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他冷若冰霜甩出两个字,又裹挟着滚烫的怒火。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他早就将她打成肉饼。
红倚心惊肉跳,她不是害怕他的拳头,而是他的眼神将她视为对立面,如同仇敌一般。
她默默走到门口,看向那个背对她的男人,如同一座千年冰山,用他特有至真至纯的爱,抚摸着他所爱的人,哪怕是斯人已逝,依然心无旁骛眷恋着,坚守着那份爱。
他让她明白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爱的永恒,哪怕是死亡也能超越。
相片中的女子是多么的幸福,虽离世,但有的人穷尽一生都找不到,那份令人艷羡的真爱。如她!红倚冷笑自嘲,自己还真是差劲,跟个死去的人争风吃醋,到头来还沦为了输家!
红倚拿着精心挑选的相框,来到后厨。做错事总要道个歉的,虽然这方面她不擅长。
后厨的人头攒动,异常的繁忙。却不见她要找的大块头。“礼呢?”她抓个人问。
“从上班就没见到总厨。”
红倚转头沖向休息室、更衣间,甚至连男厕所都找了个遍,仍不见礼的踪影。确定他不在倚味,这个傢伙只有一个地方可去!
蓝殿阁楼。
“馨,其实我不想告诉你,礼在包间等你。”信直言说出他的介意。
“可你还是告诉我了。”蓝馨看他吃味,心里涌出一道甘甜。
“如果我说,不准你去见他,你会不会去?”他搂着她,带着酸味问她。
蓝馨歪着头,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思考怎样回答他抛出来的难题,又像是在欣赏他好看的脸变成好笑的柠檬头。随后,她踮起脚尖,亲在他的唇上。趁他愣神之际,跑出门外。
独自留下沾满嘴角甜蜜,中和了他的酸,又不免暗自嘆息,这只小狸猫越来越狡猾了!
包间内的礼,盯着茶几上的酒,坚毅的目光中罕有的现出犹豫。他拿起酒瓶向杯子倒去,那咕咚咕咚声如心中的顽疾,在向外源源不断地倾倒着伤痛。
“我认识的礼,是从来都不喝酒的。”蓝馨站在门口,看着他。
他还没等端到嘴边的酒杯,又放下。
包间内充满了无奈的味道。蓝馨吹响了他们耳熟能详的口琴曲——‘永远同在’。
略带温婉伤感的曲调与无奈相融合,将听着的人带入往事的深渊。她一遍又一遍反覆着相同的旋律,渐渐的忧伤转换成优美,悠扬取代了阴郁。
曲末,蓝馨停下。百听不厌的礼等待着再次响起的曲子,蓝馨却轻声低唱起来。
“...莫名的生存莫名的死去
花风城市都是如此
内心深处的呼唤
让我们不停地画出梦的色彩
比起回忆心中的悲伤
不如用同样的唇轻声歌唱。”
“礼,我没有资格劝你忘记过去,只希望你偶尔抬头看看前方,也有闪光的存在。”虽然那个存在,多半是疯狂的耀眼!
礼默默无言,只是大手摸着蓝馨的头。那深沉黑如墨色的目光,如同在心上硬生生凿出两个无底洞,染满血色的痛楚,让他刻骨铭心。
他怅然若失地走到门口,留下一句话,“不要像我这样。”
蓝馨黯然陷入苦笑,劝人容易,劝已难!
她出了包间,以为信会出现在门口呢!她回到阁楼,信埋首于工作中。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从她离开起他便开起了监控模式。
“礼这么快就回去了?”在全程监控中,令他介意的就是礼的摸头杀。
“嗯。”蓝馨仰卧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嘆气。
“怎么了?”他看出她的闷闷不乐。
“刚才...”
蓝馨还没等说完,阁楼的门便被踹开。“礼他在哪?”红倚心急火燎一副找人拼命的模样,闯了进来。
“知道的你是来找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捉姦呢!”蓝馨顶烦没事找事的疯婆子,特别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
“呸!我的影子再不济,也不会找个没他腿高的臭小鬼。”红倚失色的脸一晃,骂道。
“你肤白貌美大长腿,不也是被人甩了几条街吗?”蓝馨直捣黄龙,她只想静一会儿。
“谁...谁说我喜欢那个臭秃头,我只不过是为了自身安全来找人。”红倚结巴着否认,找出个最烂的藉口当挡箭牌。
“你要是喜欢礼,就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总找我的茬,算什么本事。”蓝馨火大地嚷嚷开,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想拿她当出气筒,没门儿!
“他所有喜欢的东西,我都不会手下留情,特别是你这个臭小鬼。”红倚也恼了,每次和礼有摩擦,他都会跑到这来,到底是几个意思!
“灭绝师太是你的别名吗?”蓝馨讽刺地问。
“你....”红倚气急败坏地挥舞着手臂,显然打嘴架不能消除她的火气,今天她要跟这臭小鬼大干一场,了结多年的恩怨是非。
“礼已经回去了,你再在这耗下去,小心被甩的更远!”蓝馨才没心情跟个泼妇一较高低。
红倚听了这话,草草收了阵势,像来时一样简单粗暴地离开。
这让看惯了两个女人争吵的信也不免感嘆,神奇!更令他瞠目结舌的是,一身风情万种的红倚竞然心繫于礼,并为之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