叔伯。”躬身行礼,看起来仪态大方。
几位长老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光芒,不如让尔朱禛和试试?
想着他是尔朱禛佳一母所出的兄弟,各方面都不错,唯独一点可惜,天生青面,大片胎记长于脸上,故而鲜少出现在人前,时间久了,连他们都快忘记家族还有这样一号人物存在。
反正事情也到了这个地步,别无选择,试试就试试吧。
长老们当下做出决定。
眼见目的达成,之后尔朱禛和告退,回到房中准备学习打理家业。
可当他拿起帐簿,尔朱禛和看着看着不禁走神。
脑海中不断浮现某女双瞳剪水,婀娜身姿轻盈起伏,要不是个哑的,滋味想必更是销魂~。
“咳咳!”长老见他似在走神,出声提醒。
尔朱禛和赶忙收回心思,继续翻阅帐簿。
“叔伯,自从兄长出事,这宫里头的事,侄儿几乎再未听闻,也不知那位娘娘如何了,上回兄长还提过,她喜得龙嗣?”尔朱禛和状似随意的问道。
岂料长老摇头嘆气,“不提了不提了。”
隐有不好的预感,尔朱禛和追问道,“怎么了?难道娘娘她出事了?”
“确实,听说掌权太监准备对她腹中龙胎下手。”
“啊?!”尔朱禛和大惊失色,倏地站起,丢下手中帐簿,在房中来回踱步。
最后更是不顾长老反对,直奔入宫。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没有尔朱禛佳在,他压根进不了宫门。
被守门侍卫挡在外头,尔朱禛和急得团团转。
“你想进宫?”耳边忽然传来童子说话声。
尔朱禛和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去去去,哪家的孩子没规没矩。”
童子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我可以带你进去,但你得先告诉我,进宫找谁,是想干嘛?”
说完从腰间取出一块宫牌,故意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喏,看见没?”
尔朱禛和心中大喜,“好好,我……我是……”
对啊,他怎么给忘了,瑾宸宫那是娘娘住的地方,再怎么样也不好对旁人道出。
现在眼看对方犹豫,童子把宫牌收好,“不说算了,免得耽误我替娘娘办事~。”
尔朱禛和一顿,“你在宫里头是?”
“侍奉娘娘的呗。他们看我年幼好欺负,所以总差我出来跑腿。”童子嘟嘟囔囔。
“那敢问娘娘可好?”尔朱禛和连忙发问。
童子上下打量他一番,“怎么,难道你是娘娘故人?”
故人!尔朱禛和眼底放光,他怎么没想到呢!
“我是娘娘入宫前的远房表亲,家里托我给她送些银票,所以你看……”
尔朱禛和自以为聪明,并未察觉童子听后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好吧,那你跟我来。”
始终立在远处,燕云尘将二人对话听得清楚,面色平静无波,指尖却是缓缓凝起内力。
忽然,眼前落下一道身影,白色长袍,男子面如冠玉,宛若上仙。
燕云尘一顿,“你……”
“不是说有事找本座么?”对方发声,星眸生辉,这一刻目光定定的看着燕云尘。
再次扫了眼已然入宫的二人,燕云尘收回目光,同时确定在陌无双眼中没有别样意图,内力收起。
“走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就此,两人先后抬步。
此时白袍男子余光仅一瞥,简离进宫身后跟着尔朱禛和,唇角勾起一个极细微的弧度,很快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