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年少时,朋友成群结队的。”陈鬼三想起那时,总是热热闹闹的,穷点倒也逍遥自在。
“现在呢?”她又问。
“我这一辈子,追随我的人不计其数。但说到朋友,只有阿德。”陈鬼三的语气没有失落,而是人生得一知己便足够的眼神。
“馨儿,是不是跟信相处出了问题?”陈鬼三深知女儿反常回家,一定是有缘由。
蓝馨不知如何回答,他们之间,从来就不缺问题的存在,矛盾的产生。
“馨儿,相处之道,张驰有度,进退要得宜。”陈鬼三精闢地告之她。
蓝馨点了点头,道理她懂,付之行动却很难很难。
临走前,德叔装好一大盒虾饺。‘看信那小子,也不见得是会做饭的人,真是亏待了大小姐。’
“谢谢德叔。”蓝馨接过虾饺。
“一家人谢什么,什么时候想吃就回来。”阿德嘱咐着。
外边的冷风还在刮着,打开门却没有预想的狂风肆虐。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将她抱起至车上。
车内的温度足够抵御窗外的严寒,看来他在这等了不是一时半刻。她的心没来由地异动了一下。他关上车门,刚要发动车子。她别扭地将饭盒递了过去。
“担心我没吃饭?”他提唇浅笑,眼中却流动着惊喜。
“哼!雪天路滑,我是担心自身的安全,被饿鬼连累。”她一扭头看向窗外。
信打开饭盒,将还尚有余温的虾饺填到嘴里,鲜味十足,唇齿流香。德叔虽对他有敌意,客观地说,他的手艺不赖!
两人回到公寓,只见叶微身背重罪的模样,低头站在一旁。
“蓝馨小姐,对不起,我自作主张做了多余的事。傍晚前,我会恢复原样。”叶微带着歉意怯怯地说。
“算了,把床清理干净就行了。”这是蓝馨最大的妥协。
——
周少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锤开倚味包间的门。新任的大堂经理知道这位周少是红姐的新欢,但他也不是好欺负的旧人。开启情敌模式上前寻问。“先生,请问吃些什么?”
“吃个屁!”没长眼睛,本少现在哪里还吃的下!周少发着一肚子的邪火。
“抱歉,本餐厅是星级高档饭店,没有您所需求的菜。”经理一本正经地超官方回复。
“你...没看到本少爷受伤了吗?”真特么活见鬼了,这是哪来的这么轴的服务生!
“需要为您拨打急救中心吗?”
“不用,拿医药箱来。”
“好的,请您稍等。”
“慢着,叫你们老闆娘马上来见我。”
“我会转达您的要求,不过,我们老闆一向是按人物重要等级来接见客人,请您耐心等候。”大堂经理礼貌之中带着贬损。
周少本来是想发火到服务生,先热个身,没想到先成了王/八蹲灶坑——憋气又窝火!
他对着医药箱前的镜子,看着自己被打伤磨破皮的脸,消□□水让他呲牙咧嘴,完全没了装b的傲气。
三四个小时后,红倚在结束了一场酒局后才姗姗来迟地出现。她微熏地探过头,看着睡在椅子上的花瓜,好像有几分眼熟。拍了拍他的脸,几分醉意地鑑定完毕。“生瓜,不值钱。”
周少等了又等,还不见替他撑腰的主儿,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他被拍醒后,有生以来首次专业地开始演戏。“你还知道来看我?”
“哎哟!这不是弟弟周吗,你的脸怎么了?”红倚被突然扭过来的脸,惊的酒意全无。
“岂止是脸,还有我的腿,我的肚子都是伤!”周少吃力地挪过挂彩的腿,撩开衣服让她看伤的有多惨重。
“哎哟!心疼死姐姐了,我的小心肝儿。有人敢打你,怎么不报我的名号。”她噘着嘴,冲着他的伤口吹气儿,又帮他擦拭涂抹着药水。被扔掉的医用棉签上却出现了,多余的颜色。
“我说了你是我的女人,那伙人打的更凶,往死里打我!”周少一想起当时被打的过程,就怄的慌,都不需要额外演技。
“告诉我是谁,姐姐替你报仇。”她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她的人也敢欺负!
听了红倚肯定的答案,周少的火才降了下来。不枉他带着伤忍着疼,不去医院,先来这的主要原因。
“臭小鬼!”一团火红的身影闯了进来。
蓝馨正在跟叶微下西洋棋,完好屏蔽着聒噪的叫嚷。倒是叶微惊慌失措地站起身,不知如何搭腔。
信倚在窗边,静观其变。
“该你走了。”蓝馨终于下定决心,向前推进皇后棋子。
“蓝馨小姐...”叶微的眼神,在性感的红衣女人和专注下棋的蓝馨之间,不停地流转,一阵尴尬。
‘哗啦’红倚打翻棋盘,气焰嚣张。“臭小鬼,别以为装聋作哑就没事,想当缩头乌龟没那么容易。”
“疯婆子,不在你那不入流的破饭馆勾引有钱人,上我这撒什么泼!”蓝馨不甘示弱地回击。
“我的倚味再不入流,也没像你的蓝殿那样,全城通报被查封,不知比你强上几百倍。”红倚抱着肩膀说的痛快。‘蓝殿目前的境遇可是这小矮子见不得光的软肋!今天趁此机会一定要好好修理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