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腾?”
杨渊和刘亦雪对视一眼,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他起身去开门,让吕腾进屋。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吕腾的真实目的,只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投资人看待。
“杨总,刘总,我今天过来,是想问问昨晚的事。当时喝了点酒,可能说得不到位。”
吕腾客客气气地招呼了一声,说道,“关于投资金额的事情,我早上又查了一遍星月传媒的资料,愿意追加到3000万!关于对赌协议的赔付比例,我愿意下调到3倍!”
杨渊和刘亦雪的眼里露出惊讶。
这才过去一个晚上,不仅投资金额从2000万提到3000万,而且赔付比例从10倍下调到3倍!
这优惠幅度……未免也太大了!
“难道是与‘小羊说事儿’的新视频有关?”
两人在心里各自想道。
“吕总,您先请坐,喝杯茶,慢慢说。”
杨渊此时已经想清楚了公司的未来发展方向,反而平心静气地说道。
吕腾见他一点都不急,自己心里更加急切起来。
他喝了口水,忍住烫嘴,继续说道:“这已经是我能给的最高条件了,你们看怎么样?”
杨渊见他这么热心,不免有些感动。
“吕总,实在不好意思,我和刘总商议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考虑融资。让您费心了!”
他看着吕腾期待的小眼神,有些不忍地拒绝道。
那眼神里瞬间化作失望。
吕腾禁不住晃了晃身躯,失落地说道:“我知道了。”
杨渊不忍:“吕总,早饭吃了吗?我们准备了粥,要么一起吃一点?”
吕腾摇摇头,摇晃着身体往外走。
但他越走,越露出狰狞的神色,在杨渊等人看不见的方向露出满眼怨恨。
“该死!杨渊、刘亦雪!都怪你们!是你们害得我在孟县吃了大亏,气得吐了两次血!”
“现在还让我的一切计划付诸东流!”
“我昨天遭遇的鬼怪之苦,也白遭一场了吗!”
“……”
他越想越气,肝脏再次疼起来,等到走到山道上,已经禁不住一口鲜血吐出来。
吕腾捂着胸口,回望一眼木屋方向。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们……给我等着!”
他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拨通聂盛的电话。
“喂,聂总!我知道你现在很不爽,我也同样很不爽!可是你就没想过报复吗?”
对面的聂盛沉默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
吕腾笑道:“呵呵,‘小羊说事儿’可是星月传媒的签约up主,谁在对付你,不是一目了然吗!”
聂盛阴沉着声音:“刘亦雪!还有那个叫杨渊的人?”
吕腾冷笑一声:“不错!我们的计划彻底泡汤了,他们不愿意融资!”
“可我不想这么灰溜溜地返回京都!你不是喜欢那个刘亦雪么?”
“他们最近两天应该就会离开悬崖村,为什么不在山林里将他们……劫了!?”
“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甚至玩完之后,囚禁起来,或者埋尸到深山里,又有什么人能够知道?”
他一句句说出自己的计划。
聂盛想到刘亦雪诱人的身材和傲绝的面容,心里不由升起一团火热。
“吕总!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他们一出村子,你就联系我,我带人到山道上堵他们!”
聂盛眼里一横,决断道。
吕腾的嘴角终于露出畅快的笑容。
“呵呵呵!杨渊、刘亦雪!你们都给我等着!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
悬崖村,陈宅。
陈月走进房间,看见陈皮正在窗口凝望着外面的山色。
“四舅,我去忙活了,我今天再带他们去峡谷里逛一逛,明天这两拨人就该离开村子了。”
她向陈皮招呼一声。
可是往常都会挤着眉头横纹,微笑着送自己出去,并且叮嘱自己走山路要小心点的四舅,这次没有回话。
“四舅?”
陈月讶异地再喊一声,却见他保持着略微佝偻的身材,身上披着一件外套,依然凝望着窗外。
“不会犯病了吧……老年痴呆?”
陈月心里有点慌,顾不得出门了,急忙走过去,拍一拍陈皮的肩膀。
这位面貌愁苦的老人,终于回过神,转过身来:“阿月,你……还没走呢?”
陈月撅了撅嘴:“我跟你说话呢,结果你一直不睬我,吓我一跳。”
陈皮从窗下的抽屉里,摸出一根老汉烟,烟杆上满是铜锈,应该有许多年头了。
不过,烟头还能点燃。
他摸一摸烟杆,放在嘴里吸一口,叹道:“呵呵,这物件老了,人也老了,半截身子已经入了土啊!”
陈月撇撇嘴:“你还学会伤情感怀了,学什么不好,偏学我!”
陈皮抽了两口烟,突然正色道:“早晨你给我看的视频,你还记得吗?”
“35年前的大火……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其实当年我也在岭山,就在火灾现场。”
“这件事,我一直没对任何人说过。可是现在,我想对别人说了。”
陈月一愣:“四舅,你当年竟然也在火灾现场!?你是被老张救出来的,还是消防队救出来的?”
陈皮摇摇头,挤出笑容道:“我那时候跑得早,所以大火没追上我。最后是消防队一起救了我们。不过,我看到老张逆着方向冲进了火海,我也看着他痛失挚爱。”
陈月想到“小羊说事儿”发布的感人视频,再想到每天在村子里魔怔一样跳着舞蹈的老张。
一时有些感慨。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场森林大火的亲历者……可惜,若是当时能救出他们就好了。”
陈月沿着窗口,望向山外,这才发现远处的山色,就是岭山的方向。
“四舅,你……是不是藏着什么事?”
她敏锐的发觉异常,追问道。
陈皮深深吸了口烟,笑道:“是啊,当年罗金、聂元他们烧山的时候,我就在他们后面,亲眼看见他们点燃了山火。可是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
“呵呵,35年过去了……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忘了。”
“但是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样,一直横在我的喉咙里,让我每每看见老张,都觉得备受煎熬。”
他探手将烟头在窗沿上磕了磕。
“阿月,现在我想站出来了,我想去治安所坦陈我曾看见的一切。”
“我想还老张和那些无辜逝去的生命,一个迟到了35年的……”
“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