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许峰都当然要陪着她了,去天界,不就是去找炎羲么?
“……这。”冥珺有些犹豫。
担心天帝失明的事情会被他发现。
当日炎羲明显表露出不想让北阴酆都知道此事,也许……是身为天帝最后的尊严吧。
不止输了爱情,连唯一的光明都失去……
唉!
冥珺在这边犹豫,许峰都心底一沉。
珺……这也要考虑半天?
难道是不想自己这个‘碍眼’的人在旁边,破坏他们‘重逢’?!
“珺,你……”
女人收回思绪,缓缓点头,“好吧。”
如果真的不让这醋罈子跟着……恐怕又要胡思乱想。
许峰都心情一松,看来刚才是自己多心。
鹰眸染上欢愉,“走吧。”
牵起女人的手,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般,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
冥珺无奈的笑了笑,这鬼帝……怎么越活越像孩童了。
天界,炎羲寝殿。
寡淡的男子正在研墨。
这段时日,他已经适应了黑暗,也能一个人摸索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比方说眼前的研墨作画。
只是画的……都是同一名女子。
也不知像不像。
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炎羲脸上一喜,然而下一秒又变得失落。
因为还有另一个同样熟悉的脚步声……
冥珺不是一个人前来,身边……还有北阴酆都。
大长老在闭关,今日他只能亲自应对,况且那日冥珺已经洞悉,再假扮……又有什么意义?
“炎羲……”是女人开口轻唤。
男子放下手中笔墨,寡淡的凤眸低垂,“恩。”轻声回应。
北阴酆都就是看不惯天帝一副‘装可怜’的样子,不屑的冷哼。
再看了眼他作的画,是女子发髻,没有五官,辨不清是谁。
只不过……笔墨看上去毫无章法,略显杂乱。
再次不屑,没想到堂堂天界帝君,连画都作的如此差劲!
“今日来,实在抱歉,又是来麻烦你。”冥珺缓步上前,细心得将桌案上洒出来的墨汁擦去。
“无妨,我……反正清闲。”说的是实话,无法视物,天界一切政务目前只能由大长老代为处理。
即便现在老者闭关,他也只能一个人作作画,打发时间。
冥珺听后愈发心酸。
有些难以启齿今日前来的目的。
北阴酆都早就不耐,这两人……为什么总是这般你侬我侬的模样!
“七日后冬至,随我们去冥界。”冷冰冰的说完,算是交代清楚他们来意。
炎羲没有理会,对于鬼帝的话,他从不放‘心上’。
“炎羲,我父亲他……”
“好。”然而冥珺才一开口,某人即刻回应,语气满是柔和。
天差地别的待遇,在北阴酆都意料之中。
可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走罢,珺。”拉起冥珺就要离开。
女人不为所动,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炎羲。
“谢谢……,每次都麻烦你。”
男子始终垂眸,薄唇勾起一个温暖的弧度,“你能来看我,已是足矣。”
虽然每次都为别的事情,可能听到冥珺声音,算是他在无尽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我……对不起。”女人想说什么,话到嘴边终是化成一句抱歉。
而北阴酆都……被二人这一番对话,气得七窍生烟。
最后回去的路上,不出意外,某位君王的脸阴寒无比。
冥珺心中酸涩,说不出安慰他的话,只是静静跟在后面。
因此北阴酆都愈发生气。
珺居然连安慰他的话都不说了?
上一次还会亲昵的唤他酆郎,这次呢?!
可恶!
直到回到凡间,许峰都黑着一张脸,直接上了二楼,和以前一样没有锁门,就是等着冥珺来哄他。
可……
等了很久,眼见天色渐晚,门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冥珺此时正在陪孩子,将某人正在生气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眼前只有皮闹的冥心,和正在翻阅书籍的冥舒,还有炎羲那双无神的凤眸。
就连欧阳信长,她都没去关心。
可以说,完全不在状态。
粗汉子也一天没踏出过房间,崔府君敲过门,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然而里面的人没有反应。
某崔只隐隐觉得,似是有一股陌生的力量,时不时从门缝里流出,也没多心。
所以当许峰都黑着一张脸下楼,就看到那个女人竟然还一脸淡然的陪孩子玩耍。
当下怒火中烧,直接抓起对方就走。
“许峰都你干嘛,弄疼我了。”冥珺不满的抗议。
手腕被他握住,用了十足力气,当然会疼。
对方没有回答,自顾自得拽着她走进卧室,然后一把将女人丢到床上。
“你!”鹰眸中是满满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