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前面就是山了,你要怎么办!”冥珺忍不住呵斥。
而梼杌体型庞大,如果现在是双眼都完好的情况下,想要登山也不是不可能,但眼下它和瞎子无异,身形又如此庞大,就连找个地方躲起来都是不可能的,所以显然它是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排整齐的脚步声正在快速逼近。
眼看着前无进路后有追兵,凶兽当下做了决定,周身很快闪起各色异样的暗芒,随后一点一点变小,最后竟是变成了普通野猫般大小。
你背着兽爷爬山!依旧内力传声,而且十分不客气。
听对方这种态度,冥珺虽然极其不愿,但想着现在情况紧迫,于是只能将它丢到自己背后,然后一卷衣袖,往山上攀爬。
只不过心底还是有些讶异,没想的这傢伙还能变小。
之后虽然周围很黑,看不清上方,但冥珺的速度没有因此减慢,直到一群士兵赶到,欧阳信长抬头看了看峭壁。那畜牲呢?怎么不见了?但好像那个死女人在爬山?
就看见离地几十米的半空中,似乎有个黑影在不断移动。
呸!朝一边吐了口口水,欧阳信长一捲袖子,“上!统统给老子爬山!畜牲可能就在山上”
而且他还不信了,这女人能爬上去,他们会爬不上去!
但很快,这位司令官就被残酷的现实赤裸裸的打脸。
因为每次想找攀附点,不是摸到一手烂泥,就是松垮的山石,根本没办法爬上去。
所以直到冥珺爬到山顶,带着猫一般大小的梼杌消失,众人都只能在山底仰望,心有余而力不足。
“该死的!她到底是不是女人!”欧阳信长骂了一句。
另一边冥珺脱困后,直接回了酒店,但打开房门,就看到廖聪聪还在睡觉,于是为了不吵醒对方,提着缩小版的梼杌进入浴室,然后毫不客气的将对方丢到洗手台上。
“警告你,给本君老实在这里待着!别想逃跑!”
梼杌睁不开眼,但听见她说话,立刻呲咧着尖牙,一脸不服。
:兽爷我要你管!该死的十殿阎罗!等兽爷好了,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你!
听到对方传声,冥珺一脸不屑,“就凭你?呵呵!本君当日肉体凡胎,都能伤你一眼,更何况现在……已然归位!”
凶兽愣怔片刻,原来那天伤了自己眼睛的男人就是她?所以很快,怒气四起。
眼见这头小怪物张开嘴就欲吼叫,冥珺立刻一把捂住对方,“小声点!”
于是凶兽只好再次内力传声:你这个害死情儿小姐的罪人!不许碰兽爷我!
这次换冥珺愣怔片刻。
什么?害死情儿?罪人?怎么好像听不懂。之前自己以情儿的身份,胜过这头凶兽,之后还被北阴酆都派去打扫它的兽牢。
可最后情儿也就是她中毒,魂魄更是为了征服那魔性,差点被吞噬,所以何来害死情儿一说?
而且它这态度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惦记上了情儿,想要为她报仇?
“你……是不是……喜欢情儿?”故意这么问,冥珺决定先探探情况再说。
没想到梼杌听后,竟然奇怪的安静下来。喜欢……?什么是……喜欢?难道……自己总想着要替情儿小姐报仇,是因为……喜欢?
紧闭的双眼转了转,嘶,哎哟疼!两只眼睛里都有奇怪的东西,疼死兽爷了!
于是再次内力传声。
:关你什么事!兽爷我就是要咬烂你!谁让你扣着情儿小姐的魂魄不放!你这个坏女人!
原来如此,这下冥珺瞭然。看来当真是惦记着当时身为情儿的自己,而且……还不知从什么地方听来,自己不肯交出情儿魂魄。
但不怪当时她不肯放人,一来是情儿魂魄也就是自己早就用崑崙镜穿回来了,二来是即便真的有魂魄,她也不可能违反地府规矩,把已死之人的魂魄交出去,那还要她这地府阎罗作甚!
只是没想到……呵呵,梼杌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而再的寻她麻烦。
想到这里,冥珺竟是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笑!你这个可恶的坏女人!
“什么坏女人,本君……咳,就是你口中要为之报仇的情儿小姐。”说这话的时候,女人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在安抚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呵呵。
但她不知,此刻于梼杌而言,周围的空气似乎开始凝结……
同时心里闪过无数念头。
她……她是情儿小姐?但她不是十殿阎罗吗?怎么就成了情儿?是真的,还是骗它?
:你……说谎,证据呢?
虽然这么问,但不知道为什么,梼杌心里已经开始相信。
女人再次轻笑一声,呵呵,证据?
“你的地牢里,那些什么动物内脏,破衣服,还有什么残肢,哦对了,呵呵,还有一样,你啊,没事就喜欢舔自己的长毛,所以地牢里到处都是被你舔下来的杂毛,真是脏死了!”说这话的时候,冥珺眼前浮现当日情景,整个兽牢里又臭又脏,说实话,若不是当时没了记忆,她是决计不会踏入半步。
但梼杌却是越听越激动。
:没错……你说的一点儿没错!所以……所以你真的就是情儿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