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办公室里。
关震蹲在地上,痛哭的妻子被他揽入怀中,温暖的手掌拂过她脸庞,柔声说:“涟涟,今晚……我能回家吃饭吗?”
靠在他肩头的高雅涟倏然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厉目:“你休想!”
男人:“那也是我的家!”
高雅涟咬住唇瓣,伸出手狠狠推开他,踩着高跟靴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今天我来是和你谈工作的,不是谈私事的,请关先生自重。”
关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额前的碎发垂下一缕,模样略显狼狈。
他仰起头看她:“涟涟,那个假冒的女儿的孩子已经离开咱们家快十年了,这十年里我回家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我都五十的人了,总不能一直住在厂子里吧?”
高雅涟一双哭到有些浮肿微红的美眸瞪着男人,咬牙道:“请关先生自重!”
“既然你一会儿还要会客,我就不打扰你了,再会!”说着她侧身,弯腰拎起沙发上的皮包,踏步就要往外走。
关震见状,赶紧站起来。
一把拉住妻子的手腕,轻声说道:“既然来的人是程功他们,你不妨留下来听听他们怎么说?”
高雅涟脚步停下,侧目看向他。
关震微微颔首:“留下来,嗯?”
涉及到工作问题,女人那张保养极好的脸庞上,方才那些悲痛欲绝,苦涩绝望通通被很好的收起,眼底只流露冷静,以及令人敬而远之的严厉。
她点头:“我躲在哪?”
“就那吧。”
关震伸手指向办公室里一扇门,又说道:“那个套间是我平时休息的地方。”
高雅涟咬着唇瓣。
视线落在那扇门板上,有些迟疑:“……”
关震叹气:“我们都做了半辈子的夫妻了,该做的都做过了,不该做的……”
高雅涟怒目,瞥向他:“你闭嘴!”
说完,她迈步走过去,只不过鞋跟用力落在红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代表着女人的怒脾气。
关震见她推门走了进去,唇角微不可查地扬起一丝弧度。
眼底染上宠溺。
半辈子了,都快成小老太太了,还是那个脾气……
男人无奈摇头,转身回到办公桌后坐好,一边翻看文件一边等着程功他们。
……
套间里。
高雅涟轻轻关上门,站稳,视线缓慢地扫过眼前的房间。
快十年了。
这是她第一次踏进他的房间。
房间不算大,摆放的东西也不多,只放了一张简易的行军床,深绿色的被套枕头,墙壁上挂着几件换洗衣服……和内裤。
角落里还有一个墙角柜,上面扔着几本书。
房间里留了一扇窗,正午暖阳透过干净的玻璃,洒满整间房,落在床上,被褥上,红木地板上。
让房间里的温度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高雅涟放下手里的皮包,轻脚走到床边,帮男人整理被褥,一边整理一边小声嘟囔着:“糙老爷们,连房间都不知道收拾。”
整理完被褥,她转身又把扔得到处都是的书本全部规整到一起。
接着把挂在墙上的内裤,衣服通通摘下来,叠好,整齐地放在旁边衣柜里,弄完这一切,高雅涟鼻尖溢出一丝细密的汗珠。
她坐下来,扯过皮包掏出化妆品,才开始为自己补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