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揽过她的肩膀,“馨,你已经尽力了。”
她躲在他的怀抱中,躲在这世上最安全的角落,来平息内心排山倒海般的折磨。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浓而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扇动着。当她意识到从昨晚到现在,自己都是在他的怀里,连忙起身。
‘该死!脚...麻了。’她一个趔趄,被他抱住。
“心情好点了吗?”他温和浅笑,不失关心地问。
蓝馨小脸上悄悄地爬上红晕,尴尬地别过头。“我饿了。”
在信准备早饭时,蓝馨打开电视。她明知会有怎样的结局,只期望不要太遭。
早间新闻完好地破坏了早餐的气氛,失子母亲状告蓝殿负责人‘跛脚’,因证据不足,一审败诉。屏幕里那双悲愤又无助的眼神,像是对蓝馨的控诉,指责她没有扭转邪不压正的局面。
信关掉了电视,“专心吃饭比较好。”
蓝馨没有说话,盯着煎蛋没有胃口。
——
倚味。
整层超v包间,其中一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红倚花枝乱颤,招牌式的大笑。
“哎哟,跛脚哥,您多久没来光顾我生意了?”红倚嗔怪着。
“我早就想来了,最近有点麻烦事。”跛脚藉机摸着红倚的手。
“不就是被女人告了嘛,都不用打听,赢的肯定是您。”红倚不露声色地抽回手。
“那是当然,我是谁,陈鬼三都得给我几分薄面。”跛脚耀武扬威地吹着牛皮。
“听说您要去美国了,少了您这大手笔的客人,是倚味的巨大损失呢!”红倚不无婉惜地说。
“去他的美国,我这岁数听不懂又不会说外国话。我为鼎盛付出了一辈子,这么轻易就想打发我,没那么容易。再说我也捨不得,你这个美人儿。”跛脚色/眯/眯地伸出手,去摸红倚的脸。
“那跛脚哥,是暂时不打算去了?”红倚顺势抓着他的手,体贴地问着。
“去总是要去的,总得给三哥一个面子嘛。不过在去之前,我要玩死一个人。”跛脚拉长的驴脸,显现出报复的狠毒。
“谁呀?”
“告我的穷女人败诉了,老天都在帮我。这事就这么算了,我特么就不是跛脚!她让我在鼎盛没了位置,我就让她生不如死。”跛脚咬牙切齿地说。
“您想用什么法子?”红倚瞥向门外,谨慎地小声问。
“三哥不是总说,现在是法制社会嘛,我就来个正大光明的。找个律师起诉她,诽谤诋毁我名誉,要求经济赔偿,让她这辈子都还不起的数目。”跛脚毫无避讳地说着,他光明正大的计划。
“哎呀!跛脚哥不愧为混了多年的人物。”红倚倒满杯中酒,敬了过去。
还没等跛脚接过美人的酒,只听见‘嘭’的一声,有人一脚踹开门。在未看清来人是谁,就被打翻在地。
蓝馨是接到礼的电话才来的。她可以不鸟任何人,但从来不拒绝礼听她吹口琴。
在走廊,她无意中听到,疯婆子夸张的笑声。听完他们的对话,知道跛脚得了便宜还卖乖,居然还不想放手此事。
她憋闷在心的火气,全部集中在拳头上,起先跛脚还能还击几下。毕竟是上了岁数,手脚不听使唤,不仅都被蓝馨挡了回去,还换来更加肆虐的暴揍。
“救命。”跛脚向红倚呼喊。
就在红倚扯开嗓子尖叫时,蓝馨拿起桌上的盘子,摔到红倚的脚下。“你叫一声,我就在你自以为是的脸上划一刀。”
红倚捂着脸,又紧紧闭上嘴。
守在门外的信,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就让她任性五分钟吧。他身体倚在墙上,望着天花板,优雅而沉静。
对面走来一个魁梧的身影,白背心、迷彩裤、黑墨镜,只属于一个人的标配——礼。
信看着礼走近,内心很希望他能夺门而入,这样就能和他再次交手。上次在公寓的冲突,他能感受到礼的实力,很想找个机会再比试一下。
事与愿违的是,礼在离门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拿出一支雪茄开始吞云吐雾。
两个男人没有寒暄,也没有打斗,却开始了另一番较量。他们都没看向包间,只是用耳朵去听拳头的声音,便知被打的人伤在何处。
“鼻骨骨折。”信听到重物倒地,没了身高差,蓝馨肯定会先打跛脚的鼻子。
“掉了两颗后槽牙。”礼从拳头交加的间隙中,听到有轻微的异物落地。
“左肩脱臼。”这个最好判断,骨头的声响很大。
“大腿挫伤。”从跛脚的由低而高的哀嚎,看来蓝馨是用脚踹了。
五分钟的倒计时应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较量。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同走了进去。
红倚见到礼,花容失色,一头扑到他怀里,发嗲地惊呼。“蓝馨她疯了!人家好害怕。”
礼只是象徵性地,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
跛脚被打成了软脚虾,鼻子和嘴角都有鲜红的血液流出,脸被打成猪头一样。一个肩膀耷拉着,明显的脱臼。与信和礼在包间外,所说的不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