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坐在黄金棺上，笑着拍拍手：


    “恭喜你，以后也是驭鬼者的一员了，不过这种事情好像也不算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那我祝你能活着久一点吧。”


    “在答应你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现在还活着，当然值得庆祝。”敖明玉试着收回身边的枯树，这种新奇的体验，她还需要再适应一段时间。


    跟刘聪驾驭时不同。


    敖明玉目前只是初步驾驭枯树，所以使用起来枯树会和身体分离，而到了后面的阶段，再使用灵异力量，便会对自身产生影响从而出现厉鬼化，也就是吊死鬼的面貌。


    这乍一听似乎有些难懂。


    但实际上是林凡对灵异力量表现的总结，哪怕是王小明也不敢说有这样深度的研究，但是他却可以凭借着经验和原着里的描写，推测出一定的大概，这是一种规律。


    循序渐进的规律。


    如果将厉鬼复苏分成阶段性的话，那敖明玉此时无疑是最开始的初步阶段。


    而与鬼种紧密相连的林凡是在接近复苏的阶段，补全鬼种，可以让这个阶段下降，相当于另一种让体内灵异达成平衡的表现，也是他目前的主要方向之一。


    “平时注意一点，不要随意使用厉鬼的力量，这样会加快枯树的复苏。”


    林凡提醒了一声。


    敖明玉点点头，表示明白。


    灵异复苏的原理她有在童倩那里了解过，自然知道驭鬼者看起来是掌握了超凡力量的幸运儿，其实是一辈子都要与厉鬼抗衡的可怜虫，越沉迷于力量，越会陷入深深的泥潭当中，不可自拔。


    “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等待，等时间到。”


    林凡回过头看着窗外微微昏暗的天空，随着敖明玉成为驭鬼者，应该不至于被纸条所附带的灵异袭击瞬间杀死，只要不是秒杀，自己都有机会可以出手压制住对方。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太阳在期盼之后洒下余晖。


    伴随着最后一丝光亮的消失，灯火通明的密室里似乎多出了点什么。


    循着明显的灵异力量望去，林凡看到门口不知何时走进来一位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上散发出消毒水的气味，胸口的位置用红线缝着一排小字：


    大江市第三精神病院。


    “……”


    小男孩打量着室内的情况，审视的目光好像看不见林凡，一扫而过，落在了严阵以待的敖明玉身上。


    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小的书册，里面夹着的纸张层次不齐，看起来正是纸张诅咒的出处。


    “第三精神病院？”


    看着病号服上的字迹。


    林凡的眉头不自觉皱起，他不是大江市人，不清楚这座医院，看向身边的敖明玉。


    后者也心领神会的解释道：


    “大江市确实有这样一座精神医院，不过早在三年前，这座医院就已经重建，现在是一座疗养院，地点在龙门路329号，位置很偏僻。”


    三年前……


    总觉得这个时间线似曾相识。


    两人继续等在原地，看看这个病号服男孩打算做些什么，以不变应万变。


    只见那个男孩拿着书册走到敖明玉的身边，撕下其中一张纸条扔在地上。


    紧接着。


    悬挂在头顶的吊灯开始微微摇晃起来，原本坚固的螺丝一圈圈脱落，短短几秒内已经岌岌可危。


    “砰！”


    连接吊灯的安全扣断裂。


    对准敖明玉的脑袋砸了下来。


    可是吊灯刚掉落到中途的一半，忽然像是被看不见的某种东西给撑住，慢悠悠的放在一边的地毯上，而看到这一幕，病号服男孩微微愣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让事情变得巧合吗？”


    林凡饶有兴趣道。


    既然自己在这里，像这样物理层面的灵异袭击自然是不会奏效，不过这种可以影响现实的手段却是有点意思，似乎重新回到了唯物的世界，利用物理惯性来杀人。


    “大体来说，这纸张的能力和许愿鬼、鬼橱柜、许愿贴纸都有一定的相似之处，而既然谈起了操控现实，那就不得不请出这一位重量级的人物。”


    想到这里，林凡当即拿出口袋里，一根头部微微发黄夹杂着点黑的毛笔。


    这是他从民国时期带回来的灵异道具狐尾笔，也是这次时空旅行最大的收获之一，可以通过书写内容来修改任意剧情的发展。


    当然。


    这里需要一些看似不重要，但其实存在的合理性，算是狐尾笔最后的倔强。


    比起许愿鬼、鬼橱柜这样，触发规律非常麻烦的规则性厉鬼不同，狐尾笔可谓是这一类的鼻祖。


    像是前者需要长期谋划才能养成的饿死鬼，狐尾笔可以直接将其请出，两者的差距可见一斑。


    所以林凡怀疑。


    原着里之所以没有出现过狐尾笔的存在，很有可能是它在民国时期被忌惮于自身能力的驭鬼者灵异肢解，这才有了现代剧情里的这些许愿类型的鬼拼图。


    这是一个不错的思路。


    回到现在。


    目前林凡拿出了本不应该存在的许愿类型的完整厉鬼，与后续衍生出来的拼图同时在场，这相当于形成了时空悖论，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清楚，但马上就会揭晓。


    “……”


    古朴的毛笔平放于手中。


    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前一秒还一副灯枯油尽，全身灰白的狐尾笔突然微微颤抖起来，对准病号服男孩的位置不停旋转，仿佛化身为笔仙，在指点着什么。


    “毛笔会自己动？”


    敖明玉露出好奇的眼神。


    林凡也没有做多解释，而是抓住好似要蹦起来的狐尾笔，朝着呆滞住的男孩走去。


    随着他的靠近，病号服男孩手里的书册也有了不一样的动静，疯狂翻着页，试图阻止林凡接近自己——


    也许是为了阻止那只笔。


    “不用做无谓的抵抗。”


    有着意识的纸张冲着天花板飞舞而出，还未落到林凡的身上，便点燃出一朵朵白色的焰火，在灵异上的对拼，光凭这本小册子，绝对不是红旗袍的敌手。


    鬼种的声音囚禁住后退的病号服男孩，狐尾笔也如愿以偿接触到其手里的册子。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


    正在林凡思索着狐尾笔如何吞噬拼图的时候，这只古朴毛笔的两侧居然居然翘起两撮泛黄的毛，像是两只手臂一般，抱住了巴掌大的册子，往笔头的中端送去。


    “咔嚓咔嚓！”


    明明是柔软的纸张。


    在狐尾笔的“啃咬”下竟然发出啃食硬物的声响，而送进毛笔中的册子，也莫名的消失，似乎真的被一张看不见的嘴吞入，进入到某种意义上的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