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因为陆可燃睡得很香,刚刚经历了同等遭遇的顾润宁,现下深刻同情陆家小哥哥的处境,人家男孩才刚满二十岁,甄浪这个补法,真的有让人体会到一种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惆怅。
顾润宁兀自摩挲着下巴,望着一桌子补肾名菜,沉吟半晌,最后嘆息一声,感慨道:「那个……阿浪啊……哥哥才刚满二十岁……」
甄浪:「……所以呢?」
顾润宁:「所以……你是在熬鹰吗?」
「什么意思?」甄浪对「熬鹰」这个词十分陌生,一脸茫然地问。
顾润宁深深望了甄浪一眼,发觉甄大少是真的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哽了一下,含糊道了一声:「没什么……」
顾医生一向很有分寸,知道这件事不宜在明面上点破,打算一会儿找甄浪深入浅出,单独交流一下,没有就此话题继续展开。
他虽没说,但是坐在甄浪对面深受其害的当事人,却在顾医生这句看似没头没脑的问话提示下,恍然明白了什么。
最开始,陆可煜一直以为是因为甄浪带给他的第一次情.欲体验,让他身体觉醒,才会这样欲求不满。
那种被欲求炙烤煎熬的感受,即使在青春鼓譟的高中时代,也没有如此鲜明喧嚣到让他觉得畏惧的程度。
自从那天甄浪把他带到这里,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他发了几天低烧,甄浪担心得什么似的,那之后就没再碰他。虽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亲密接触,但一对恋人朝夕相处,一有空闲就在一起耳鬓厮磨。
甄浪那傢伙也不知是有意是无意,还经常在他面前衣衫不整,大秀身材,宽肩窄腰大长腿,颈窝,锁骨,八块腹肌,一天到晚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毫无节制地给他展示喷薄而出的性.魅力,用迷人的费洛蒙把他兜头罩住,时不时还要抱他,吻他,给他按摩搓背。
最要命的是,甄浪明明每时每刻都在撩他,但他稍微主动一点儿,甄浪就马上退开,说他身体不好,要先养好身子,养得壮实一点儿才可以,又说他们细水长流,不争朝夕……
结果,那个始作俑者可能自己也受不了了吧,到这里的第三天就自觉主动搬到隔壁侧卧里分床睡了。
被独自留在宽敞主卧里的男孩日子并没好过一点儿,身体不知怎么了,每晚都很难捱,翻来覆去睡不好,有时睡着了,又会担心出状况弄脏衣物而惊醒。
因为心里觉得是借宿在酒店里,没有什么安心感,抚慰自己就像做贼一样,又对那个味道十分敏感,很怕被甄浪和打扫阿姨发现端倪,所以一直忍着。偶尔一次自己纾解出来,第二天又会被羞耻感和不安困扰。
每到这时,他都会觉得甄浪是故意的,故意坏心把他撩得很饿,但看到甄浪珍视自己的样子,又觉得心里暖暖的,不管怎么样都想留在这人身边。
这种事无法启齿,连被问到都会害羞得不行,陆可煜心里一直十分困惑。现在听到顾润宁的这两句话,身处其中的男孩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最近的躁动和渴求,很可能跟甄浪给他补身体的食材有关……
想到这里,男孩大睁着眼睛,漆黑的眼瞳闪过一丝顿悟,不经意与顾润宁视线相接,发现顾润宁也在看他,不禁双颊一红,长睫快速垂落,又低头默然吃东西。
捕捉到陆可煜一掠而过的羞赧表情,顾润宁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不禁有点心疼这位被宠妻狂魔宠到有苦说不出的少年。
他除了上次住院作为医生接触过男孩之外,很少有机会了解他的性格,听陆可燃讲,他哥是个很能忍,什么事都自己扛的人。想到那天甄浪要送被下了药的少年去医院,却遭到少年强烈拒绝,甚至到了要用镇静剂的程度,顾润宁判断男孩应该是很隐忍,对性这件事也很放不开的性格。
他抬眸望了一眼自己家小孩,回想起他们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他家燃燃好像也很放不开,但因为他是老手,开车技术很好,又很会带领引导,他们磨合的时间很短,陆可燃很快就开始享受这件事了。
顾润宁转头望向自己身侧的甄大少,深觉他有必要跟这位宠妻狂魔好友好好交流一下心得经验了……
*
酒店一楼有玻璃围成的无边泳池和各种健身娱乐设施。午饭后,两对小情侣为了消食,一起去了一楼的室内泳池游泳。
陆家两兄弟不会游泳,分别由各自的恋人充当人肉游泳圈,抱着,托着,半是认真半是亲昵地教授游泳的动作要领和换气技巧。
陆可燃因为溺过水,心底还是有些怕水的,但男孩嘴硬好面子,不肯服输,再也不想被他家顾医生叫旱鸭子了,一板一眼跟着顾润宁认真学起来。
甄浪那一厢,基本就可以说是两只公鸳鸯一起戏水了,甄浪借着水的浮力,拖着男孩的腰腹,从这边走到那边,从那边走到这边。
还用各种姿势抱着他家可可在水里画圈玩,欢脱得不亦乐乎,玩得飞起也就算了,还时不时发出那种春.心荡漾的浪笑,顾润宁每次被甄大少的笑声吸引,转头去看时,都发现他们的位置在泳池里跳跃式变化。
陆可煜昨夜依然没有睡好,被甄浪托着抱着玩了几圈就累了,甄浪看出男孩的睏倦疲惫,跟还在泳池边认真教学的两位打了声招呼,带着陆可煜迳自回楼上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