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辜负了多少人......」
他对着镜子里的人说道。
简逸辰转身,赤着足走出了房间。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来唐祈然的地方,可是转了两圈之后他又发现很熟悉。
轻车熟路的走到唐祈然的书房门口,他更加确定了。
这个地方。
唐祈然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是不是一直在这里等着他?
期待着他终有一日回回来,来到这个他们彼此都熟悉的地方,找他?
简逸辰敲了敲门。
没过多久有人前来开门,简逸辰抬眼一看,是沈杭。
沈杭打开门让出一个位置让简逸辰进去,简逸辰却止步问道:「你们在谈事情吗?」
沈杭摇摇头,道:「已经谈完了。」
唐祈然抬头看见简逸辰道:「站起来腿会疼吗?」
简逸辰摇头。
沈杭道:「少当家,那我就先离开了。」
唐祈然点头,沈杭离开默默把门关上。
「祈然,关于你父亲的事,我觉得我要和你说。」简逸辰站在唐祈然面前,十分坚定。
「我不想知道。」唐祈然很明确的给他回答。
简逸辰不解,他皱起眉小心翼翼地问:「为...为什么?」
唐祈然站起来把文件合上,走到简逸辰面前,环住他的腰让他贴紧自己:「你现在在我的身边,怕什么?」
简逸辰摇摇头,他道:「我不是怕,他是你的父亲。」
「他从我生下来就把我扔在a市,尽管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是我十八岁才看见他。」唐祈然另一只手拨弄着简逸辰的发,极其不在意的说:「他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
「他还有半年的寿命了。」简逸辰急忙说出口。
唐祈然轻蔑一笑:「所以呢,你想告诉我什么。」
「至少,再去看他一眼。」
唐祈然一怔,却听到简逸辰继续说道:「曾经我不懂,等到身边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万念俱灰。所以祈然,即使他在你十八岁之前没有给过你父亲的关爱,可是身为儿子,你有义务。」
唐祈然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他浅笑:「你总是那么善良。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现在去义大利,有多少人会盯上我们?」
「我......」简逸辰语塞。
确实,现在这种特殊时期如果去了义大利,无非是众矢之的。
「我答应你,等事情全都过去就回义大利。」唐祈然勾唇。
他开始慢慢解简逸辰身上的扣子,语气变得有些低沉:「为你扣上这些扣子的时候我就有想过如何迅速的把他们解下。」
简逸辰不说话,这人又来了。
可是他却很乖的勾住唐祈然的脖子,等扣子全部解开的时候再贴上唐祈然。
「不给你看。」
唐祈然摇摇头,手抚摸到他腰际,轻轻掐了掐,「还学会玩套路了。」
简逸辰吃痛,扭了扭腰,却把唐祈然的火引得更盛。
「今晚,你不要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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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深夜,男人的声音低沉。
「你......在睡觉吧。」女孩的声音很小,与她平时的性格大相庭径。
「对,怎么了吗?」男人坐起来,掖了掖身边妻子的被子,起身离开了卧室去了客厅。
「我纠缠了你这么久,该有结果了。」女孩仿佛做着一个很大的决定一般:「如果我要结婚了,你会祝福我吗?」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了一下,随后用很开心的语气道:「祝福你。」
深夜里,女孩突然滑下一行清泪,她也装作很开心的样子,「那么,谢谢你了。」
她率先挂了电话,然后一个人蜷缩在沙发里,安静的落泪。
男人看着手上的手机,手机屏幕上有几滴泪珠。
他对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吧,因为简逸辰已经不在警局了。
「爸爸,我想嘘嘘。」小男孩站在房间门口。
他猛然转头将手机放下,走到男孩身边,抱起他去了卫生间。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说什么,都不能后悔。
「爸爸,你怎么哭了?」小男孩看着自己父亲泪眼婆娑的眼睛,疑惑的问出了口。
他只是摇摇头。
为了自己想过的生活,负了一个女孩子。
而已。
这个冬天很难熬。
简逸辰是这么认为的。
从小到大他都怕冷,到了冬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所以为了唐祈然去跳湖,的确是他有史以来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
不过唐祈然并不买帐,他对简逸辰的这种行为感到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不过他能够站起来了,确实也还是填补了唐祈然心中的那抹空缺。
他害怕他站不起来的。
这天天气终于放晴,融了好多天的冰雪终于在这一天化成一抹水雾散去,简逸辰搬了一个椅子在阳台上晒太阳。
他把手搭在额头上,让眼睛免去太阳的照射。
最近唐祈然很忙。
非常非常忙。
虽然每天晚上还是会和他一起睡觉,可是他的疲惫是掩盖不了的。
简逸辰也会给他揉揉肩膀之类的,十足的一个贤妻良母,可唐祈然却握住了他的手不让他为他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