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雪心与诸多尊者都问过一个问题。


    为何如此执着于击杀青六生？


    因为其仙族身份？


    其天赋？


    其未来？


    此刻真相彻底揭晓了。


    是命运！


    “九命道法·天理预设！”


    “未来道法·未来推演！”


    “无量道法·皆藏神天！”


    云夜眼前浩瀚信息在闪过，即便混沌圣体有所成就，但相较于这浩瀚多元宇宙还是太薄弱了。


    他就如一条游鱼，从大海跃起，落下时难以溅起任何水花。


    云夜的漩涡道法成就法境之后，其实常规的境界之分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此时单单从本质与实力而言，已经抵达真境极限的极限，弱小的尊者也可以斩，因此他这条游鱼不能说太弱小，只能理解为多元宇宙太过浩瀚。


    好在他并非一人，朦胧间，云夜的视线被拉扯着跨越无限虚空，抵达在虚空中如赤红烈日般耀眼的红天界。


    紧接着，他降临红天界内部，穿过外宇抵达环绕红天九洲的天干洞天。


    天干洞天已成浩瀚宇宙，视线难以观测，他只是在不断降落。


    最终，他来到一处类似于礼堂的空间。


    就与普通学校开学典礼所用的礼堂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是讲台、座位以及一些设施的区别。


    最近并没有使用礼堂的大型活动，但台上却亮着灯，一个讲台孤零零屹立着。


    光芒平均的洒在平台，将讲台也覆盖，与台下座位形成鲜明的分界线。


    黑暗中，多位尊者坐在台下各处，他们或是闭目养神，或是在看书，又或是在修行、在推演。


    只不过在表面之下，他们的神觉却一直感念着讲台上一部普普通通，仿佛字典的书籍。


    被称作新天圣典的天道圣器就放在讲台之上，和光同尘，没有显露任何神异。


    云夜自然认得自己的造物，他迈开脚步，走向这本书籍，并伸出手。


    “你这次打算做什么？”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云夜侧头看去。


    仪态完美，黑色长发几乎要垂到地面的女人走来，柔顺的长发走动中微微晃动，仿佛在欢庆着。


    她穿着尽显神后仪态的蓝色神裙，不显得老旧，额头也佩戴着华丽饰品，作为凤冠的代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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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云夜的影响，现代的服饰的确改变巨大，但顶层修士打造的武装大多还是古装类型。


    在东王城时，灵装才刚刚起步就出现过完全解放灵装后，铠甲反而变成道衣的情况，在这个时代这种情况也保持下来，最强的灵装初始形态便是古代服饰、饰品。


    水舞歌一身上下没有任何普通之物，不只是侵染洞天之力，更是仙朝技术的最高成就结晶。


    “掀起一场风暴，让真仙们上演百万年的舞台到此为止。”


    云夜伸出手，“我依仗一下妹妹，没问题吧？”


    水舞歌的一双漆黑眼眸微微发散，闪过海量过去的记忆，那是很短暂，但是让人怀念的时期。


    东王城啊……


    世神降临，以杀戮变强，当时他们皆是东王的饵食，注定要死去。


    但却迎来了兄长这般变数，让弱小无力的他们有了一线生机，并在后续创造了难以置信的奇迹，在没有洞天法的情况下，开天辟地成功，一举扫灭让他们完全无力抵抗的东王，在极短时间就带领他们走上巅峰，重改秩序。


    这个过程，完全不需要他们这些弱者参与，他们被庇护了，直接获得了最后的果实，成了仙朝执政者。


    万年来，她在不断思考着，自己到底存在什么意义，到底是为什么活着。


    最终她在生活中逐渐明白，仅仅安稳的活着对于太多人来说便是最大的幸福了，而她陪同兄长站在顶点，几乎从未担忧过这些，被幸福环绕，可见的是，她的幸福将一直持续到死，手握天干洞天，没有任何存在可以反抗她，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的安宁。


    哪怕真仙也不行，此时的红天界，她是真正的主宰。


    然后，她便觉醒了明日道器。


    虽然她做不了太多，但至少红天界的秩序她可以决定。


    水舞歌握住云夜伸出的手，她那双黑色眼眸看穿了云夜意念的疲倦，她道：“哥哥……尽情依赖吧！”


    视线在抬高，视角在临驾一切。


    三法合一，命运尽收于手，跨越多元宇宙的干涉开始了。


    水舞歌的协助，让本不可能的事情无声无息间实现，天干宇宙的触须覆盖了整个仙朝宇宙群。


    一切阴暗皆被覆盖，促使着命运朝着云夜本身的期待发展。


    ……


    鸿蒙界。


    屹立在紫气之中，云夜睁眼，与一旁的紫雪心朝着深处走去，本来完美无缺的鸿蒙界突然波动，裂开了一道缝隙，这是非常之巧合，是在大灭剑扭曲下撕裂而出的缝隙，本是微不可见，无法穿越的。


    但实在太巧了，就在云夜面前生成，两人不是什么弱者，彻底打穿，穿越了这道缝隙。


    走进这缝隙并非直接抵达混沌虚空，而是有一个穿越世界壁垒的过程，与多元门塔的传送截然不同。


    两人一边穿梭，世界壁垒一边朝后方扭曲，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引力，只是普通的收缩至奇点，化为暗澹虚空的一部分，再看不出任何踪迹。


    “鸿蒙界崩塌了，洞天之主，还有那些尊者看来是同归于尽了，还真是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紫雪心从未见过宇宙崩塌之景，更别提亲身经历了，她感叹的朝后望了望，想记住这一刻。


    但很可惜，随着脱离鸿蒙界，方位、时间、空间一切都暧昧起来，她的目光无法穿透这漆黑虚空，看不到那失去光芒的鸿蒙界。


    卡茨……


    青天道衣的力量干涉范围在急速缩小，虽然是光芒，却传来破碎的声音。


    “要尽快离开了！”


    紫雪心很快就意识到，虚空不是任由他们遨游的地方，有大恐怖在降临！


    仅靠尊位神器，远远无法抵抗这种大恐怖。


    继续下去，他们将被抹除存在，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之中。


    “传送！”


    两人合力发动了强制传送，化为一道光穿梭虚空，照入坐标最近的世界。


    多元门塔的传送技术是依靠洞天之力，两人都掌握开天辟地之法，哪怕没有提前制作好阵图也可以依靠道标强行传送，无非是会消耗大量资源而已。


    这种穿梭和世界入侵初期的穿梭类似，资源消耗极大，个人实在难以承受，好在两人都不普通，倒也没有因为这些困扰，转瞬后两人便降临了附近一大宇宙。


    这是一个绝灵世界，两人强行传送负担不小，就在原地等待了片刻，但依旧没出现袭击者。


    看来这是计划之外的世界。


    “我的任务完成了，不得不说，真是惊险啊，希望下次遇到你是好事，而非刀剑相向，青六生。”


    紫雪心的任务完成，通过多元门塔离开，前往某一处宇宙战场。


    云夜目送其离去，手中九命道典翻动，呈现一个个画面。


    “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但我依旧没死，接下来就是重新估量我背后的势力，祭出真正的大杀器？”


    之所以是疑问句，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是否能实现，只能尽可能推动。


    神庭到底还愿不愿意不惜代价铲除威胁？


    如果有这个可能性，那云夜布局足够久就可以将其实现。


    可如果神庭本身没有这个可能，或者说可能性极低，那就他目前的实力，有水舞歌协助也推动不了如此庞大的可能性。


    九命神法是干涉命运与因果的法，与未来神法最大的差别是可以自主选择未来，这就是天理预设的本质。


    说起来，九命真仙明明具备天理预设这种力量，但天理真仙的尊号反倒被未来道君获得了。


    当然，这是玩笑话，此天理非彼天理，一个是决定天之理，一个是执行天之理，可以说截然不同。


    倒是这些真仙好似有些孽缘，灵法真仙开辟五行没有获得五行尊号，却被后来的玄天获得了。


    红天开辟道器体系，也没有获得神法相关的尊号……


    虽然当时根本就没有神法这种概念就是了。


    “九命真仙么……”


    云夜心中低语，他是有些忌惮这位真仙的，似乎有很多事物与他有关，其力量同样可怕。


    他修改规则时，九命真仙就与未来道君交手过，结局是节节败退，完全不是对手，在法上极大劣势。


    看似九命真仙不成威胁，没有什么牌面，其真仙之力也不值一提。


    但其实，这并非法门上的压制，而是个人实力上的压制。


    未来道君成仙年代是最晚的，力挫两大皇者成仙，实力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肯定是碾压九命真仙的皇者时期，所以两大真仙之力对撞时，未来道君会占据绝对优势。


    真仙之力本身没有等级差别，都是绝对规则。


    云夜虽然不知道九命道典的规则之力与九命真仙的真仙之力差别在哪里，但就他使用两种神法的结论而言，两种法并没有优劣之分，都是一条路的极致，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未来神法是推演未来的法，需要本身有实力抵达推演出的未来，无法凭空将不可能的未来覆盖到现实。


    而九命神法则是决定未来，决定命运，决定因果。


    即便本来只有0.001%可能性的事件，也可以将其扩大至100%，这就是升格成道法之后的九命神法。


    云夜集合三大神识真仙法，在操控未来与命运这方面，当真是走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九命神法的缺陷，是强行操控命运，力量损耗极大，但现在另外两种神法填补上了缺陷。


    就拿让炸药爆炸这一事件来举例。


    九命神法会操控因果律，让一包不怎么稳定的炸药，直接引爆。


    跳过过程，直达结果，这就是可能性的力量，哪怕是突然让原子裂变也是可以实现的，哪怕几率再小，其实也不为零，因此无限放大后就可以实现。


    只是这种操控效率极低，需要海量的力量才能实现，在红天界还行，可要跨越多元就太不现实了。


    道典之力或许无穷无尽，但存在一个上限，这种模式最多干涉周围几个世界。


    而有未来神法就不同了。


    未来神法可以推演知道炸药爆炸需要点燃引线，而有一部分炸药损坏了，会阻碍爆炸，也需要去除。


    知道了这些，九命神法的步骤就会替换为处理损坏、点燃，然后“轰”！


    最后，如果力量还不足，那可以叠加神法威能的无量神法就该发挥作用了。


    三法合一，若非云夜如今才一岁多，力量不完全，当真是可以随意操纵大量独立的宇宙。


    能察觉到的人，几乎不存在，只有真仙可能发现。


    而这就是云夜有些忌惮九命真仙的原因了。


    只要规则之力与操纵可能性有关，那九命真仙在外天就是最占优势，可能成为多元时代最终赢家的存在。


    未来道君在外天，的确可以轻易横扫九命和无量两人联手，真仙之力发挥了惊人效果。


    但那是真仙之间的战斗，在这个多元宇宙时代，一切的关键在于人，谁能操控人，谁就有可能笑到最后。


    只是推演未来，种种计划都需要自己亲自完成的通明穹，显然不如直接规定了结果的九命真仙。


    云夜从无量道典中看到幻想神法原理时，就不由自主将其联系到了九命真仙上。


    或许，神庭就是九命真仙在这个时代的布置，是他入主红天界的镰刀。


    九千年的时间对真仙来说并不算长，虚空没有时间的流逝，一晃神红天界可能就走过千年，他们制造的天界，也有获得时间感官的意思，对于真仙来说，只要他们想，完全可以瞬间跳跃漫长时间，如果等待可以解决问题，他们不介意等待。


    如今新天仙朝满目疮痍，外天的部分全是漏洞，那些真仙应当都有插手做些什么，他需要一缕风吹散迷雾，神庭只是开始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