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递过去一张护身的黑驴将军鬼符,道:“你可以带回去解刨,不过鬼符不要离开尸体,我再给你一张戴在身上以防万一。”
“好的,谢谢。”感激的双手接过符纸,女法医又世故的问了一句,“这两张符收费吗?要多少钱?”
摇了摇头,我说道:“不收费,不过是两张符纸,用不了多少成本。”
裹尸袋的拉链被重新拉上,由两个胆子大的特警抬上车。
对于净化超度类的道术,我不是很精通。
装青铜箭的槐木盒子暂时存入库房,等联系上了周启禀解决。
本以为出云子的事不过是个巧合,翌日在卫江大桥下又发现一具尸首。
尸首困在浅谈,被早起江边晨跑的人发现。
心口插着一根青铜钺,整个肚腹被开膛破肚了。
内脏肠子半数流进了河水里,被过路的大江鲫围着啃噬。
最残忍的还不是这个,死者是没有头的。
头颅被砍下来,悬挂在桥墩上。
我被女法医一个电话叫过去查看情况,还是因为此人也身穿玄黑色的纱质道袍。
两个案子的被害人都是道姑,还是同一个门派的。
身上的致命伤,更都是青铜器所伤。
没人敢对那具尸首轻举妄动,生怕跟昨天出云子的尸首一样诈尸。
“这系绳结的方式,很像是古代军中绑战利品的一种。”站在桥下,我仰头看着风中悬挂的死人脑袋。
它跟以前在西汉一位将军墓里,看到的玄宫里的城墙上悬挂的青铜匈奴头颅很像。
都是以青铜锁链贯穿脑颅,打了个十字悬挂。
我曾经看过考古队研究打开绳结的方式,用对讲机指挥上面的人操作。
人头被取到了桥上,又送到了下面来。
切口像是被斧头砍下来的,死者双目圆睁。
瞳孔里泛着惊恐之色,像是死前遭遇了什么机器可怕的东西。
这人是青云子,是另外一个同门师姐。
搬山门除了我以外,就剩下这两个女弟子。
没想到,两天之内全坏了性命。
我盯着人头瞳孔中,死前最后的倒影发起了呆。
都说死者的眼睛里保留着,临死之前看到了最后的影像。
青云子眼瞳里的,居然是一轮皎月。
可是月亮上又没什么恐怖的东西,怎么会让她在死前露出那样惊恐的表情。
而且她死之前没有看到凶器,也没有看到凶手!
还有一点很是蹊跷,离奇死亡的全是搬山门里的人?
难道是鹧鸪婆杨九华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仇家?
“沈老师,你在想什么呢?”女法医喊了我一声,然后问我,“是知道什么线索了吗?”
我回归伸来,怅然的摇了摇头,“我暂时没想到什么线索,锁住头颅的青铜锁链,还有插在尸体心口的是西周时期的青铜钺。”
为了防止诈尸,我在尸体的脖颈上贴了鬼符。
这次死者距离我们学校比较远。
青铜锁链和青铜钺作为凶器,也就直接被带回去警局了。
我不知道这两样凶器有没有什么邪门的地方,交代了一声,“带回去尽量用盐水浸泡一下,如果要接触这两样东西,哪怕戴了手套防护,也要先戴着手套触碰过朱砂。”