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说。”太一好奇反问着。


    小玉浅浅笑着，似卖关子般问道：“帅弟弟你知道什么是恶灵吗？”


    恶灵...我能不知道吗...我都快杀两年了...太一思索片刻，总结道：“邪恶的灵体？”


    “对，但又不完全对。”小玉点点白皙额颈，随后抬起双若玉藕般的手臂，边比划边说着：


    “灵体作为生物体灵魂碎屑混杂天地灵力而形成的产物，其是并不具备自主思考能力的，也就是说，智商很低。


    “而这些灵体随着体内的灵蕴逐渐消散，便将在某处默默死去，重新归于天地之间，这就是正常普通灵体的归途。”


    她四指并拢，拇指与其在身前不断开合，同时口中低声“呜哇呜哇”着，似在模仿什么恐怖的怪兽。


    “但恶灵不同，它是被‘求生欲望’驱使的灵体，虽然低级时仍然不具有自主思考能力，但它相较其他灵体，拥有为了活着而进食的本能，所以它在无理智的混乱状态下，仍然会去吞噬其他灵体，及体内拥有灵蕴的生物体...”


    太一眸光闪烁，续说着：


    “随着吞噬的灵体越多，体内灵蕴越高，恶灵也会渐渐拥有智慧，实际上这时候的它们，相较于其他灵体，才更像一个完整且稳定的生命个体？”


    “是滴！帅弟弟你真聪明。”小玉竖起大拇指，对太一的抢答夸赞着：


    “所以恶灵只是你们人类给这类特殊灵体擅自取的名字罢了，不过倒也没什么错，毕竟它们活着的唯一动力只有掠夺其他生物的灵蕴，因此哪一方都不喜欢它们，我们妖怪也是。”


    “那是不是可以掠夺恶灵的灵蕴呢？”


    太一想到自己的“经验值”，突地问道。


    小玉马上摇摇脑袋，银丝扬若飞雪，答道：


    “不行哟，恶灵的灵蕴是混乱且毫无逻辑的，掠夺它们只会让自身变得越来越傻。


    “但也正是这个道理，它们却能随意去掠夺其他生物的灵蕴，根本不用考虑兼容及吸收问题，这也是它们会同时袭击人类乃至妖怪的主要原因。


    “像是我们妖怪，最好的灵蕴掠夺对象就是同种族的妖怪们，例如我最好就去找其他分支的青丘狐妖，这样灵蕴的排斥反应会低上不少。


    “不过其他种族的妖怪也不是不行，就是需要费时间‘消化’。


    “但人类的就完全不行了，尤其是那群已经修行过的阴阳师、和尚之类的人，能掠夺，但难以吸收，真正能化为己用的灵蕴根本没多少，是费力不讨好的活。”


    盲一发现了太点，疑惑地问：“哪怕是同种族的，吸收灵蕴也会有排斥反应？”


    “对啊，说到底灵蕴是个体携带的一部分天地本源，是具备各自的生命体烙印的，本就是每个生命独一份的东西，相较纯净的天地本源而言，并不是多么好掠夺的东西。


    “而千百年来，更好掠夺灵蕴的方法自然是也有的。


    “像是东方的丹药，就是以取巧的方式除去生命体烙印、牺牲部分灵蕴，让剩下的化为无主的纯净灵蕴，这样才能供他人更好吸收。


    “但现在炼丹师越来越少了，东京我转了这几天都没发现一个。”


    讲到这，小玉微微叹气，嘟着红唇抱怨道：


    “唉，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怕回东方被同族当成‘大礼’，我才不想掠夺那些家伙的灵蕴呢，消化起来麻烦死了。”


    这话一说，太一脑海中都出画面了。


    小玉虚弱地回到了东方，那里她同族的青丘妖狐们，一个个眼冒精光地盯着她，大喊着：“快递…啊不，小玉回来啦，小玉回来啦，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然后含泪舔包。


    后靠将后脑勺抵在座椅上，太一将这些知识在脑海中再过一遍后，才笑着打趣道：


    “你这懂得也挺多的啊，之前记忆里怎么那么呆。”


    谈及“记忆”，小玉脸蛋唰地酡红，有种黑历史被扒出来的尴尬感，反驳着：“那...那是特殊情况！人类世界变得那么快，谁能一下子适应嘛。


    “像是这些恶灵之类的知识，阿妈从小就给我讲过，也一直没怎么变，所以肯定知道啊，哪像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问了人家后还要取笑人家。”


    呵呵，你这个小怨妇人设对我没任何用...太一侧过头去，不再看她。


    这可把小玉气得面孔扭曲，要不是知道打不过太一，她现在就呜哇着咬上去了。


    旋即，忽地眸中闪过道狡黠，她一肚子坏水地、故意用吊人胃口的语气说：


    “诶呀，其实我还忘了呢，相比以前，恶灵还是有变化的呢，还是非常、非常、非常~~大的大变化呢。”


    太一自然是被这种说法给吸引了，他重新把头扭回来，却只对上了小玉轻扬下巴的傲娇嘴脸。


    一副，你求我啊，你不求我我就不说的表情。


    看到这，太一一时间有些犯难。


    因为他也不是个特别暴力的人，所以很多情况都想要以更和平的方式解决。


    于是...


    太一唤出了斩魄刀。


    从无良老爹那里，他明白对付戏精的最好办法——那就是拿刀抵住他的狗头。


    所有戏精必然会在这一刻现出原型！


    这不是暴力，这是和善地友好交流。


    眼瞅着太一逐渐将斩魄刀越拔越多，小玉顿时吓得梨花带雨、娇躯颤抖地呜呜道：“呜呜，人家怕，你不能这样......”


    见太一仍不为所动。


    小玉片刻后神情瞬间恢复正常。


    撇撇小嘴，哪有半分刚才的害怕模样，没好气道：“帅弟弟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咱不需要女朋友，咱有鱼儿......太一随手轻甩，让斩魄刀化为虚影归入体内，也正经起来说：


    “行了说吧，待会我免费帮你再杀只妖怪，就当是给你今天这些知识的报酬。”


    “真哒！？”一个棒子一口糖下去，小玉马上乐了，红唇闭闭合合道：


    “其实也不算什么特别大的变化，只是我醒来后在东京转悠时，发现了点不同的地方。


    “恶灵，相较几十年前，那些弱鸡的呓语恶灵乃至更多的智商低下的低级恶灵变多了许多。


    “可强大的智慧恶灵却几乎绝迹，我这么多天都没碰到一只会说话的恶灵，要知道以前基本上一条街最少会碰到只会说话的智慧恶灵。”


    太一沉默片刻，提出疑惑：“会不会是跟现在天地灵力的衰竭有关？”


    小玉却依然摇摇头：


    “不是这样的，按理说天地灵力衰竭，灵体产生数量衰减，低级恶灵的数量是会大幅减少的，可如今却反而是越来越多。这是第一个不正常的点。


    “第二个是，现在低级恶灵越来越多，可高级恶灵却基本绝迹...恶灵想要进阶可靠得不是修炼啊，而是靠吞噬其他生命体或灵体的灵蕴，所以其进阶是不过多受天地灵力影响的。


    “因此正常情况下，低级恶灵越多，随着可吞噬对象越来越多，高级恶灵也该变得越来越多才对，这才是正常的规律，可现在却恰恰相反。”


    闻言太一同样陷入沉思。


    大概从半年前开始，他就发现了普通恶灵数量大幅增加，这确实是与当今灵力大势相悖的点。


    至于高级恶灵也就是b级恶灵数量的减少，他确实不知道，以前只是觉得b级恶灵本就稀少...但现在听小玉谈起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确实奇怪...”太一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