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是我害的他,要不是我,大叔不会中箭,要不是我,他现在还好好的,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可我……连去哪儿救他都不知道,小白,我真的好怕,万一……万一大叔已经……”
说着说着,斐苒眼眶变得莹润。
简离推开门,就看见大公公蹲坐在地,一条白蛇靠在‘他’肩上,画面颇为诡异。
“这条蛇,是你养的吧?”简离开口,那日在地穴见过大公公和它说话,虽说多有好奇兽类能听懂人的语言,但在天涯海岸什么怪人怪事没见过,加上心性单纯也就比一般人能接受的多。
斐苒轻轻点头,没有起身的意思,仍旧坐在地上看起来颇为颓废。
“怎么了?刚才你走这么急,莫不是因为那个凉王?”
可等了一会,大公公不答,简离只得继续问道,“是不是你喜欢凉王?凉王不喜欢你?”
“……。”
斐苒抬眸,看了眼天真的孩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说给我听听,也许能帮你呢?”
“嘶~”白蛇跟着发声。怎么看都像是在替童子说话。
被这两个小傢伙缠着,斐苒无奈,嘆了口气终是开口,“他很可能被人抓走了。”
“抓走?”简离似在沉吟,“什么时候的事?”
“我什么时候去的天涯海岸,凉王就是那会不见的。”
简离掰掰手指,“都快两个月了。”
“恩,当时我们一行人遭到袭击,凉王突然出现挺身相救,最后我昏死过去,醒来时,已经被陌无双带回天涯海岸。”斐苒轻声诉说。
“陌无双还说过,如果我出去后不能及时到找到凉王,他很可能会遭遇不幸。”
简离听后,不假思索地继续追问,“那尊君说是谁带走他的?”
斐苒笑笑,“就是没说,我现在才会束手无策。”
房内一时间沉默。原本自信满满的童子停顿许久都不再说话。
斐苒只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毫无头绪,不想简离猛地抬头,“我知道了!”
“你知道?”斐苒将信将疑。
“恩!”简离点头,“你遭到袭击,凉王为此受伤,后被坏人带走,这么重要的事你有想过尊君为什么不告诉你幕后主使是谁吗?”
“呃……”斐苒不解,“他不是总爱卖关子么?”
“非也。”童子摇晃着脑袋,做出一副小大人模样,“尊君不说自有他的道理。而且多数是因为那个人,你现在还对付不了。”
那个人她对付不了,记得当时问燕秦有关方若悠死因,他也说过同样的话。难道说两件事还有关联不成?
斐苒开始在脑中回想。
老皇帝寿辰当晚,宫女失踪,翌日头颅被发现。而自己决定去燕文,是一个月后的事情。联繫在一起,到底癥结何在?
说实话,斐苒脑袋还是懵的,思绪纷乱,理不出头绪。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
“谁?”斐苒警惕道。
“是本宫。”
这声音……,太子?某女不禁在心中暗道他来做什么。
发现屋内没有动静,“怎么不方便?”太子复又问了一句。
“没有,进来吧。”斐苒起身整整衣衫。
之后太子进屋,看见大公公、童子,还有……一条白蛇。男子眸光微微闪动。
“小白,进去。”斐苒举起衣袖,白蛇应声钻入。
眸光再次一闪,太子顺势发问,“它能听懂你说话?”
“恩。”斐苒微微点头,看起来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文章。
太子也不纠缠,“本宫是来道谢的,为的是……曾经的救命恩情。”话锋突变。说完更是目光灼灼的紧盯斐大公公。
“举手之劳,殿下不必记挂在心。”未觉不妥,斐苒只随口说道。
“哦?举手之劳?”太子发声,眸光多了分探究。
刚才那句救命恩情,实际上韩幕辽另有所指。
“难道不是么?更何况如若当时那匹黑马真伤了你,恐怕赔上的会是它的一条命。”
闻言,太子似是失望。
斐苒当然看得出他表情变化,并没往心里去。本来自己为的就是那匹无辜黑马,所以没必要假装讨好。
不想,太子接下去的话,让大公公差点没能反应。
“本宫是想谢……当年驱赶毒蛇的救命恩情。”话很淡,也很轻。这一刻韩幕辽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放低声音。是在怕么?怕那人不是斐然?亦或是别的什么,说实话韩幕辽不愿深思。
斐苒愣怔片刻,“抱歉殿下,老身听不懂你的意思。”
听不懂……呵呵……
太子苦笑,“当真听不懂?”
“是,听不懂。”
随着大公公话落,太子看了眼简离,“本宫想和斐然单独谈话。”
想着没有外人,斐然兴许就会承认,毕竟那日救他的,是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