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气晴。
春日的阳光洒下。
顾家祖宅一片热闹喜庆的景象。
佣人们一大早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布置着晚上订婚宴需要的一起东西。
祖宅门口。
各种豪车络绎不绝。
整个京城的豪门世家在收到邀请后都纷纷赶来了顾家祖宅做客。
这次的顾家继承人订婚宴非同小可。
一开始大家只以为是顾谦娶了一个娱乐圈的女艺人,不少人都还心存鄙夷,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可随着江家公布了江梨的真实身份。
原本的娱乐圈女艺人一跃成为了江家嫡系一脉失踪多年的二小姐。
订婚宴也成为了顾家和江家的联姻。
四大世界中的两家强强联合,这对于整个京城的局势都有着不可小觑的意义。
“听说江梨老师其实是江家的二小姐?”
“真的假的?”
“真的,江家已经对外公开了,江明奕江总也表态认定了江梨的身份。”
“……”
宾客们议论纷纷。
大部分人对于江梨是江家二小姐的身份,心中还是存在很大疑惑的。
这次来参加两家的订婚宴,其实也有抱着试探的意思在里面。
府邸门口。
二房和三房的叔伯在门口迎接着客人。
两大支脉的老头子则是在大堂坐着。
嫡系一脉只有顾谦和他那个长期住院治疗的父亲还在人世,订婚宴的现场自然也只能由他们这些老家伙来操持。
“谦儿还没来吗?”
韩文茹看了一眼周围。
顾谦从小算是在晋家长大,她作为半个“母亲”也在忙着操持订婚宴的事情。
晋深寒则是和一些到场的朋友闲聊着。
他现在算是半退居二线的状态,不再像以前一样劳劳把控着家族的权柄,更多的开始放权让晋兰亭去处理事务。
“去医院了。”
“你大哥生病了?”
韩文茹看着顾耀有些意外的问道,她和这个顾家二少爷的关系就比较一般了。
不过已经算是对方的长辈。
顾耀微微摇头,语气淡漠:“疗养院。”
三个字。
一出口韩文茹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不多时。
江家的人也到了。
江傅带着齐文君、江明奕和江明轩,四人一同在顾家祖宅露面,算是以娘家人的身份过来参加订婚宴。
“文君,快来快来,我一个人都要忙死了。”
韩文茹看着齐文君催促道,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埋怨:“你女儿的订婚宴,你这个当妈的怎么一点儿都不上心啊。”
“来了来了。”
齐文君也是立刻凑了过去。
她一大早就在家里梳妆打扮,要不是江傅和两个儿子一直催促,估计还得更晚才来。
江家和晋家的关系不太对付。
不过两位夫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如今又有了顾谦和江梨的这层关系在,自然也算是有几分姐妹情深的样子了。
不过。
江傅和晋深寒对视了一眼,各自冷哼了一声,依旧是相看两厌的模样。
——
——
另一边。
黑色的劳斯莱斯行驶在京城的高架路上,不过去的目的地却并非是顾家祖宅。
顾谦和江梨坐在后座。
江梨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身端庄典雅的旗袍。
顾谦也是一身定制的黑色西装。
两人盛装出席。
顾谦全程牵着江梨的手,声音温和的问道:“紧张吗?”
“还好。”
“我爸在疗养院里,病情一直都没有好转,应该也没办法让我们探视。”
“那……”
“我们去看看就行了,祖宅还有订婚宴在等着。”
“好。”
江梨紧了紧牵着顾谦的手。
她能感受到顾谦身上的悲伤,是那种刻意掩盖着不愿意让自己察觉的悲伤。
在这个世界上。
顾谦唯一的亲人其实就只有父亲和弟弟了。
父亲身染恶疾待在在疗养院里,说是在疗养,其实就是依靠高昂的仪器和药物吊着一条命。
弟弟因为“继承人争夺”的事,兄弟二人的关系一直都算不上好。
这种举目无亲的感觉她在蓝天福利院经历过,所以能够明白顾谦身上的悲伤。
黑色的劳斯莱斯缓缓驶入疗养院。
这是一座私人疗养院,由顾家出资建造,吸纳了国际上最顶尖的医生和何种医疗仪器。
病人……只有一位。
进入疗养院。
有些秃顶的院长缓缓走了出来,看着顾谦恭恭敬敬的开口道:“大少爷,少夫人。”
“嗯。”
顾谦微微颔首,语气平静的问道:“我带夫人过来看看父亲,我父亲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什么好转吗?”
问题问出。
可顾谦心中却仿佛早已经知道了答案。
院长微微摇头,声音有些无奈:“顾家主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维持着现状,尽可能的不让病情继续恶化下去。”
“嗯,探视呢?”
“这……只能隔着疗养舱,顾家主现在的神智时常出于混乱状态,静距离探视恐怕是不行了。”
“带我们去看看。”
顾谦的语气全程都很平静,对于院长这样的回答也并不觉得意外。
两人跟在院长身后,一路朝着病房走去。
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太空舱。
江梨看着疗养舱里的一切。
各种从未见过的医疗仪器设备,十余台电子屏幕上有各种曲线在走动,监测着病人的身体数据。
一名中年男人躺在疗养舱里。
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连接着密密麻麻的仪器引导线。
这场面看着有些莫名的渗人。
“别怕。”
顾谦牵着江梨的手,轻声安慰了一下。
江梨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点头开口道:“叔叔……爸的身体,这样应该很痛苦吧?”
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依靠着各种医疗仪器和药物吊着一条命活着。
每日接受着肉体和灵魂的双重折磨,想想就觉得痛苦,换成常人恐怕早就选择一死了之了吧。
“这是我爸自己的要求。”
顾谦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悲伤:“他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只是顾家风雨飘扬,他是嫡系一脉的支柱,作为现任的家主必须活着。”
“他知道只有自己活着,嫡系一脉才能支撑下去,才能撑到我活着顾耀其中一人继任家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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