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人只道陛下……陛下这是在调情?
因此都督和一众士兵看傻了眼,别提行礼,连话都说不出来。
之后斐公公和陛下是怎么离开的,他们不知道,只傻傻立在原地,任由飞雪一层层覆盖。
两人共乘一骑,燕秦将大公公护坐在怀中,没有急急回赶,而是悠悠前行。
直到入宫,门口守卫远远瞧见,慌忙行礼的同时个个面露惊措。
再后来,一路上有宫女经过,不敢抬头,只是事后私下议论纷纷。
“陛下怀里的人是谁?”
“是啊……好生奇怪,从未见过陛下护人。”
“算了,快歇息吧,下月陛下大婚咱们还有的要忙呢。”
高台上,这幕情景同样落入某位女子水眸,失神,震惊,各种情绪在心头蔓延,终是化作两道清泪,第一次尝到为情所伤的痛苦滋味。
“大小姐,您别再哭了,如霜……如霜这就去坤干宫问问,陛下究竟带了什么狐媚子回来!”侍女显得激动。
等了许久,贺楼莺莺没有回应,如霜一咬牙朝燕秦寝宫匆匆赶去。
“去备三碗汤药,另外多取几个暖手炉过来。”
回到干坤宫,燕秦即刻对内侍下令。
“是。”内侍应声的同时悄悄打量三人。
两个孩童,另一个……应该就是陛下一直在等的那位大公公吧。
生得好妖冶,只是从装扮来看不像个好相与的,罢了先去做事要紧。
内侍退下,在发现两个孩子冻得不轻后,燕秦甚至还命宫人带他们去汤池浸药浴。
可以说为讨大公公欢心,燕秦不放过任何一次表现机会。
“那个……谢谢。”
等到孩子们出去,斐苒想了想决定该有的礼貌不可缺。
燕秦还在回味某人素手触感,闻言眉梢轻挑,“对为夫,你不需这么客气。”
斐苒别过头,“玩笑归玩笑,开过头就不好了。”
岂料燕秦露出一抹受伤的表情,“为夫哪里像是在打趣?”
“我是太监。”
“为夫知道。”
“我是韩武国的大公公。”
“燕文后位为你而设。”
“皇后岂能是太监。”
“朕说可以,就可以。”
“别闹。”
“为夫从不胡闹。”
“……。”
最终斐苒败下阵来,干脆岔开话题,“燕文国都城,为何风雪反倒比城外还大?”
“因为少了个皇后。”
“……。”
深觉和燕秦无法沟通,斐苒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我说,你……该不会是某些取向不正常吧?”
取向?燕秦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漂亮的桃花眼露出疑惑。
“咳咳,就是……对女人没兴趣的意思。”
斐苒做出解释,燕秦恍悟的同时面色有片刻僵硬。
嘴角在抽搐,“朕……是个正常男子!”
也就是说,他取向没问题,某些地方更是直的不能再直。
两人在殿内谈话,如霜再次回到坤干宫发现守门内侍不在,于是壮着胆子悄悄上前将耳朵覆到门板。
未及听到什么。
“谁?!”
燕秦怒喝声传出。下一刻殿门大开,如霜一个不慎跌趴在地。
看清是贺楼莺莺的侍女,燕秦面色渐冷,“偷听朕谈话,怎么,你家主子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
如霜何时见过陛下动怒,知道自己犯下大错,颤抖着身子连忙开口,“陛下恕罪,是……是奴婢刚才落下东西,所以才返回来寻找……,小姐……小姐她全不知情。”
“呵~!笑话,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思!”
“陛下恕罪,奴婢真的没有……”
“滚!再有下次,当心你的脑袋!”
如霜连滚带爬逃出坤干宫,什么都未看清,甚至不知道陛下贵客究竟是男是女。
只在半道撞见几名拿着药碗和暖手炉的宫人匆匆朝坤干宫赶去。
不用问,这一刻如霜也能猜到定是为那贵客准备的。暗暗咬牙,陛下居然对那位贵客做到这般体贴,果然如小姐所料,八成是陛下心尖上的女子!
另一边贺楼莺莺已经回到瑾宸宫,此时正独自坐在房里失神。
“小姐,小姐奴婢……”如霜进屋看到这幕,忍不住替小姐感到委屈。
犹豫半晌,终是决定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兴许小姐能看透,趁尚未完婚之前退了这门亲事。
如霜心思单纯,并不知如此一来,无异于火上添油。
果然贺楼莺莺听后,竟是激动得站起身子,“你……你说的可都是真话?”
如霜不停点头,“皆是奴婢亲眼看见!”
贺楼莺莺后退半步,“不……不……”
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陛下的心上人进宫,不止亲自去宫外迎接,二人亲密共乘一骑,现在还吩咐下人备药送暖炉,这是……她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