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凡一直好奇饿死鬼的来历。


    在他看来，原着里，驾驭着鬼婴的周正之所以会出现在七中，科普灵异相关的常识，是因为受到了一只代号为“许愿鬼”的灵异影响，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么多的巧合。


    而这只有着实现他人愿望的厉鬼，其本身的目的尚且不清楚，但是既然它是有意识的让鬼婴以大昌市作为孕育自己的摇篮，那最根本的用途，无非是饿死鬼的特殊性。


    可以无限进食厉鬼、无限成长。


    这便是饿死鬼的特殊性。


    说一句它是足以毁灭世界的厉鬼也毫不夸张，当初小杨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宁愿花费一根棺材钉也要永远压制住它，这种可怕的东西一旦脱困，无人再可以将其遏制。


    吞掉哭泣鬼之后，鬼种等于是吞掉了一只完整的红衣，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林凡看着回到身上眼睛微微眯起的大头娃娃，心里有些期待。


    “结束了吗？”


    原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林凡居然这么快就解决了灵异源头，可是身边烟消云散的鬼分身无不意味着灵异事件的成功处理，鬼耳中凄厉的抽泣声也随之停止。


    看着已经解决的威胁，黄浩和阿红都松了口气，在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他们见到了比这一辈子见过的人还要多的厉鬼，其中的凶险不言而喻，如果不是有林凡的鬼蜮隔绝了大部分的雨水，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人都不死。


    这样算算。


    实际上这次的事件是靠林凡一个人解决的，他们算是沾了光，而拥有独自处理a级灵异事件的能力，这位名不经传的青年，怕是已经不逊色于叶真和方世明了吧。


    “大江市负责人林凡……”


    黄浩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打工人特有的疲惫双眼里，带着莫名的思索。


    相信这次大京市“鬼雨”事件之后，这个名字会很快响彻整个亚洲灵异圈。


    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原源捂着骨折的手掌，哭丧着脸喊道：“老大，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这个东西的副作用呀，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好痛。”


    而听到他的话。


    林凡还是站在凝聚的黑雾之上，望着无边无际的雨水，眉头一点点皱起：“这次的事件还没有结束，你们仔细看……雨水是不是变红了。”


    雨水变红了？


    其余人微微一愣。


    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天空中的乌云并没有因为灵异源头的消失而散去，反倒是下起了如血液般的雨。


    “红衣果然没有这么容易解决，鬼种刚才吃掉的应该只是一只分身，这只厉鬼的真面目藏在一层假象之下。”林凡面色难看，身上的血红越来越浓郁，血雨打在上面，如同一根根细针钻入骨髓。


    血雨占据了整个世界。


    在目光能看到的任何一个角落，雨滴汇聚成一滩散发出恶臭的血水，忽的起了波纹，一圈圈朝着周围荡漾开来，钻出一颗惨白的脑袋，血淋淋的眼眶不知在看着哪里，透露出让人心慌的死寂。


    “这，这是……”


    望着真正大恐怖的出现，众人的心跳都慢了半拍，仅仅是看着哭泣鬼的第一眼，身上驾驭的灵异变得暴躁不安，好似即将复苏过来，但又因为雨水的封锁，陷入僵硬。


    顶住大部分的血雨。


    林凡渐渐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身上的血衣变得暗淡许多，像是被雨水洗涤掉原有的颜色，如果不是身体已经和鬼种融为一体成为异类的存在，或许在第一时间就会死于灵异袭击。


    “哭泣鬼的杀人规律跟雨息息相关，我可以隔绝一定时间的雨水，但是无法阻隔灵异的侵袭，这相当于渐渐打开的限制，除非能抓住压制的机会，否则鬼种不敢直接吞了对方。”


    趁着灵异源头还未彻底出现，林凡再次唤来红旗袍，化作污秽的血液，试图污染哭泣鬼。


    可是点点血液刚刚滴落上去，便发出被蒸发的声音，甚至连靠近都不能。


    对于这一点，林凡也早有心理准备，在面对真正的红衣时，还没找回自身拼图的红旗袍很有可能无法影响到对方，这个时候，便是该让那个人登场了。


    “阿红，听得见吗？”


    “林凡？我在，可以听见。”藏身于黑雾当中的阿红有些诧异林凡现在叫自己做什么，但还是应声道。


    “帮我个忙，”林凡控制着黑雾将阿红送到自己的身后，同时屏蔽了其余人的听觉，让两人的对话不会被第三个人听见，“利用你的鬼妆，给她画出一张脸。”


    指着一边快要消散的艳红倩影。


    阿红疑惑的目光跟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看见了一道惊悚的身影，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声音微微颤抖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一只厉鬼化妆？”


    “没错，我会描述她的长相。”


    “可是她连脸都没有啊！”


    阿红此时才意识到，原来这才是林凡让自己加入队伍的真正原因，他在出来之前，就已经有了这样疯狂的想法，想让自己为驾驭的厉鬼化妆。


    没有脸确实是个问题。


    林凡皱起眉头，记得原着里之所以阿红可以给李军续命，是因为李军在后续的剧情里驾驭了陈义的鬼皮，因为鬼皮独特的保命能力，让得以与鬼妆的特殊性结合，达到堪称神奇的效果。


    “没有皮，那就造一张皮！”


    伸出手掌，掌心钻出一颗懵懵懂懂的大头娃娃，林凡面无表情的看着鬼种，后者似乎感觉到了危险，黑漆漆的眼睛里满是害怕，可是这样仍然无法阻止某人的行为。


    经过快速的分割后。


    林凡的手里多出一块惨白的皮，而原本完好的鬼种则是摸着光秃秃的后背无声抽泣，真的很疼。


    他再次问：“现在可以了吗？”


    “这，这……我也是第一次给厉鬼化妆，有一定失败的风险在里面。”阿红看着这一番惨绝人寰的操作，不禁头皮发麻，听见冷淡的声音，也不敢再拒绝。


    “没关系，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前提是你要有成功的把握，即使失败了，也有别的退路。”


    林凡不想给阿红太大的压力，如果鬼妆无法强化红旗袍的侵蚀能力，那便意味着无法将意识类的哭泣鬼拖入鬼种的吞噬范畴，这次行动肯定要以失败告终。


    他也不是必须要在这里跟红衣死碰，如果可以吞了对方最好，如果不行果断撤退，再找下一次机会。


    阿红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微平静一些，拉开随身的化妆包，露出里面各个颜色分明的瓶瓶罐罐：“我准备好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想画出的是谁，但是我必须提醒你，鬼妆的效果是充满未知性的，画出的不一定是你想要的那个人，或者……鬼。”


    “我清楚，如果有任何的异常，我会提前终止化妆。”林凡心里也清楚这一点，毕竟是灵异的产物，具体会有什么效果谁都不敢保证，这是灵异圈的常识。


    “你可以描述了。”


    “她长着……”


    林凡陷入那天晚上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