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外的信,背靠在墙上,双拳紧握。他心有不甘却无力改变现状!他从不把鼎盛的实力放在眼里,也不畏惧陈鬼三单手遮天的本事,只败于她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他的位置。
指间的烟,被他紧握的拳揉进掌中,却感觉不到灼伤,此时他的心,正承受着被火红岩浆所吞噬的巨痛。
“哎哟,你也有订婚的一天,真不知是走了狗屎运,还是那男人被牛粪糊住了眼。”红倚说着惯有的风凉话。
“你就尽情地羡慕我吧!”蓝馨心情好到不想吵架。
“谁会羡慕你,那么早就主动跳进坟墓,老娘可没有你那么笨,为了一颗歪脖树,而放弃大片大片的森林。”红倚略有气短地,双手叉着腰,展示出标准的风情万种,来掩人耳目。
“你是妒忌吧?”蓝馨一语道破她的心思。
“妒忌你妹,老娘要是想结婚,只要随便招呼一声,从倚味能排队到你蓝殿。”红倚一拍胸脯,极不屑一顾,又不自觉地瞟向礼。
礼默然开口,依旧惜字如金。“恭喜你。”
“谢谢礼。”蓝馨灿笑回应,映着幸福的光。
礼走出包间,女人的战争他从不参与。黑墨镜下的余光中瞥见门外阴影中的信。“影子只有服从,没有□□可言。”
礼的话如同他沉重的脚步,在空荡荡的走廊形成回声,一遍又一遍无情地敲击着信的耳膜。
“哟!在这独自伤悲可不会扭转干坤。”红倚从信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打火机的光亮映出她的不怀好意。
“你知道小矮子为什么把你排外?”她神仙吐雾般,直指信的要害。
“那是你的含金量不纯,带了太多杂念。她已经有个疼爱的老爸,根本就不需要冒牌的后爹当备胎。”
“你什么意思?”信心情很糟,但还没蠢到认为,红倚是好心相告。
“我的意思是阻止这场订婚。我最不能忍容比我幸福的人,特别是看着我的死对头先比我过上快活的日子。”她直言不讳地冒出毒辣的气息。
“这是姓戴的资料,用不用随便你。是成全还是拆散,这要看你心里的魔鬼有多邪恶。”红倚将半支烟扔到脚下,鞋尖用力地碾熄微弱的幸福光点。
“坐山观虎斗,又能坐享其成,老娘简直聪明到天理难容!”她自恋的话语伴着销魂的笑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信看着手中小小的u盘,陷入了迷茫,一如多年前的雨夜。
蓝馨抱着企鹅玩偶,憧憬着再过一周就是订婚的日期。爸爸答应她可以跟戴维医生去英国小住,直到农历新年再一起回来。整整两个月!如果将来结婚就可以是两年,二十年,直到永远!天啊!只是想像一下就美好到冒泡。
冬夜的寒风总是伴着呜咽,像是落败的雄鹰苟延残喘的悲鸣。床上熟睡的人儿,蜷缩了一下。他为她掖好被角,目光中毫无掩藏着柔情。心中的那份爱是他人生中仅存的光亮,就这样熄灭?怎么可能!如果轻易放弃,就不会有现在的他。
当他目光轻闪,再次锁定她时,便是坚定不移的决心。他对她的爱,还没有到撒手不管的境界。
电脑前的信,不再犹豫,插入红倚给的u盘。他清楚红倚的居心叵测,也知道红倚在利用他当枪手来打击馨,但现在他必须先要把戴维除掉!
‘馨,请原谅我的自私。’
他星眸微眯浏览着屏幕里的资料,尔后又指间在键盘上飞闪,搜索着戴维回国后的所有行踪。他像一位经验丰富的猎手,隐藏再好的狐狸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几个小时后,他唇边溢出邪魅的笑意。合上电脑,拿起车钥匙走出门外。
宝马悄无声息地停在,郊区一幢不算太大的别墅外。信在车内等了一会儿,没了耐心。按响门铃不见动静,他开始用拳头砸门。
在特殊时刻,是不需要绅士风度的。
门终于开了,如信所想,见到了应该见到的人。只是开门的男人,大吃一惊或者用惊魂未定来形容,更加精准些。
信轻推开他,进到别墅内,环顾四周。“还不错,很适合做为偷情的临时场所。”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戴维哆哆嗦嗦关上门,还是觉得冷。
“戴医生难道没听说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吗?”信转过身,玩味地说着。
“亲爱的,是送报纸的吗?”一个女人从楼下穿着睡袍下来。
“很遗憾小姐,我不是送报纸的,但给你带来一个消息,并且是个坏消息。”信看着停在台阶上,目瞪口呆的女人和惊惶失措的戴维。
戴维快人一步对女人说,“你先进房间去,我跟这位先生有话要说。”
客厅中只剩下两个男人,戴维却一时无从开口,陷入冗长的沉默中。
信没有对男人洗耳恭听的风度,特别是对面前噼腿的戴维。“从我个人的角度讲,你的风流韵事对我很有利,我应该感谢你。”他温润的脸上带着笑意,神情却浮动着森冷。“但做为馨的保护者的立场而言,绝不允许任何人欺骗她。”
他话音稍落,一拳打了过去。速度之快,用力之猛,让戴维倒地后,才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嘴角留出鲜红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