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太后的娘家侄女,也是温元灵的嫡亲姐姐。
温元灵倾心左脉之这是温家上下人尽皆知之事,而太后那处,对于温氏和左氏联姻这事一直都是支持的。
温家身为太后的娘家,她哥哥温老太爷不过挂了一个安国公的虚衔,温家之人从政之上不擅长,可是在经商之道上却是浸淫颇深,生意遍及乾国各处,家中更是藏银百万。
当初贺正起势之时,虽有多家商贾来投,可其中出资最多的还是温氏,这也无怪乎温元灵于穿戴之上一向是华贵无比的了。
加上左丞相在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若是左脉之和温元灵的这桩亲事成了,一贵一富,岂不是强强联手。
放眼望去,这整个乾国除了皇家,还有哪家可以掩其锋芒的。
更进一步,若是这桩婚事真的成了,丞相府自然也会成为太子强有力的助力,她便再不担心太子那些虎视眈眈的兄弟了。
太子妃温氏心里一直期待这这桩婚事能成,这会儿突然冒出个祁涟来,她心中自然不高兴了。
这会儿温元灵不在,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要替妹妹出头的。
索性不过是个四品小官儿家的女儿,她可一点儿没放在眼里,嘴里的话说得毫不客气。
太子妃这话,可算是说进了在场许多贵女的心坎儿里去了。
不过一小官之女,长相寡淡不说,才情也未听闻有多优秀,怎么就能与左脉之相提并论了呢!
由此她话音刚落,殿中各处就传来不少讥笑之声,给一旁担忧祁涟的施玉瑶气得双颊泛红。
在场之人谁都比她位高权重,不管别人说得再难听自己也得受着。
这会儿,祁涟再次感受到被人决定着人生的耻辱感。
不过这感受不过一瞬,她早就知道人生不是想如何就如何了。
“好了太子妃!一个女子如何,看的是品行性格而不是家世地位。”贺正颇为严肃地开口指出太子妃的错误,“更何况,若说配不配的上的问题,这事是脉之说了算的,哪里又有你随意评论的份,脉之你说呢?”
太子妃这话,适时地为贺正解了围。
虽贺正这会儿心里觉得今日行事太过欠考虑了一些,可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在众人面前承认是他鲁莽了呢!
如此算是将皮球又踢回到了左脉之身上。
左脉之丝毫不看祁涟,面色如常躬身回答,“我与这衡娘子实在无半分私情,实在不敢对一介女郎随意评论,这属实非君子所为。只不过,脉之觉得皇上和太子妃的话都有道理,任何人都有自己判断是非的标准,我实在不敢妄言。”
祁涟心下一松,还好左脉之没有出言维护她,要不今日这关可是永远过不去了。
这样一般似是而非的话,终于算是谁都不得罪,轻飘飘地将这棘手之事给解决了。
贺正又同左脉之聊了几句,才好似是初想起祁涟,赏了她几匹今年外邦进贡的布料,补偿了今日威严的陛下犯下的小小错误。
祁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终于可以放手揉了揉自己站得酸软的小腿肚。
而上首的皇帝,好似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公务要忙,起身离开了玉合殿,还不忘叫上左脉之一起。
回去的路上,施家姐妹因早已知晓了祁涟同左脉之的那些纠葛,所以并未对今日之事胡乱猜测。
反而都有些担忧,今日殿上这一遭乱点鸳鸯的乌龙,祁涟往后在这城中说亲可能有些艰难了。
祁涟见她们忧心忡忡的样子,反到头来还需要她来安慰。
“那些女郎也太过分了”,施玉瑶方才在殿中目睹了全过程,她在下面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些女郎是如何诋毁祁涟的。
“左脉之不就是丞相公子吗!除了家世好一些,长得好看一些,他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拿出手的东西了吧!那些娘子,平日在我们面前倒是清高,就是喜欢捧那些人的臭脚。”
自从施玉瑶不再那么沉迷左脉之之后,她发现自己反倒比以往看得更明白,而左脉之在她眼里也不是那么完美无缺。
反倒是今日,祁涟因为左脉之而遭了无妄之灾,她心里有些怨怪。
温家两姐妹因为出身太后母族,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今日直接出言讽刺祁涟,也足见太子妃也不是个宽和温和之人。
看见施玉瑶为自己如此打抱不平,祁涟心中没有感动也是假的。
她们之间本无血脉联系,可施玉瑶还是这般维护于她,这种感情,可比不少至亲血脉还来的真诚。
她拉过施玉瑶的手,“六姨母你为我打抱不平我心中实在是感激,不过到底形势比人强,况且我如今不过是牺牲了一点名声,无碍的。你可别再置气了,为那些人气坏了身子也不值得,倒是我可要内疚死了。”
施玉瑶还是气嘟嘟的,“可我就是听不得那些外人说你。”
她这真是将祁涟当作自家人来对待了。
祁涟苦笑,“我也不希望自己被人奚落,可咱们都在皇权之下,今日看我笑话的人也不只一家,我总不能和那么多人对上吧!”
“好了”,施湘雯适时插嘴,“既然如此不开心,那咱们便去做些开心的事吧!咱们来了这温泉行宫,还没泡过汤呢!今日既然有糟心事,咱们索性就放开了地玩儿,将烦恼都忘掉。”
像是为了安慰两人,她脸上可没有祁涟两人脸上的愁色,笑容明艳,直逼春光,叫人一看便心声欢喜。
三人正欲回到居住的院子,又听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湘雯,玉瑶,你们走慢些。”
三人转身,就见施景润急急忙忙地跟了上来,一脸担忧地向祁涟问道,“祁涟,没事儿吧!”
祁涟抿唇摇头,唇角微弯,“多谢二舅舅,我无事的。”
不过是一些没有实质伤害的嘲讽而已,又能如何伤到她呢!说不定明日她就将这遭事忘了。
可施景润却有些不能释怀。
身在这个圈子里,以往他十分欣赏左脉之的才情,可今日这事之后,虽明知这事怪不到左脉之身上,可施景润心里还是觉得他不太顺眼了。
虽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可他看得出,几乎所有的夫人女郎眼里都明晃晃地在脸上、眼睛里同意着太子妃的观点,他的妹妹,大夏的涟漪公主配不上他。
可施景润却觉得,配不上的反而是他左脉之。
一个流连花丛,无所事事的世家纨绔,怎么还有脸嫌弃祁涟出身低微。
祁涟如今虽没了前世的美貌,可她的品行是那些只会看脸说话的女郎拍马也难及的。
堂堂大夏朝的公主,哪里就轮的上别人评头品足了。
施景润本是个情绪稳定之人,平日里待人接物都是滴水不漏、八面玲珑,可一旦遇到事关家人之事,向来淡然的心情可就稳不住了。
祁涟知道这是太子哥哥关心她,遂又宽慰了他几句。
施景润看她的确不甚在意的模样,心里的不忿便逐渐平静下来。
“祁涟,以后二舅舅会护着你的。”施景润郑重承诺,“至于那些外面的流言你就莫要听了。”
施景润深谙那些夫人们平日里看起来有多大方知礼、秀外慧中,私底下就有多爱嚼舌根,八卦起来和那些粗鄙的村妇也没什么两样。
若是经她们回去一宣传,指不定会把祁涟说得多么不堪呢!
恶意中伤的语言,就像是一把刀子,能狠狠地戳进人们的心里,让人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
别看这会儿祁涟不甚在意的模样,就怕以后真听到那些难听的话还是止不住难过。
至于祁涟以后的婚事,就凭他施景润的能力,还怕不能为妹妹找到一个比左脉之强的男人吗?
辞别了施景润,三人回到住处换了衣裳,相约去了庄子内的温泉池。
国公府的这处别院里共有五处汤池,都是在半室外的地方,离得几人最近的便是‘梅汤’。
之所以称作‘梅汤’,乃是因为这处汤池四周栽种了一片红梅林。
一到冬日红梅绽放的时节,时常就会有树上的梅瓣飘落下来,落到汤池里。时间久了,那池里的汤泉除了硫磺味,也多了些红梅之香。
缕缕西风荡漾,初冬晨雾弥散出浓浓寒意,一夜冰凌霜结,梅花枝头上探出冰晶玉洁,剔透着珠光宝气,宛若玉女亭立。
透着绿芽含苞红颜顶立着白雪,红梅欲绽严寒,玩弄着天山飞雪。
这样的美景,公子们或不会在乎,可女子们都是视觉动物,最喜欢的就是这些又美又吸睛的东西。
汤池早就被管事的差人打扫了干净,祁涟同施家姐妹在屏风之后换上了松江细布做的内衫,在丫鬟的伺候下进了内室。
一面是树树飘雪的红梅林,另一处便是修建的避雪的屋子及换衣洗漱的地方。
那汤池中早就飘满了红梅花瓣,呼吸一口,空气中是清冽的带着梅香的气息,热气蒸腾,烟雾缭绕将此处都称成了仙境。
此处虽是室外,可中有温热的汤池,周围又有几个暖炉,几人只着单衣也不觉得太冷。
平日里衣服都穿得宽松,今日泡汤却只穿了一件,显出女子玲珑的曲线来。
施湘雯在三人之中年纪最长,身材也是最好的,纤腰一束,婀娜窈窕。
特别是那胸前的两团,真算的上伟岸。
今日她们都只穿了单衣,待下了汤池,温热的泉水包裹住三人,她们才将身上的单衣脱下只穿着小衣和亵裤。祁涟隔得近了,这才看清楚施湘雯那起伏得身段儿。
那小香瓜一样鼓鼓囊囊的胸脯,盈盈一握的纤腰和挺翘浑圆的屁股。祁涟不知道男人们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但记得前世他父皇宫里这样身材的女子可是不少。
施玉瑶则更是来的直接大胆,她在池中缓缓靠近施湘雯,看了看她白嫩一片傲人的双峰,又看自己小笼包似还未发育的身材,直接“哇”了一声。
在施湘雯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上手摸了一把,软绵绵的,比小白兔的触感还好。
这下两个少女的脸都红了。
因为池中热气的蒸腾,施湘雯脸都红得滴血了,惊呼了一声,“玉瑶!”
祁涟也是惊掉了下巴,原以为施玉瑶只是娇蛮了一些,可未曾想还是个大胆的se女。
看她那生猛的动作,祁涟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自己的两团白嫩,害怕也被那‘采花贼’偷袭了去。
未料施玉瑶一点都没被施湘雯的低呼震住,仍然红着脸向施湘雯问道,“四姐姐,你的这么怎么长得这般挺翘啊!看我的,我瞧着还没有家中看家护院的侍从胸\/脯大呢!”
薛夫人本就是商户出身,家中教养自然不如那些书香门第、清贵世家的贞静娴淑。
她疼爱施玉瑶,可也希望她未来能同夫婿过得好,所以施玉瑶刚满十三,薛夫人就多次隐晦地教过她以后要如何栓住未来夫婿的心。
其中之一便是要有一个好的身材,许多的男子,就是喜欢女子xiong
前那一片白花花的肉。
可惜施玉瑶虽吃得不少,可身上的小笼包就是不长,薛夫人也没有什么办法,失望之下免不了多次在她面前赞叹那些女子的好身材。
教施玉瑶心中一直疑惑,到底何样的身段儿算是好的。
奈何理论充足,实践贫乏,她一个嫡亲娘子,难道为了那些夫妻之间的事整日里盯着家里丫鬟的xiong看吗?她一介贵女,真是丢不起那人。
所以今日一见施湘雯,施玉瑶就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了。
施湘雯真是又羞又气,“你一个贵女,怎么能和男子比身材呢!”
祁涟见到如此‘奔放’的一幕,也是脸红到了耳根。
施湘雯就见她也靠近了过来,以为她会同自己一起谴责施玉瑶的不知礼数,就听她说道,“四姨母,我也想知道。”
祁涟承认,虽然她也很害羞,但对于这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