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观察的四周,在往来的人群中甄别着可疑人员,还好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蓝馨捧着蛋挞冲出人群,“信看!我买到了,最后两个牛肉蛋挞哦!”
她满心期待地咬了一大口,嚼了一下又吐了出来,抹着嘴抱怨,“好难吃呀,好不容易排队却换来这个怪味道。”
信拿过被她嫌弃的蛋挞,替她解决掉麻烦。
蓝馨可不要再试新口味了,还是挑个她熟悉的吧。巴西烤肉吸引了她在琳琅美食中的目光。
“信在这等我,我去买。”她说着,马力全开,沖入到排队等候中。
他唇畔染笑,眼神专注地看着那个欢快的小小身影。突然,他以职业本能扫向街角,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灰色大衣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凭藉敏锐的洞察力,这个人绝不是普通的吃客。
那个人似乎也发现了信注意到了自己,转身走向胡同中。信看了眼挤在人群中的蓝馨,随后跟了上去。
狭长的胡同如同鸡肠小路,前面的人不紧不慢,像是故意让信发现自己的行踪。
信意识到后,担心是调虎离山,决定原路折返。就在这时,前面的鸭舌帽‘噌’地脚蹬着墙,跳到信的面前,迎面打出一拳。
信没想到这人会反扑,并且动作之快,又极其轻盈没发出大的声响。
他侧头躲过拳头,抓住她手腕的功夫,发现是个女人,就这一瞬间的停滞。鸭舌帽左弹腿狠踢过来,接着右腿蹬地,身体凌空连发右弹腿,直击信的面部。
信用手臂挡在胸前,长腿向前,勾住她站立的左腿。她向后躲开不让自己摔倒,信趁间隙抓住她的右手,欲将其制服时感到了异样。
鸭舌帽虚晃一下,跳开几步,跑向胡同深处。
信没有再追下去,快步往回返,他担心蓝馨的安全。在胡同口与蓝馨遇到个正着。
“信,是内急吗?”蓝馨拿着巴西烤肉,问着不卫生的话。
信摸着她的头,故作轻松又不失雅润。“是啊,人有三急。”
“啊!你别用上完厕所的手摸我。”蓝馨一脸的嫌弃,躲开他。
信回头看向胡同内的阴暗处,眼神森冷的如同寒冰。
蓝馨练习完一整套的沙袋击打,看向一直驻足在落地窗前的信。她悄悄过去顺着他的目光,楼下除了停靠的几辆车以外,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一看几个小时的风景嘛!
“信?”蓝馨调皮地高声大叫,吓灵魂出窍的他。
信完全没被吓到,依旧盯着窗外。“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练习完了。”她向他的后背出了一拳。
“好。”他没回头,就轻易握住她的手,化解她的打闹。
“好什么嘛,你都没看。”蓝馨嘟着嘴,不满他的敷衍。
“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你练的很认真。”他为她擦着脸上的汗珠,催促她。“去洗澡,小心着凉。”
“哦。”蓝馨觉得奇怪,自从昨天从小吃街回来,他就处于发呆冥想状态,是牛肉蛋挞吃坏脑子了?
信听到沐浴的水声,又一次陷入沉思中。在胡同中的对打,那个女人快如闪电的腿法,身手不凡。特别是无影连环踢,运用的流畅自如,绝非等闲之辈。跟往日里对馨图谋不轨的混混打手,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从她的出现就是故意留下破绽,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是受僱于谁?背后的主谋又想对馨做什么?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首先最要紧的是,要找到她。
信派出所有的人手,去搜集鸭舌帽的消息,均一无所获。他捏着发胀的眉心,一定是他疏漏了什么。
“馨,不准挑食,把青豆吃掉。”他看着不知身处危险的她,暗自嘆息,头更加的疼。
蓝馨撇嘴做着最后的抗议,她把筷子换到左手夹着青豆,编着耍赖的理由。“不是我不想吃,是怎么夹都夹不到嘛!”
信倏地看向她。
蓝馨被他凌厉的目光吓了一跳。“我就开个玩笑,我吃行了吧。”她又乖乖换回手中的筷子,往嘴里塞豆子。
他恍然大悟!在打斗中,他明显感之到,那个女人的右手绵软无力。在阿李的住所,电脑旁边的滑鼠,他清楚记得是放在左边。阿李被叔叔婶婶拖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中的‘她’应该就是指鸭舌帽,他当时错认为是黑蛇忠。
“馨,我出去一下,你不准离开公寓。”
还没等蓝馨回答,关门声告之他已经走了。蓝馨吐出满嘴的豆子,兀自纳闷儿,“什么嘛!”
信开车前往郊区数十公里的村落,泥泞坑洼不平的小路尽头指向穷困贫瘠。
摔酒瓶的声音和中年男人扯着大嗓门骂着粗口,均不需要信向旁人打听,便直接前往此行的目的地。
家徒四壁,墙壁多年未粉刷,已呈深灰色。屋内少量的碎片,应该是没得可摔打破坏的东西。醉醺醺的男人四仰八叉地倒在椅子上,嘴里依然吐着不干不净的话。
墙角躲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女人,信以为是阿李的婶婶,意外的居然是阿李。
不过半个月,便判若两人。女人一声狂叫,惊恐万状地捂着脑袋。信看到身前的阴影在移动,回手一拳将阿李的叔叔打倒在地,当场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