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顾那老头,直接冲上去,一把提起坐在床上的冥珺。
杨教授心里一急,丫头身体还没好啊,对方怎么可以这么粗暴的对她!
于是也不顾自己一把年纪,上去就和身强力壮的军官抢人。
欧阳信长本不想动手,但面前的老头子却一再纠缠,刚推开就冲上来,如此反覆了两三次,脑子一热,抬起一脚就朝着老者的胸口踢过去。
于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就被狠狠一脚,踹得飞了出去,最后不知撞到什么硬物,倒地后竟是爬不起来了。
还以为对方装死,欧阳信长没有理会,直接把手里的冥珺丢给身后士兵。
“给我看着她!走!”
但冥珺的眼却是越睁越大,因为她看到倒在地上的杨教授,身下一滩明显的红色在逐渐蔓延……
“杨……教授……”声音很轻,一句话像是卡在喉间。
欧阳信长觉得这个女人真是麻烦,不就是踢了一脚,干嘛一副死了人的表情。
但回头一看,在发现老头子身下一滩血迹,眉不禁皱起。
怎么搞的,为什么会出血?
然后再一抬头,就看到墙壁上原来有一根食指般粗细凸出的钢钉,上面正在滴血,而老者因为穿的是深色衣服,所以刚才一时间看不出受伤。
“头儿……”其中一个士兵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们今天是来抓人的,可不是来杀人的。而且对方还是个上了年纪的,这么做恐怕不好吧。
“你上去看看。”
欧阳信长对着说话的人示意。
然后对方迅速上前查看,但结果却……
“头儿……他,他好像死了。”
“……”
呵呵……之后怎么样了,冥珺不知道,因为她的脑袋已经空白一片。
杨教授……那个一直关心着自己的老爷子,也遭难了么?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接二连三……呵呵!
所以……她……为什么她冥珺还活着?
所有人都是因她而伤、因她而死,她却无能力,就连自保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资格活着?
只是,无论她日后是死是活:欧阳信长,我冥珺发誓,只要有口气在,你就是我—永远的敌人……
但就连誓言,现在的她也说的如此无力。
最后一群人就这么离开许峰都别墅。
房间里杨教授倒在血泊中没了呼吸,而隔壁崔府君昏迷至今未醒,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咔嚓”开门声。
原本刘妈在圣诞节当天就离开了别墅,但今天才想起来还有个重要东西没拿,而且钥匙也忘记还给峰少,所以才特地回来一次。
想着拿好东西,再把钥匙还给许峰都,但却发现原本她住的房间里,一个人倒在地上,身下还有一大摊血迹……
……
军区。
当冥珺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一个铁架上。
而面前站着一个士兵,手上拿着带有倒刺的皮鞭。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女人眼神平静,不就是一顿虐打,反正什么都无所谓了,随这些人打吧。
欧阳信长坐在一边,和上次一样,只不过那天鞭打的是何冠群,而今天是他的畜牲女儿何敏君。
“打。”一个字,一个音节,没有语调。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冥珺身上很快出现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不同于在许峰都地下室时受到的鞭刑,因为他的鞭子没有倒刺,所以不会皮开肉绽,最多表皮下的血肉粉碎,但不会流血。
而倒刺就不一样了,每一鞭下去,身上都被喇开无数口子,场面堪称血腥。
而且现在她虽然是女人,但假喉结没有取下,束胸带一直绑着,头发也是标准的男式短发,所以表面上看,她还是个男人。
因此毫不知情的士兵不会手软,一鞭接着一鞭,力气逐渐加大,直到把铁架上的人打得血肉模糊。
冥珺也一声不吭,任由对方鞭打,就连薄唇都没有紧抿,因为她的心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痛楚。
但有一件事,她很清楚。那就是每一鞭下去,她对欧阳信长的恨就加深一分。
还能还回去么?她不知道,也许不能了吧,呵呵。
直到“啪—!”一道深深的口子从脸上划过……
北阴酆都不知为何心突然一紧。
他正在冥界找黑白无常,已经将大大小小的殿堂都找了一遍,却没有二人一丝踪迹。
这个时候心底却传来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和他一起找人的炎羲,发现对方异常,开口问了一句。
北阴酆都皱眉,“没什么。”
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觉得不安,就好像出事了一样。
只不过现在救黑白无常要紧,所以很快忽略这个插曲,两人继续在冥界各处搜寻。
而在另一边,银发男子站在忘川河边,敏锐的发现三生石刚才闪过一道微弱的光。
“孟苒……,是你么?”
向来淡漠的声音有些不稳,但发现三生石之后再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