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馨的包间被临时改成新娘更衣室,几个工作人员在为红倚换礼服。
蓝馨则是按着隐隐发痛的太阳穴,站在窗前看向倚味门口,早已被各家媒体堵的水泄不通,人满为患。疯婆子还没完全被结婚沖昏头脑,将媒体统统挡在了外面。不过,场内的人数也不会比这些拒之门外的人少到哪里去,想到这,她的头痛更加的明显。
“小豆丁,怎么样?”红倚穿好礼服,骚首弄姿显摆起来。
刚才还立在窗口的人,已没了影儿。
蓝馨追着前面的人,跳跃在高低不平的屋嵴之上。她知道今天黑鳞一定会来,没有婚礼请柬的他,肯定会採用非常手段来接近红倚。她一直在窗前巡视,搜索着他的身影。
蓝馨最恨破坏别人幸福的人,更加容不得在今天的大喜日子里,有人来搅局。哪怕是从前最为敬重的教官,及视为兄长的黑鳞。
她对他紧追不放,却总是被他保持在,一段不长也不短的距离。
前面的黑鳞恶意挑衅着,“小蓝馨,你的功夫全是我教的,你追不上我。”
蓝馨想把黑鳞逼入僻静的街道,或者错综复杂的小胡同,这样对熟悉地形的她有利。无奈却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眼看着他就要跳出这个街区,折反倚味方向。情急之下,她大喊一声。
“信!”
她知道信在,一直都在她身边。如果今天是她自己的事,打死也不会开口叫他。但,疯婆子结婚是大事,纵使她再不愿意,也只能求助于他。
一个身影像离弦的箭,从她身后窜出,直击前方的目标,凌空一脚将黑鳞踢到胡同里。
蓝馨紧接着跟着跳入胡同,而信侧倚在墙上,挡住唯一的路口。
黑鳞弹了弹袖口上的灰尘。“小蓝馨,他的你的影子,身手不错。”
“你来干嘛?”蓝馨没心思跟他唠家常。
“看看你和红倚过的如何。”他眼中的关心,被无框镜片折射出让人看不透的光。
“我们好的不能再好了。”蓝馨断然回答。
“那我可以走了。”他做了个完全没有可信度的放心神态,便要抬步向前。
“婚礼结束前,你哪也不能去。”蓝馨伸手支在狭窄的胡同中,拦住去路。
“好,我不走。”他收手摆出投降的姿势。
狭小的胡同,寂静上空飘荡着喜庆的彩球。黑鳞侧着头,看向坐在矮墙上的蓝馨。“小蓝馨,怎么没看到凌?我记得你们形影不离,是三叔派她去执行什么任务了?”
蓝馨的大脑里那根破旧的弦,猛地一绷,回响着头痛的余音。
一颗石子掷向黑鳞的面部,被他躲闪开,打到身后的墙上。
信抛着手中的几颗石子,瞥向他,警告不言自明。
蓝馨口袋中的手机响了又响,她直接关机。随后又是信的电话响起。
“信,小豆丁和你在一起吗?”
还未等信回答,便被蓝馨手急眼快抢过来,“我受到你们的影响,决定和信私奔了,伴娘伴郎你另请高人吧。”
“少特么鬼扯淡,婚礼马上就开始,赶紧给我滚回来!”
蓝馨不再听红倚的抓狂骂人,直接挂断电话。
“小蓝馨,我不知道你跟红倚的感情这么好?你都开始恋爱了,真的是长大了。”他像个远行归来的兄长一样,感嘆岁月变迁。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蓝馨恼火地瞪向这个不适时宜出现的人,害她不能观礼。
礼炮声声响起,证明结婚典礼的开始。蓝馨担着的心,总算放回肚子里。
倏地,一抹亮丽的红裙出现在胡同口,美的惊艷又倍显突兀。
“我就说嘛,小豆丁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藉口,原来是有不靠谱的人出现。”
黑鳞抚了抚眼镜,眼前的女子就是为了红色而生,多年前她便是美人胚子,如今更增成熟风韵,美不胜收。 “红倚你很漂亮。”
她以为自己会脱口而出,问出多年来萦绕心头的那个问题。相比他这些年都去哪了?她更想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可就当她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困扰多年的疑问全都释然。捆绑痛苦的心结神奇地解开了,也没有必要再问。
原来,她或许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的爱他。
“谢了,我更要多谢你,当年的不娶之恩,才让我拥有那么完美的男人。要肌肉有肌肉,要屁/股有屁/股,床上功夫更是不赖!”红倚带着惯有的狂放,不见脸色有任何异常。
“你的眼光一向都很好。”黑鳞的笑僵了僵,贊道。
“也有走眼的时候,特别是情窦初开时。”红倚神态从容又坦然。
“哎哟!真想多跟你聊聊,可惜今天我大婚,误了吉日那可是大事。本应该请你喝杯喜酒,可给面子的人来的太多,没有空位子,让你站着也怪失礼的,所以在此别过。”红倚又转向蓝馨,冷艷女王范地下着死命令。“婚礼搞定后,你们俩个愿意私哪奔哪,都不关我的事。现在给我滚到车上去。”
蓝馨观察着疯婆子的动静,她一脸平静,也没有泪奔嚎啕的前兆,更没有要跳车寻死的动作。
“你没事吧?”蓝馨在她眼前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