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份关于兰奶奶的最新治疗方案，差不多同时发到夫妻二人手机上。


    兰樱柠立马翻身下床，傅星寒也坐在沙发上认真滑动阅览。


    女人沉重的心情终于透出一丝光亮，嘴角挂起浅浅的笑意。


    昨天的交流会诊，权威专家袁成旭老师给奶奶做了详细检查，查看了过往病例，对现在的治疗方案做出新的调整。


    【谢谢你，徐医生！我已经回到江城了，今天就去医院看奶奶！这段时间辛苦了！】


    【应该的，不用客气。那你尽量早点过来，我刚好有事跟你说，有些资料需要你填的。】


    兰樱柠有些疑惑。


    【资料？之前的住院手续不都办结了吗？需要我带什么证件吗？】


    【证件就不用了，你人来就行。不用担心，也是个好消息。有几家慈善机构现在正发起一个“春晖计划”，可以义务帮助孤寡贫困老人，但是需要家属申请。我想你工作忙，应该很需要。】


    一个小时后，兰樱柠在徐朗医生的办公室认真填着表格和问卷。


    刚开始还正常，关于她的家庭信息和奶奶的病史病况。


    可越往后看，女人眉头就皱得越紧，这些问题实在太奇怪了。


    择偶标准是什么？


    最喜欢吃的东西？


    最想去的地方？


    最大的梦想？


    有没有交男朋友？


    男朋友是不是你的初恋？


    现在是不是跟最爱的人在一起？


    ……


    “徐医生，这有点奇怪吧。不过你放心，我不是质疑你们医院，只是这些问题好隐私。”


    女人的言外之意，是怕这些慈善机构不靠谱。


    她宁愿多花钱照顾奶奶，也不敢用不靠谱的免费护理。


    徐医生并没有仔细看过问卷。


    “这些都是慈善机构提供的，他们倒是说过，表格和问卷采集的信息会跟赞助他们的企业共享，用于各个方面的市场调研。我觉得很正常吧，现在个人信息泄露也很严重，相比倒卖信息的贩子，他们已经是光明磊落了。做一回善事，收取这么丁点儿的利息，可以理解。”


    “嗯，倒是很聪明的办法呢。”兰樱柠丝毫没有怀疑，继续一丝不苟地书写问卷。


    半个小时后，兰樱柠的调查问卷就被扫描、发送到傅星寒的私人邮箱里。


    男人有些急迫的打开，查看。


    【择偶标准是什么？】


    答:除了商人。


    男人汗颜，她的气性还真大！就因为跟他吵架，把人一杆子人都给打死。


    傅星寒滑动鼠标，接着往下看。


    【有没有谈过男朋友？】


    答:没有。


    现在是不是跟最爱的人在一起？


    答:是。


    看到这两个问题的答案，男人邪魅的嘴角渐渐上扬，郁闷的心情也渐渐疏解。


    她的全部都只能属于他！


    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医院病房里，兰樱柠伏在奶奶怀里，攥着她干瘪枯槁如树枝一般的手掌，感到格外温暖和舒心。


    刚才问卷上有一个问题：有没有跟最爱的人在一起？


    此时此刻，她就和自己最爱的奶奶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