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声完全被他听个清楚,双手一伸将她圈在怀里。“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长久的相聚。”他也不愿意跟她分开,幸好只有几天。现在他只能用这句话来安慰她和自己。
窗外刮着别离的狂风,像是要破门而入,吹散相拥的两人。蓝馨贪恋着他怀中的温暖,空气中瀰漫着忧伤与不舍。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宣示着本是悲悲戚戚的场景。楼上却传来步调极不一致的声响,伴着销魂的低吟。蓝馨想自动忽略不计都办不到。
跳下桌子,走到楼梯口,火大地冲着二楼喊着。“餵!二楼下面还有个一楼呢!”
信倒是很庆幸这意外的一幕,不然她肯定会哭鼻子。他最怕她眼泪汪汪的,心酸的让他无所适从。
为了给她们探路,信和礼在夜里出发,四人约定好在边境口岸附近的小旅馆见。
信的拥抱还是让蓝馨不争气地留下了眼泪,而红倚则奔放主动的与礼吻别,这一次礼没有推开她。
无论是拥抱和吻别,在寒风的夜里立刻失去了应有的温度。只留下漫天的飞雪和渐渐融入在夜色中的车灯。
蓝馨觉得好冷,飞快跑到二楼房间的床上,钻进被子。瑟瑟发抖的她,即使把头蒙上,也还是冻个透心凉。
而红倚一直站在窗前,直到那个移动的小光点,完全消失在漆黑的夜里。心中暗自咒骂着,‘这特么是什么世道,耗子都出来抓猫了!’
“礼,如果你敢出事,老娘就死给你看。”她说着狠话,眼中尽是浓浓的惦念。
不爽的黎明从准备早餐开始,红倚离锅一米开外,煎蛋油点乱溅让她惊叫连连,煮沸的粥溢出整个灶台。去拿个厨房纸的功夫,煎蛋变成了黑炭冒着示威的黑烟。
蓝馨拿着叉子敲打着盘子,不免呛声。“还是饭馆的老闆娘呢,有名无实。”
“你少废话,开饭馆就的会做饭,你开酒吧也没见你卖个笑。”红倚将剩面包扔到桌上,爱吃不吃。
她们在出发前,清理所有最近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垃圾装进袋子,行李藏好,食物拿上车。楼梯的灰尘有意被掸均匀,最后打开门窗让风雪进来,造成很久没人入住的样子。
车子启动时,没有收到礼和信他们的信号,证明前方安全。雪还在下着,刚好有利于掩藏轮胎印迹。
傍晚,信和礼先行的车子刚过了收费站,便遇到警察临时布下的查岗。他们车速不得不慢下来,不远处的警察探头进前一辆车内。信拉下车窗,听到一句‘把帽子摘掉,我们在追踪四个犯罪嫌疑人,其中一个是个秃子。’
礼掉转车头,关了车灯,驶进下坡路。行进一段,山路太过崎岖,他们不得不弃车步行,向更远的山中挺进。
“希望她们能平安无事。”信不无担心地说。
“放心,有红倚在,蓝馨不会有事。”礼迈着大步,在这一点上,他对他的女人有相当大的自信。
凌晨,红倚和蓝馨驶进收费站。
“前面有警察!”蓝馨叫着。
“你喊什么,我又不聋。”红倚单手握着方向盘,揉着受虐的耳朵。
“掉头。”蓝馨见情况不妙,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掉个屁,前后都被堵住了。”红倚看着被夹在中间的车子,缓缓加入被盘查的车流。
“那怎么办,跟他们拼了。”蓝馨本能崩出没头脑的话来。
“就说你不长个头也就算了,连脑子也不长。你能干过警察吗?”红倚翻着她随身带着的包包,拿出化妆盒开始倒饬自己。
“你现在打扮去吓唬鬼啊?”这疯婆子死到临头,还不忘擦烟抹粉的。
红倚也不理会蓝馨,拿着粉扑就往蓝馨脸上拍。
“你干嘛?”蓝馨胡乱地挥开她。
“想过关就别动。”红倚的话收到了奇效,蓝馨老实地让她折腾自己的脸。又给她戴了一顶帽子,最后红倚从后排坐拿过毯子,盖在蓝馨的身上。
“你只要别说话装睡觉,其它我来搞定。”她最后嘱咐着。
警察在敲响车窗时,蓝馨半睁着眼睛看她戴上眼镜,还往嘴里塞了什么。
车窗落下,一个满脸雀斑的女人,吡着龅牙冲着警察笑。
“请出示驾照。”
红倚拿出驾照递了过去。警察看了看没发现问题,又看了看副驾驶。“旁边的是谁?”
“厄女鹅。”红倚带着外地口音,开始了喋喋不休。“警官,厄的命好苦啊!好不容易嫁个男银,生了个女鹅,却被查出自闭症。那挨千刀的臭男银,抛下我们母女俩不管,跟小妖精跑咧。”
警察打量着沉睡着的小姑娘,红帽子的映衬下更显她苍白的脸,的确是不像正常人。警察打断这话痨的女人。“要去哪?”
“听唆下个镇子有个神医,能治厄女鹅的病。”红倚一激动从嘴里的大龅牙呲出一股股的口水,忙伸手去给受灾严重的警察去擦。“对不起,这不算袭警吧!”她还装做受惊的胆小样子。
警察躲开,见没什么异常,立刻放行。
红倚和蓝馨击掌庆祝,还没等喊出成功过关。就见走了没几步的警察又走了回来,重新敲着车窗,两人的心又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