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赌坊借的钱，又怎么可能在赌桌上捞回去呢?最后肯定是越欠越多，还都还不起喽?”洛瑾馨鄙夷的摇了摇头。


    “就算还不起，你们也一定会有办法让他还吧?你们的办法是什么?”孔方冷冷问道。


    “汪、汪爷看那张屠户的娘子柳氏长得还算不错，就对张屠户讲，若他肯将他娘子让出来陪大家玩玩，便免他三个月的利息......”说道后来，那人已声如蚊蝇。


    “禽兽!”洛瑾馨咬牙骂道，“那后来呢?”


    “张屠户倒是答应了。没，没想到那个柳氏性子烈得很，宁死不从，还咬伤了汪爷。所以那日汪爷便命我们将张屠户捉到了万和楼，打算教训教训他。”那人被洛瑾馨盯得害怕，整个人抖得更加厉害。


    “所以那张猛身上的伤是你们打的?”孔方问道。


    “不、不是!”那人立刻摇头道，“我们没打他，那些伤都是他自己摔的!”


    “胡扯!”洛瑾馨怒道。


    “是、是真的!我们把他带到万和楼，他趁我们不备突然挣脱想要跑，结果一失足从楼梯摔了下去!摔下去之后他就跑了，万和楼的掌柜和伙计都能作证的!”那人急急解释道。


    那些伤竟是他自己摔的?这个结果多少令人有些意外，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大概就是这张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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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阳县城外，一辆马车正缓缓离去。


    “洛兄真是古道热肠啊!”孔方感嘆道。


    “希望张大嫂一家回到乡下之后可以重新开始。”洛瑾馨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露出欣慰的笑容。


    “会的。”孔方看着远方点了点头。


    “你觉得那张猛到底是自己摔下去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洛瑾馨扭头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判他是自己摔下去的也好，至少这样汪连城便不敢再找柳氏她们的麻烦。”说完，孔方便转身朝城里走去。


    “也对!”洛瑾馨点了点头，也跟着转身朝城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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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上，柳氏小心拆开洛瑾馨交给她的信封，里面赫然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柳氏急忙掀开车帘向后张望，只是那漫漫黄沙之中，故人早已不再……


    正文 第二十章 衙门告示


    清晨，杨仲仁如往常一样在院中练着他自创的“运气”功。此功顾名思义，就是站在原地不断的呼吸。杨仲仁坚信这样能够充分的吸收天地之灵气，长此以往可有延年益寿之功效。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在“运气”的过程中，进入冥想状态，据他推测，若能进入无我境界，定可与天人思想交融……


    “啪!”一阵碗碟碎裂的声音打断了杨仲仁的冥想。


    杨仲仁缓缓睁开双眼，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告老回乡之前都不要指望能进入那“无我境界”了……


    “哎呀!你说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碗筷都拿不住，能提得动雁翎刀、拿得住铁尺吗?”厨子的老李一边数落，一边一瘸一拐的从厨房跑了出来。他原是衙门的捕头，半年前上山抓野猪时不慎跌断了腿，如今虽已痊癒，却落下个高低脚的毛病。捕头自然是做不成了，但老李做菜却也不错，孔方便让他留在衙门后厨帮忙。


    “我……”挨了训的王小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算了，算了，不过几个碗，他还小，毛躁点难免的。”杨仲仁打圆场道。


    见县丞如此说，老李也不好再发作，白了王小利一眼，便转身回厨房继续忙活去了。


    “也不怪老李上火，衙门里最近的确人手不够，连小利都被叫到厨房帮忙了。”清晨的阳光穿过繁茂的枝叶，孔方一身棉布青衫自这斑驳的光影之中徐徐走来，宛如谪仙临世。


    见此情景，杨仲仁不禁晃了晃神。虽然相处已一年有余，他却还会时不时被眼前这位不经意间展露出的风姿所震慑。能被这样的人尽心竭力的辅佐，令他甚是欢喜，却也令他惶惶不安。一个拥有此等风採气度又满腹才学的人，为何会甘心窝在这小小的崇阳县衙当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师爷呢?


    “大人?”孔方拍了拍正在愣神的杨仲仁。


    “啊?哦……”杨仲仁缓了缓神，道“既然缺人，那就再招些人吧。衙门帐上还有些结余，负担几个衙役的开销还是够的。”


    “好，我尽快去办。”孔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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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摸了摸扁扁的钱袋，洛瑾馨沮丧的垂下头。


    “客官，您来点什么?”小二殷勤的招呼道。


    “来碗白粥，再来三个肉……不，来一个素包子……”洛瑾馨无精打采的回道。


    “唉~那日一激动，把钱都给了张家婆媳，如今身上只剩下几钱碎银，再过几天恐怕连房钱都付不起了!怎么当时就没想着找家银号把那张五百两的银票拆开呢......”洛瑾馨懊恼的挠挠头。


    “难道我洛瑾馨将要乞讨为生了吗?”洛瑾馨对自己的未来绝望的“憧憬”着。


    “哎～刚才衙门的告示你们看见没?”隔壁桌一个客人同旁边的客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