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摸着那张亦正亦邪的娃娃脸,任天上任何一颗星星都没有她的眼睛来得明亮清澈。那翘起的小嘴,总是心口不一说着带刺的话,却暗地里做着最暖人心的事!
他也跟着上扬的唇角却满是苦涩。他做梦都没想到,这张泛黄的照片在阔别三年找到她后,还会再次用来想念。这到底是特么的什么安排?
他在内心起伏跌宕下,回到了半年前。
随着平衡梁顶端挂勾的脱落,被绑的梅丽和孩子一同掉出楼外。他奔向破碎的窗户,及时抓住她们身上的钢丝绳。
几经周折将她们救了上来,他本要去追落跑的凌,却被受到惊吓过度的梅丽,和哭泣不止的孩子,死死抱住,不肯让他离开。
在安抚了梅丽渐稳的情绪后,他在楼梯口看到了,被解开的绳索和昏倒的黑蛇忠。他继续追了下去,经过几个楼口,终于找到了步履艰难的凌。
他身披被血染红的战袍,燃起地狱熊熊大火,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成灰烬。
凌踉跄出逃,却不及信的一个箭步,挡住了去路。
“拿出你的飞镖,我不想跟一个没有武器的人对打。”他要让这个女人输的没一丝侥幸,败得没有一点尊严。
凌也许是穷途末路,也许是因为蓝馨的一席话,而受到重挫而影响到了手中的力道。一连三支飞镖都未伤及,近在咫尺的信。
信一个锁喉将其腾空,凌两腿无力地挣扎着。强大的窒息感压迫而来,与死神的面对面,她除了恐惧再无其它。
从她如丝的嗓子眼里发出,最原始最本能的求救。“你要是杀了我...蓝馨会恨你一辈子...我在她记忆里...永远有着根深蒂固的位置。”
当他听到蓝馨的名字时,松开铁钳一样的手。凌倚着墙贪婪地吸着空气。
这个女人罪行累累,死有余辜,但她对蓝馨来说是相依为命的伙伴,陈鬼三当年能轻易放她一马,也正是出于对女儿的爱,不忍让蓝馨伤心而做出的让步。
在信即将转身离开,骤然想到。陈鬼三曾交给他那支飞镖时,语重心长说的一句话。“别再犯我的错,你会用得着它。”
他手持飞镖,一个回身惯入凌的颈部。 “我宁愿让馨恨我一辈子,也不能让她再受一点的伤害。”
凌睁大双眼,脸上定格着惊愕的表情。左手无力的摊开,露出她正要准备,还未来的及背后放冷箭,发出的最后一支飞镖。
信悠然转醒,眼角一侧的红色小木马,摇摇晃晃,就好像它的主人刚刚起身,去吃心爱的红豆蛋挞。
他惊喜交集,大喊着承载着思念的名字“馨?”
无人应答,舞动的窗帘及被冷风颳开的窗,都在嘲笑着他又扑了个空。
如同在处理完凌,他与红倚和礼碰面后,得知蓝馨先行他们一步也来到了鼎盛。他们找遍了大厦没看到她的身影!信又赶回边境,小旅馆的房间已是人去楼空,自此她消失的无影无踪。
——
某小镇的一排排陈旧廉租房,正值两个大婶儿买完菜回来。一边走着一边热火朝天地议论着,今天的菜比昨天贵了一块五。其中一个大婶儿冷不丁看到房上有个人,吓了一跳。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大婶直拍心口。
“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的疯,只要是引人关注,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就是就是,昨天我手机上还冒出好几条新闻呢,电钻啃苞米、电钻鞋底子抽自己嘴巴子的、还有的小女孩直播脱衣服的,什么花花事都有。”
“是吗,一会儿上你家给我看看。”
“好好。”
两个大婶儿群情激昂地聊着八卦,很快便忘了房顶上的奇观,所带来的惊吓。
房顶上,仰躺着的那个清瘦身影,从始至终纹丝未动。远远看去应该是个少年,压低的棒球帽盖住了脸,不知他是在打盹儿,还是在看天边尽显凄凉的落日黄昏。
天上的星星悉数登场,直到星空密布,少年才回到房内。
棒球帽扔到一旁,如水的长发像山中的瀑布倾泻而出,少年转换成少女,一头栽倒在床上,埋在乱发中的脸,让人看不清,也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白天她房门紧闭,连窗户也不开。正值盛夏,她的怪异举动,引起本就好事的八婆们纷纷议论,指指点点。
“李婶,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做那个的?”
“那个?”
“就是野/鸡喽!”
“看她年纪不大,应该不会吧。”
“那一行有年老的吗?昨天电视上还播未成年的小姑娘,为了买手机,跟人开房间!”
“真的!”
“可不真的吗,电视上还能有假。”
这群八婆的话,一字不漏传到蓝馨的耳朵里,让她本就发作的头痛病更加的巨烈,脑袋像要炸开一样。
‘哐啷’门板的震动声,有效制止了八婆们的各种猜想。蓝馨所到之处,万籁俱寂,像个不可侵犯的尊贵大小姐。
八婆们像达成了某种共识,纷纷拿起自家的菜盆和未摘完的菜,灰熘熘地散场。
第109章 带眼镜的唐僧
蓝馨抚着头,来到药店去买止痛药。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里,正在开演唱会,并且是摇滚盛宴,狂野的势头要将她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